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當(dāng)然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手中一動,一左一右抓住兩道飛過的強弩,身形一個回旋將其反擲出去,兩道強弩帶起尖銳的破空之聲,速度比激射來的時候還要快出許多,龍戰(zhàn)身旁的士兵見狀迅速合圍,可楚河的目標(biāo)并不是龍戰(zhàn),他并不想殺了龍戰(zhàn),而是想將其擒拿,兩只強弩一左一右直接穿透了兩名重甲士兵,強弩從龍戰(zhàn)身旁飛過,目標(biāo)正是龍戰(zhàn)右手邊的龍三和左手邊的一個白袍將士,兩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箭弩射中,強大的力量直接帶著兩人朝后飛出,瞬間斃命,無數(shù)人心中驚駭,呆愣當(dāng)場,楚河要的就是這種震懾,不待這些士兵激發(fā)第三波,楚河的身形已經(jīng)躍起,距龍戰(zhàn)的直線距離不過五丈,在機弩后面的近萬弓箭手紛紛放開弓弦,朝此時高高躍起的楚河射來,但楚河對這種人力激發(fā)的弓箭直接不管不顧,任其射在身上,真元運轉(zhuǎn)之下,宛如在身體表面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這些箭矢根本對楚河沒有任何作用。
楚河身形精準(zhǔn)的落在龍戰(zhàn)身旁,真元一震,將龍戰(zhàn)身旁的士兵震飛,楚河這才開口道:“不想死就乖乖投降?!?p> “不用管我,今日之事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國師活著離開,所有人都是九族盡滅的下場?!饼垜?zhàn)聲音渾厚,響徹整個葫蘆原。
不少士兵聞言,雙眼圓瞪,雙目充血,大吼著就要涌上前來,龍戰(zhàn)在軍中積累的威勢不容置疑,但比起國師,這些人顯然更為懼怕,龍戰(zhàn)說的對,今天既然對國師出手了,國師不死,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死。
“國師已死。”就在此時,一句更有穿透力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眾人尋聲望去,就見入口處走出一男兩女,說話的正是項貞,項貞開口的同時,將手中明城的尸體用盡全力拋起,足足飛了數(shù)十丈才墜落。
項貞可不想多造殺孽,要是這些士兵殺紅了眼,以楚河的性子定然是不會甘心逃遁的,屆時近戰(zhàn)之下,這些士兵面對的將會是一場屠殺,以楚河的實力,要是毫不顧忌,加上靈劍,這數(shù)萬士兵只怕全部要命喪當(dāng)場。
隨著明城的尸體重重摔在地上,整個葫蘆原上鴉雀無聲。
良久之后,龍戰(zhàn)才開口對楚河道:“你們想要什么?”
“切,你們能有什么東西值得我惦記,只要不惹我,我才懶得管你們?!背硬恍嫉馈?p> 龍戰(zhàn)一臉狐疑,他可不想前門拒狼后門迎虎,好不容易趕跑了一個壓制皇室的明城,又來了三個比明城還要強悍的,那彩云國真是永無出頭之日了,這些修士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可每次有所需求,那幾乎都是傾盡了舉國之力,明城擔(dān)任國師的十余年間,彩云國國力每況日下,皇室有苦難言,偏偏彩云國的百姓信奉國師,反而對皇室的怨氣與日俱增。
項貞三人緩步來到楚河身邊,回頭對觀夕道:“你還有什么要做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直接去中元國了?!?p> 觀夕搖頭,項貞見狀也不多言,直接對楚河道:“我們走吧?!?p> 楚河對龍戰(zhàn)瞪眼道:“可別犯傻,我能放過你們一次,可不會有第二次?!?p> 楚河說完,一行人便直接朝葫蘆原外走去,那些士兵面面相覷,在看到龍戰(zhàn)默默點頭之后,紛紛讓出一條路,眼中滿是惶恐之意。
“你這可是違反了規(guī)定?!背觿偛懦鍪志蜌⒘怂娜?,但因為觀夕的緣故,項貞也沒有明說是仙察院的規(guī)矩。
“殺人者人恒殺之,什么規(guī)定也大不過我自己的命。”楚河不屑道,他自然是明白項貞的意思。
項貞知道現(xiàn)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而且楚河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仙察院雖然規(guī)定了不管任何情況都不能殺了凡俗之人,但面對這種威脅,殺一兩個也不過分,加上其中還有一個龍三,這種人死了一點也不冤枉,看著在人群中飛舞的雙尾蝶,項貞當(dāng)即轉(zhuǎn)移話題,對離墨雪疑惑道:“這些人怎么不怕雙尾蝶,還有幻花怎么對他們也沒有作用?!?p> “雙尾蝶喜靈氣,只會主動攻擊身上散發(fā)靈氣的修士,而且沒有真元的人,就算不小心被雙尾蝶刺中,因為體內(nèi)沒有真元,所以無法禁錮他們的身體,其實也就和普通的蜜蜂蟄了一下差不多,至于幻花,在軍隊這種極為堅韌的群體意識中,很難發(fā)揮效果。”離墨雪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這世界真是很奇妙啊?!表椮懜锌?。
有了剛才的經(jīng)歷,加上龍戰(zhàn)沒有下令,一行人順利走出葫蘆原,很快轉(zhuǎn)到官道,沿著官道直接朝中元國而去。
“我們就這樣騎馬去中元國嗎?”楚河別扭的騎在馬背上,有些不習(xí)慣的開口道,馬自然是從軍隊手里牽來的了。
“你還想怎么樣,可別太招搖了。”項貞騎在馬背上,身心放松,比起另外三人自然太多了,畢竟小時候騎馬也是一項必修課,只是后來爺爺病重就沒機會在騎過。
“會不會太慢了點。”楚河調(diào)整了一下身形說道。
“這里距中元國的元都有五千里,我們每天行一百里,五十天也就到了,不急?!表椮懻f道。
楚河無奈,雖然很想御劍飛行,但項貞說的對,三人已經(jīng)開始和修士接觸,確是不適合招搖。
“這個給你們?!甭浜箜椮懸徊降挠^夕忽然加快速度,趕上項貞之后將手里的包裹丟給項貞,項貞看了看,里面除了一百顆靈珠和離墨雪丹藥外,還有不少好東西,應(yīng)該都是明城在交換會上換的了。
“怎么,不怕我們?nèi)酉履悴还埽俊表椮懶Φ馈?p> “隨便?!庇^夕說了一句,一夾馬腹,徑直朝前面狂奔而去。
“人家這是吃定你了。”楚河在邊上玩味道。
“還真是那么回事,趕緊的吧,別讓她跑丟了,不然我這小命可就隨時懸著了。”項貞說著將包裹丟給離墨雪,在身下一拍,頓時朝觀夕緊追而去。
“嘿,我看老癩這不僅不擔(dān)心,反而有那么一絲欣喜呢?!背涌粗椮懙谋秤俺x墨雪道。
“哼,沒聽明城說嗎,中了同生蠱,雙修起來可是事半功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彪x墨雪接過項貞扔來的包裹,冷聲道。
“嗯”楚河剛一點頭,隨即反駁道:“我可是十足的好男人,對女人一向沒什么興趣。”
“變態(tài)?!彪x墨雪說著,也是催動身下駿馬,飛奔而去。
“說什么呢,有我這么帥的變態(tài)嗎?!背诱f著也是一拍馬屁股,可惜此馬前蹄一揚,楚河身形不穩(wěn),急忙抓住馬鞍,神情緊張,好不容易有點策馬天涯的瀟灑之意蕩然無存。
……
中元國立國百年,早已過了征戰(zhàn)四方的擴張期,國力正值巔峰,有這個超級大國坐鎮(zhèn),附近的小國相處融洽,貿(mào)易繁榮,官道暢通無阻,一個月之后,項貞四人已經(jīng)深入中元國的腹地,但距離中元國的都城元都還有近兩千里的路程。
元都位于中元國東北方向,二十天之后,項貞四人剛翻上一座小山,一座城池就突兀的出現(xiàn)在視線盡頭,黃昏時分,夕陽的光輝灑在城墻之上,讓整個城池蒙上一層淡紅色的光暈,遠(yuǎn)處的官道上,車馬如龍,一直延伸至城下。
四人沿著小路行了不久便匯入寬闊的官道,這官道寬有十丈,筆直的通向中元國的政治中心,元都,遠(yuǎn)遠(yuǎn)看去,高聳的城墻就像一只洪荒猛獸,城門宛如一張巨口,把官道盡頭的車馬行人盡數(shù)吞噬。
四人來到城下,守城的官兵仔細(xì)盤問了四人的身份,因為沒有官引,士兵始終不給放行,最后是觀夕拿出了彩云國國師府的身份牌,士兵端詳片刻,又上了城墻稟報之后,這才放四人通過。
“待會見了你那師伯,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說吧?”入城之后,項貞對觀夕道。
兩月的相處,觀夕雖然對三人還是保持著距離,但態(tài)度好了不少,最主要還是項貞用了一顆培元丹化水之后給觀夕服下修煉,如今已經(jīng)成功打通一脈,還簡單講述了一些基礎(chǔ)法術(shù)的運轉(zhuǎn)之法,觀夕天賦極高,兩月的時間已經(jīng)能自如的運轉(zhuǎn)輕身術(shù)和火球術(shù),項貞這樣做自然是為了讓觀夕有一點自保之力,兩人性命相關(guān),危機關(guān)頭觀夕就成了一個軟肋,對此離墨雪和楚河都沒有表示反對。
觀夕聞言點點頭,開口道:“自然知道,不過如果你們想通過我?guī)煵尤肷⑿蘼?lián)盟,我先提醒一句,出了什么事可別怪我?!?p> “你就這么不相信你師伯?”項貞說道。
“我還能相信誰?”觀夕聞言側(cè)頭冷冷看了項貞一眼說道。
“我說能不能不要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起來可是你們算計在先,如今我們以德報怨,你就沒有從我們身上學(xué)到一點無私奉獻(xiàn)的精神嗎。”楚河看著觀夕的樣子不滿道。
“如果他沒有中了同生蠱,你們還會這樣嗎?”觀夕冷笑道。
楚河無言以對,對項貞聳了聳肩道:“有人的如玉算盤要落空咯?!?p> “神神叨叨的,你一天都在想些什么?”項貞白了楚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