明陽公主何曾受過如此委屈,無奈劇情翻轉的太快,就在剛才,自己還把別人當奴隸,一會兒功夫,自己也竟然又被別人當作了奴隸,心里那個氣,真的無法描述。明陽公主柳眉倒豎,揮劍向那侍衛(wèi)砍去,不一會兒,明陽公主便攻出了十幾劍,不料,這個侍衛(wèi)功夫比那個胖子還要好,幾個照面明陽公主便支撐不住了。張笑川心里著急,手下加勁,那胖子身手本來和張笑川不相上下,失去了一件兵刃,畏手畏腳,施展不開,怕夜長夢多,張笑川,一招寒鴨戲水,劍氣森森,寒氣逼人,那胖子激靈靈打個冷戰(zhàn),自知不抵,轉身就逃。張笑川,飛身撲上,從后面扭住了他的脖子,寶劍放在了他的頸邊。扭著他走回來,喝令眾人住手。
眾侍衛(wèi)眼見首腦被擒,只得罷手。那胖子兀自不服氣,喝令四個侍衛(wèi)把明陽公主拿下,張笑川的劍在他的脖子上稍微一加力,便有血滲了出來,幾個侍衛(wèi)見狀,站在原地哪敢動手。這時候有一個人從外圍沖到了跟前,他二十多歲的年紀,手握一把黑色的羽扇,那羽扇顯然是上好的鑌鐵鑄成,他頭戴綸巾,作書生打扮,腰懸一口寶劍,豐神頗為俊郎,一身淺白衣衫,只是略顯滄桑。這白衣書生,到了跟前,二話不說,照著那胖子臉上就是幾個耳光,他出手甚快,用力很大。倉促之間,那胖子竟然沒有躲過,臉上頓時腫脹起來。“你,你是什么人?膽敢對小王如此無理?!蹦桥肿影ち舜?,氣勢依然囂張?!翱炜彀阉o我拿下?!迸肿託饧睌牡貨_著眾侍衛(wèi)大聲地喊道。
那四個侍衛(wèi)見主人吃了虧,心里早已著起急來,聽了那胖子呼喊,立時把那書生圍在了中央,他們各執(zhí)兵刃,立時便交上了手,只見衣袂飄飄,白影閃動,那四個侍衛(wèi)聯(lián)手,那書生也是游刃有余,不急不慌。他的羽扇專打穴道,認穴奇準。那胖子在一旁看的心里著急,突然想到了什么。“閣下快請住手,尊駕是不是毒羽秀士?”經他一問,見他說道還算客氣,那書生便住手,飄身躍在了一邊,“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真是不打不相識,久聞尊駕大名,非常敬仰,只恨無緣,今日一見,幸何如之,請到府上一聚如何?”“道不同不相為謀,恕難從命?!蹦桥肿颖緛碛X得自己放下身段,盛意相邀,已經給足了他面子,不想卻是熱臉碰到了冷屁股,被人家想也不想,就冷冷地回絕了。
那胖子懾于書生的威名,強自忍耐回道,“既然如此,還請尊駕高抬貴手,不要讓小王為難?!薄安幌霝殡y,那也好辦,以后不許你再為難這些牧民,不能和他們過不去。”“好說好說,瞧在你的面子上,小王不再和他們?yōu)殡y就是了?!薄靶⊥踝樱谎跃哦?,希望你說到做到?!薄斑€有你!”那毒羽秀士,扭過身子,向著明陽公主不滿地說道,“你們所有的人都不能再和這些回鶻人過不去!”“諸葛大俠發(fā)話了,小王一定遵從?!蹦桥肿游ㄎㄖZ諾地說道?!胺砰_他吧。”那書生這次是向著張笑川說的。張笑川還有些遲疑,見他沖著自己友善地點了點頭,便收回了寶劍,把小王子放開。小王子重獲自由,狡猾地向四個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四個人一揮手,眾侍衛(wèi)聚攏過來,他們四個貼身侍衛(wèi)也慢慢靠近,明顯要仗著人多勢眾取勝?!翱磥硇⊥踝?,一點誠意也沒有,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贝嗽捳f完,只見那書生羽扇輕揚,但聞“嗤嗤”聲響,羽扇中飛出了幾枚金針。那四個侍衛(wèi),適才聽那胖子叫出了這個人的名號,知道厲害,早就留上了神,他們一直暗暗戒備,待到聽聞“嗤嗤”聲響,有的跳起,有的躍開。他們躲過了金針,后面的兵士卻遭了殃,有四五個人中了金針,一聲不吭倒地身亡。小王子和眾人見了,盡皆變色。
“毒羽秀士果然名不虛傳,本是想見識一下,不想你的金針如此了得,著實讓人佩服,有時間了還請諸葛大俠到府上一敘,小王先告辭了。”毒羽秀士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聲,也不阻攔。待那小王子率眾人走遠了,張笑川向毒羽秀士一抱拳,“多謝諸葛大俠解圍?!薄芭e手之勞,何足掛齒?!薄靶〉艹跞虢?,非常仰慕諸葛大俠風采,不知可否一敘?!倍居鹦闶恳姀埿Υ?,比自己不大,方才見他身手不錯,又出手相救這些牧民,對他頗有好感,也有意結交,上前挽了他的手而去,張笑川頓感親切。
明陽公主見他二人初次見面就如此親切,反而冷落了自己,撅著小嘴跟著他們。毒羽秀士和張笑川一路走一路說,向前行了數里,幾個土丘跟前稀稀落落分布著幾處氈房。走到一處氈房跟前,毒羽秀士把張笑川讓了進去。張笑川回過頭來,和明陽公主商量,“明陽,我要和諸葛大哥好好聚聚,你先回去好嗎?”“我不,我要等你一起回去?!泵麝柟骶髲姷卣f?!拔也恢酪屇愕榷嗑茫氵€是回去吧。”“我就要等你,你也不怕我遇到那些壞人?”說完明陽公主一臉的委屈,滿懷期待地看著張笑川。張笑川也擔心她所說的,“那你們也安頓一下,休息休息吧。”明陽公主帶著眾人去了。
張笑川進得氈房,只見這氈房收拾的井井有條,甚是整潔,一張書案上擺滿了書籍。毒羽秀士讓張笑川就坐,早有人給送來了奶茶,有的給送來了烤肉,有的送來了酒水,送的東西很多,這些人都是周圍的牧民,他們把東西放下,微笑著退了出去。
“東西簡慢,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倍居鹦闶啃χf道?!爸T葛大哥實在客氣,這些人是你的奴隸嗎?”張笑川好奇地問?!八麄兪俏业泥従印!薄班従??”張笑川有點不解,但是又見他們之間也沒有那么多禮數?!拔覀冟徖镏g彼此照顧,相處的很好?!倍居鹦闶空f的很開心,也很滿足。兩個人斟滿酒,邊飲邊聊?!安恢蟾绱竺趺捶Q呼?”“自家兄弟,咱們雖是初見,卻是投緣,不要這樣客氣,我叫諸葛子瑜?!薄按蟾缫彩撬稳?,怎么卻到了這里。”“哎,說來話長?!蓖nD了下,他的思緒回到多年以前,悠悠地說起了往事。
我家住在開封附近,自幼習得一身武藝,也飽讀詩書,也曾參加科舉,屢屢碰壁,一個偶然的機會見到了西夏文字,很是好奇,便放下了一切,遠赴異域,了解這里的文化。這里的人文,這里的風光,讓我癡迷,讓我留戀。
后來遇到了她,她是一個回鶻姑娘,她美麗善良,熱情大方。我們兩個一見鐘情,她也給了我非常大的幫助。我們一起探討,一起游蕩在遼闊的土地上,我們深愛著對方,那是我們人生最幸福的時光。說到這里,諸葛子瑜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如果,我不去流浪,如果我不單獨把她一個人留下,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闭f到這里,他猛地揚起頭把酒喝干,放下杯子,手重重地在幾案上一拍,表情甚是哀傷。張笑川不敢打斷他的思緒,默默地陪著他喝酒,聽他講過往。
那一次,我要穿越一大片沙漠,甚是兇險,沒有帶她前往。我在茫茫戈壁沙漠游蕩,好久好久,歷經千難萬險,到達敦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讓我震撼。我著急回去把這一切跟她講,可是。。。。。。說到這里,他竟哽咽出聲,眼里閃爍著淚光。喝了一口酒,平靜了一下,他繼續(xù)講道。等我回去,一切都來不及了,她竟棄我而去,我非常自責,恨自己為什么我要留下她一個人,為什么我不能好好的保護她。我知道她不在了,我快瘋了,我也不想活了。還好理智提醒我,要我去報仇。
那個狗官搶走了她的人,卻搶不走她的心,她為我以身殉情。我一定要為她報仇,那個狗官勢力很大,一時半會兒我也奈何不了他。
為了報仇,我學會了用毒,終于大仇得報。我不想死了,我要好好守著她,我要為她做點什么。我想起她說她的族人經常受人欺負,我也知道河西地區(qū),勢力很多,戰(zhàn)亂不斷,我盡自己所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的同胞。見到了她的同胞,就像見到了她一樣。這些年,我也闖下了自己的名頭,贏得了“毒羽秀士”的名號。
看著他俊郎略顯滄桑的臉,張笑川感觸很深。心里想道,“我本來也可以這樣癡情的,也可以好好珍惜一位好姑娘的,我也可以擁有美好的愛情的?!眱蓚€人說著,喝著,漸漸醉了,各自伏在幾案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