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③

　　記得畢業(yè)前一個晚上，大家聊著自己的夢想。都是成年人了，科學(xué)家、老師這樣的字眼，應(yīng)該不會再出現(xiàn)。

　　你同我一樣，靜靜地站在一個角落，與這份帶著淡淡感傷的熱鬧氛圍格格不入。可惜的是，我站在教室最前面，而你在最后面。你的視線，也從未落在我的身上。

　　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從什么時候開始，你不經(jīng)意的一瞥，已經(jīng)成了我最大的奢望。想想，一兩年前我們還是同桌。你絞盡腦汁追一個女生，可笑的我還替你出謀劃策過，完全忽視了心底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想必那時候就已經(jīng)埋下悸動的種子了吧，否則，此刻的痛怎會這般刻骨銘心。

　　你說，你除了那個女生誰都不要。我記得，那時候你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我沒有躲閃。你從那時便發(fā)現(xiàn)了嗎？在我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時候。

　　你的幾個兄弟走到你身邊調(diào)侃，怎么，大哥沒有夢想嗎？你笑笑，露出淺淺的酒窩。夢想？嗯……大概就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女孩的身上，仿佛在他們的眼中，你和她就是天作之合。嘴角滑過一絲苦笑，這樣的話，我也應(yīng)該祝福你們。畢竟在其他人面前，我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我有我的自尊。

　　那么，你呢？

　　眾人的話題又轉(zhuǎn)向了我。包括你，也看向了我。心好像漏跳了一拍，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什么？期待？

　　我的夢想？……我沒有夢想。

　　預(yù)期的嘲笑沒有出現(xiàn)。臉上流露幾分欣慰，怎么說也同學(xué)了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我一直是個有夢的人。他們都想聽我的下文。

　　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他說的暫時，可以變成永遠(yuǎn)。

　　哇哦。平時同我關(guān)系不錯的一個男生叫了一聲，姐，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我沒說話，我看見你靜靜地看著我。八卦仍在繼續(xù)，淚堵在胸口，不知該流下來，還是咽回去。

　　別開玩笑了，我說。昨天在網(wǎng)上看到的語錄，覺得不錯就念了出來，你們還真信了？掩飾，一向是我的強項。

　　切，朋友們漸漸散開。沒有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自然也就顯得無趣。我抬頭，你還站在原地看著我。難以相信的是，我勇敢地同你對視，嘴唇勾勒出幾個字：

　　我希望你說的暫時，是永遠(yuǎn)。

　　我們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