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天踢了契丹人的擂臺,眾百姓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人心大快。人們離開擂臺的時候依然興奮不已,邊走邊議論,紛紛傳說龍在天的美名。張笑川、雷震天、諸葛子瑜也被龍在天所折服,無論是他的人品,武功,三個人都傾慕不已,都說有了機緣一定要與他結(jié)交一番。
“我大宋有龍幫主這樣的英雄人物,合該這些契丹人倒霉?!崩渍鹛熳院赖卣f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龍幫主是真正地大俠,放眼當今武林,我想幾乎無人能與之比了?!睆埿Υㄒ膊粺o感觸地說道?!斑@些人弄了個灰頭土臉,一定不會善罷,也許接下來,會有更大的動靜?!敝T葛子瑜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笆前?!這一次耶律隆緒興師動眾,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他本是要向我大宋挑釁示威,不曾想?yún)s弄了這樣的一個局面,我也覺得他們一定不會就這樣離開?!崩渍鹛煲膊粺o憂慮地說?!岸桓绺纾瑢Υ擞惺裁锤咭??”張笑川也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但畢竟沒什么見識,便征求他們的意見。
“契丹人公然在我大宋都城立擂,他們幾方勢力聯(lián)合,欺我大宋無人,全然不把咱們放在眼里,真宗皇帝年幼,我怕契丹人會對皇帝不利。”諸葛子瑜說完,雷震天也深表贊同。
諸葛子瑜自與梁艷泓回歸汴梁之后,感念她對自己的情意,下決心必要有一番作為,來報答于她的相知之意。諸葛子瑜雖然職位不高,但他遇事考慮的比誰都多,有了愛的感召,他什么都愿意努力去做,整個人也完全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諸葛子瑜,意氣風發(fā),再不是之前那個潦倒頹廢的諸葛子瑜了。
張笑川聽他們說完,又向他們詢問對策。諸葛子瑜哈哈一笑說道,“方才就有現(xiàn)成的榜樣。”聽他這樣一說,雷震天一樂也明白了,張笑川也隨即會意,知道他們是在說王繼忠。王繼忠自跟了真宗皇帝之后,凡事上心,倍加殷勤,眾人都是知道的。三個人當下一合計,決定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一方面加派人手嚴密監(jiān)視契丹人的動靜,另一方面,三個人也加派人手,一同戍衛(wèi)皇帝。
人生都需要機會,但是也要善于把握機會,機會更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份幸運,能不能把握住機會。
契丹人放棄了原來的聯(lián)絡(luò)點,便如同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沒有了任何聲息。諸葛子瑜要求屬下衣不解帶,高度戒備。張笑川、雷震天、諸葛子瑜在禁宮值守了半個多月,相安無事。張笑川對諸葛子瑜說道,“是不是耶律隆緒等人已經(jīng)離開汴梁了?”“也許離開了,也許還在蘊釀,我們不能絲毫大意,這也正是考驗我們的時候?!敝T葛子瑜說完自己的看法,雷震天畢竟年長,也老成持重,讓張笑川稍安勿躁,按諸葛子瑜說的去做,大家再堅持一段時間。
又過了些日子,這一夜,大家睡得正酣,突然警聲四起,“來刺客了?!薄坝写炭土?。”張笑川、雷震天、諸葛子瑜從夢中警醒。“終于來了,”諸葛子瑜興奮地說道。“我和雷大哥先去護駕,諸葛大哥趕緊調(diào)派人手。”張笑川說完,和雷震天搶出門,向著真宗皇帝的寢宮奔去。
宮墻之內(nèi),已經(jīng)呼喝成片。只見一個鬼魅似的身影,身法靈活,出手陰損,忽東忽西,令人難以擋架,正是汪天,張笑川與雷震天也顧不上去管。地上不時有躺倒的人出現(xiàn),可見刺客來的人很多。張笑川和雷震天知道事態(tài)嚴重,遇到三三兩兩捉對廝殺的人,也不敢停留,徑直向皇帝寢宮奔去。遇到一兩個攔阻的,二人合力,各出絕招,速戰(zhàn)速決,不敢逗留。
到了皇帝寢宮之外,有幾團人斗得正歡。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聶超已經(jīng)身受重傷,苦苦支撐,與他相斗的人正是班智達。前些日子,班智達受了重傷,饒是如此,聶超也不是他的敵手,今日正好他當值,遇到如此大規(guī)模的偷襲,聶超知道責任重大,只好以死相拼。張笑川和雷震天奔到近前,各執(zhí)兵刃加入戰(zhàn)團。聶超焦急地向張笑川喊道,“武狀元不要管我,快去保護皇上!”張笑川見他這樣著急,知道真宗皇帝處境定然十分兇險,只好撤身而出,向前奔去。班智達見張笑川到了,知道大隊援兵馬上就到,心里著急,手下出手更狠更快。聶超身受重傷,閃避不靈,再一分神,又受了重重一擊,他再也支撐不住,馬上萎頓在地。雷震天使出全力也攔不住班智達,反受了他一記大手印,強自忍著疼痛追擊,班智達卻一邊應(yīng)付一邊向真宗皇帝的方向追去。
張笑川向前飛躍了一段距離,王繼忠正與一個衛(wèi)士雙戰(zhàn)柳承宗,兩個人也是守多攻少,并且也已不同程度地受傷。柳承宗還不時抽空攻擊旁人。
再向前幾丈,趙德昌前面就剩下了兩個衛(wèi)士。兩個衛(wèi)士雙戰(zhàn)林正杰,突然,一聲慘呼,一個衛(wèi)士被柳承宗發(fā)出的袖箭擊中,另一個衛(wèi)士吃了一驚。林正杰瘋狂猛攻,一扇點中他胸腹要穴,真宗皇帝前面再無一人能夠護衛(wèi),形勢萬分危急。林正杰一個縱躍到了跟前,一扇向真宗皇帝咽喉點去。眼看真宗皇帝避無可避。突然,斜刺里,一劍揮落,把林正杰的扇子擊向旁邊。真宗皇帝向后急閃,死里逃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林正杰眼看就可以達到目的,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自己的好事。林正杰恨得牙癢癢,待他看清來人,張笑川已經(jīng)持劍護住了真宗皇帝?!叭埽悄?!”“二哥,是我。”“三弟,二哥求你讓開!”“二哥,小弟求你罷手?!薄叭埽徊m你說,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請三弟不要逼我!”“二哥,還請不要讓小弟為難?!薄叭芙裉於ㄊ遣活櫮阄倚值苤榱??!薄岸纾〉芤膊幌脒@樣,但是我不能因小義失大義!”張笑川自聽了龍在天一番話之后,再結(jié)合自己所見所聞,也有了新的認識和感受,知道國之亂,必亡家,受害最深的還是百姓。若在之前,說不定他還會猶豫,現(xiàn)在他果斷地選擇護衛(wèi)皇帝周全,他心里明白這就是保國衛(wèi)家。張笑川手持寶劍,死死地攔住了林正杰。林正杰無奈地發(fā)了一聲狠,舞動折扇,和張笑川斗了起來。
班智達甩開了雷震天,打倒了幾個衛(wèi)士,向真宗皇帝直奔而來,轉(zhuǎn)瞬到了跟前,張笑川等人也無暇來救。班智達展開身法,正要生擒真宗皇帝,突然身后風聲響起,他忙向后揮出衣袖,他功力深厚,風力甚大,身后幾支羽箭盡被卷落。班智達知道皇帝援兵已到,心里著惱,一記大手印便向真宗皇帝胸口按去。突然人影一閃,諸葛子瑜護住了真宗皇帝。諸葛子瑜落腳未穩(wěn),被班智達一下按在了后背之上,諸葛子瑜疼痛難當,強忍著巨痛,回了一掌,右手羽扇也啟動了機括,發(fā)出了一撮銀針。班智達躲過了一掌,聽到聲響,情知不妙,一邊躲閃,一邊拍出了一掌,銀針細小,暗夜之中不易躲避,加之距離又近,饒是班智達見機的快,還是有兩枚銀針射中了肩膀。班智達怕銀針有毒,也不敢上前再攻。諸葛子瑜發(fā)了銀針,吐了一大口鮮血,強撐著轉(zhuǎn)過身來,護著真宗皇帝,對班智達怒目而視,并準備隨時發(fā)射銀針。
一陣陣慘呼響起,班智達等人大驚,原來是他們帶來的武士,不時地被利箭射翻。班智達回身看時,巴桑王子帶著七八個契丹武士沖了過來?!皫煾?,不好了,咱們的人被射殺了大半?!绷凶诼牭酱搜裕澜袢沾髣菀讶?,向班智達喊道,“大師,咱們撤吧!”班智達也知道失敗的局面已經(jīng)無可挽回,無奈地說道,“柳掌門,咱們撤!”兩個人說完,招呼眾人撤退,一陣羽箭射來,又有幾個契丹武士被射倒在地。
林正杰聽了眾人言語,心里悽苦異常,不想精心策劃的偷襲卻功敗垂成,這個壞自己大事的人正是自己的結(jié)義兄弟,這個結(jié)果實在讓他難以接受,想到今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報仇機會了,突然心里一陣大痛,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張笑川的寶劍卻是未停,一劍刺在了林正杰的手腕上,林正杰的扇子脫手飛出。林正杰又悲又苦,一時間萬念俱灰。“罷了,罷了,我今天就死在你的手上吧!”林正杰說完,向著張笑川的劍尖撞去。事發(fā)突然,張笑川傷了林正杰,心里本就不忍,見他撞向自己的劍尖求死,忙躍在一邊閃避。
“哥哥,不要!”一個女子的聲音叫得急切,同時人影一閃,她已經(jīng)沖到了林正杰身邊,這個女子正是戴琳。林正杰一呆,“你是小琳?”“哥哥,是我!”兩個人說著話,幾支箭向二人射去,戴琳忙用劍撥打。又有幾支箭射來,戴琳勉力把箭擋開,已是手忙腳亂,險象環(huán)生。人影一閃,一個男子手提大刀,沖過來,護住了戴琳和林正杰。他把刀舞得飛快,把來箭一一撥落?!敖樱⌒?!”戴琳認出了他是江白,關(guān)心地喊道,無奈來箭越來越多?!斑病钡匾宦暎准珙^中了一箭,他強忍著疼痛,舞著大刀,戴琳見情勢緊急,向前一站,和他并肩擋住來箭。
突然一陣慘呼,有人沖開了箭陣,原來是柳承宗不見林正杰出來,又返回來接應(yīng)他。柳承宗知道箭陣厲害,便使用毒箭,沖開了箭陣,瞬間有幾人身亡。箭陣一亂,眾人只求自保顧不上傷敵。柳承宗幾個起落到了林正杰跟前,嚴厲地說道,“正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薄罢崎T師兄教訓得是?!绷终苁滞罅餮娏舜髁罩笠采詾槔潇o,柳承宗的話更是讓他警醒。柳承宗見他面有慚愧之色,怕夜長夢多,不由分說,扯起他的胳膊飛奔而去。戴琳見狀也拉起江白飛身追去。有幾個人正想追趕,又怕柳承宗施放毒箭,這時候,只聽張笑川喊道,“大家趕緊保護皇上!”眾人正是求之不得,紛紛圍攏過來,把真宗皇帝圍在了中心。
林正杰等人順利地躍出了宮墻,宮中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