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讓我去當(dāng)書童?她早上出門的時候腦袋讓門給擠了吧?”
聽到蕭瀟讓自己去給朱九常和蕭湘當(dāng)書童,蕭巖直接從車上跳下來。
“噓……小聲點,別讓我表姐知道了!”
看到蕭巖在那里大聲地喊著,朱九常也跟著跳下車,趕到蕭巖身邊左右看了看,然后悄聲對他說到。
這孩子看來是被蕭瀟折磨得不輕,人都沒在這里,還怕成這個樣子。
“讓她知道又怎么樣?還能吃了我不成!”
別人怕蕭瀟,蕭巖可不怕。
自己在這里累死累活的就不說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讓自己去當(dāng)書童,打死也不能答應(yīng)。
“怎么,有人皮癢了?”
蕭巖話音剛落,蕭瀟就帶著小蠻從工坊里走了出來。
“皮癢你還能給我撓撓不成!”
蕭瀟出來,蕭巖針鋒相對。
“懶得理你……想來他跟你說了,這邊我已經(jīng)找了人過來,明天開始你就跟著他和蕭湘吧!”
看到蕭瀟出來,朱九常就變得跟一個乖寶寶似的站在那里,像極了做錯事被老師抓住的學(xué)生。
“為什么?”
“娘親的意思!有意見?”
聽到蕭瀟說是蕭夫人的意思,蕭巖也就不說話了。
如今這四輪馬車的收尾已經(jīng)完成,天合居那邊也沒了自己的事情。
各處都在蕭瀟的統(tǒng)籌之下,進行得井然有序,若不是還有這四輪馬車在手里忙著,蕭巖都快覺得自己是多余了!
左右也無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蕭瀟所說的是蕭夫人讓蕭巖去當(dāng)書童的,在蕭巖看來,多半是蕭瀟見不得自己快要清閑了,才向蕭夫人這樣說的!
這樣的結(jié)果,也確實是蕭瀟跟蕭夫人商量的,原因卻不是蕭巖想的那樣,見不得他清閑,個中原由,蕭瀟心中自有定計!
“走吧,先進去,把這個大家伙裝好?!?p> 看到蕭瀟,蕭巖本來因為四輪馬車的制作即將大功告成的喜悅也隨之煙消云散了。
當(dāng)下牽著馬,直接把車架子拉到工坊里,交給了里面的工人,然后就沒有他什么事了。
經(jīng)過一番整頓,里面留下的都是勤勞誠懇、干活踏實的技術(shù)人員。
轎廂的安裝他們已是了然于心,如此蕭巖才放心把接下來的工作交給他們?nèi)プ觥?p> 現(xiàn)在整個工坊已經(jīng)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里到外,煥然一新。
周圍的院落按照蕭巖計劃的那樣,早被蕭瀟收購下來,全部打通連成一片。
眾多的院落,又被分成一個個區(qū)域,都是用來制作馬車的各種配件的。
隨著工坊規(guī)模的擴大,這些地方將會為他們節(jié)約不少的開支。
百無聊賴,蕭巖把蕭瀟丟在一邊,又拉著朱九常到處參觀,繼續(xù)忽悠著他跟自己一起研究制造蒸汽機!
說到興奮處,還不忘找來幾個沒做事的人,弄了塊牌子刻上“長安機車研究中心”幾個大字,然后掛到了大門口。
兩人在哪里忙來忙去的,蕭瀟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們。
從兩人的對話中,她大概是了解事情的原委,也就是蕭巖想忽悠朱九常跟他一起做生意。
令蕭巖驚奇的是,自己帶著朱九常,在蕭瀟的眼皮底下來來去去,口中所言,明顯就是在坑朱九常的,她卻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非但不阻攔,兩人言談之間她偶爾插上一句,都是在幫蕭巖搞定朱九常的。
女人的心思捉摸不透,既然已經(jīng)把朱九常忽悠上手,沒有變數(shù)后,蕭巖也就懶得去猜測了!
之后的時光蕭巖就弄了一些吃食,和朱九常兩人席地而坐,一邊吃一邊看著別人在忙碌。
看著車子一點一點地組裝好,蕭巖心中滿是感慨,如今汽車的雛形算是有了。
以后的牽引問題就靠朱九常解決,擔(dān)子已經(jīng)交給他了,如何解決那就不是蕭巖需要擔(dān)心的。
“怎么樣?”
車子安裝完畢,蕭巖站在車旁問蕭瀟。
“什么怎么樣?”
蕭巖兩人鼓搗完合作之后,蕭瀟就獨自一人去處理馬車作坊的后續(xù)事宜,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現(xiàn)在馬車裝好了,自然是要請她出來一探究竟的!
蕭瀟沒理會他,伸出手,蕭巖會意,扶著她上了車子。
車廂里共設(shè)計安裝了十六個位置,分五排,最后一排四個位置,其余的三個,中間還留有一條過道!
座位整體是木板的,上面用皮革包裹了布料,略顯豪華。
兩邊還留有窗戶,窗戶是用玻璃制作的,透光度很好,還貼心地掛了個活動的簾子,以作遮陽之用。
“一般般吧……記得讓人制作幾輛小的,回頭把家里的換掉!”
嘴上說著一般,體驗了一下,還是蠻舒適的,蕭瀟不禁對蕭巖說到。
不用蕭瀟說,蕭巖也給府里安排的,好的東西,當(dāng)然要給自己人用。
府里出行的交通工具除了正式出行的那輛馬車需要按照皇家規(guī)定的規(guī)格制作,其他的都可以換成馬車作坊制作的四輪馬車。
因為不是官面上的,自然要以舒適為主,這樣一來,不只是府里需要,整個大明的勛貴都會對這種私人訂制的馬車愛不釋手的!
到時候,接踵而來的訂單會讓這個馬車作坊晝夜忙個不停,也會讓蕭巖等幾個馬車作坊的東家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的!
現(xiàn)在剛把大型公用的四輪馬車做出來,私人訂制的還需要時間去設(shè)計和改進,所以府里的交通工具的換新只能往后推一推了。
“那就這樣吧……咱們回府。”
套上馬,讓小蠻和朱九常上車,蕭瀟讓蕭巖駕車趕往國舅府。
“得勒,老司機開車……坐穩(wěn)了!”
鞭子一揮,馬車便在兩匹馬的牽引下,飛快地朝著外面跑去。
雖然聽不懂蕭巖說的老司機是什么,只看蕭巖的動作,駕駛這個馬車的動作倒是熟練無比。
香車寶馬,美人于上,在大街上跑著暢快無比。
不理會路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快馬揚鞭,沒多久就趕到國舅府了。
到了地方,自然有人過來把馬車牽走。
“跟我走,娘親在等你吃飯?!?p> 一下車,就見蕭巖準(zhǔn)備回自己的小院,蕭瀟在后面叫到。
好長時間都沒開火了,回去自己做飯還要忙活一番,也就跟著過去了。
“都來了……快來坐下!”
蕭夫人跟蕭湘早已等在飯廳,蕭巖幾人到來,這一家人也就齊了。
一一落座,早有等候的下人魚貫而入,把飯菜端上來。
“來,……動筷子……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
飯菜上齊,蕭夫人拿起筷子,招呼著大家開吃。
“孩子……我聽說你從杭州過來的時候正準(zhǔn)備考秀才啊?”
蕭夫人一邊給蕭巖夾菜,一邊問到。
“是……只是因為家父之事,就耽擱至今了!”
說起這個,蕭巖頗為遺憾。
以前的蕭巖也不是沒考過,因為沒有經(jīng)過良好的系統(tǒng)的教學(xué),自然都是落考了。
三年前父親的溘然長逝,自己就沒了生存的根基,更遑論繼續(xù)讀書考取功名了!
從杭州來到蕭家,又耽誤了三年。
大好時光都浪費在蕭家了,現(xiàn)在的他只想安靜地做個富家翁,再買上幾房妾室,閑來無事還可以帶著幾個狗腿子上街調(diào)戲良家女子,豈不妙哉!
“這次回到長安,為小九和湘兒兩人尋了個博文多學(xué)的先生,授課的時候你也跟著去學(xué)堂吧!至于生意上的事,就交給蕭瀟吧!”
這次的家宴,為的是朱九常與蕭湘的學(xué)業(yè),當(dāng)然了,還有蕭巖的伴讀大業(yè)。
邊吃邊聊,蕭巖總感覺蕭瀟讓自己當(dāng)書童的目的不純,可是什么,他又說不出來。
“長者賜,不敢辭!”
既是蕭夫人的意思,蕭巖也就放下了外面的事情,安心當(dāng)起了他二人的書童。
第二天,蕭巖換上蕭瀟給的書童的服裝,就開始了他伴讀的生涯。
“先生還沒到嗎?”
興許是來得早了,到了讀書的地方卻沒聽見讀書聲!
推開門,只見朱九常與蕭湘大眼瞪小眼的在那里對峙,情況詭異得很。
每人身旁都有一個小跟班跟著,他們不說話,那兩個跟班自然只能是沉默不語。
每人都有跟班還要自己過來,這樣就更有問題了。
一般的書童要做的就是端茶遞水、鋪紙研磨,那這些都有人做了,還要蕭巖過來干嘛?
“這兩人怎么回事?”
沒人回答自己,蕭巖走到蕭湘身邊,向她的丫鬟問到。
“二小姐與九公子正在比賽瞪眼珠?!?p> 一直跟著瀟湘,這丫鬟自然是認(rèn)得蕭巖的,聽到他問自己,忙向他回到。
“瞪眼珠比賽?得有多無聊才會這么做!”
見狀,蕭巖也不理會幾人,走到空著的那個位置就準(zhǔn)備趴著睡覺。
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如此,要是某些課枯燥乏味,一上課就直接開睡。
“表妹,你輸了,記得把上次欠我的點心一起補上!”
剛坐下,就看見朱九常興奮地從位置上跳起來,手舞足蹈地喊到。
“幼稚!”
不理會發(fā)瘋似的朱九常,直接趴到桌子上,打算睡他個天昏地暗。
“臭石頭……快起來!”
剛閉上眼,就感覺身邊走來一個人。
“二小姐,怎么了?”
整個國舅府能叫自己臭石頭的也就蕭湘一人,蕭巖自然知道來的就是蕭湘。
“臭石頭……我輸了……心情不好,你要哄我!”
感情我來伴讀就是來哄你高興的嗎?
可是看到蕭湘那副委屈巴巴的神情,蕭巖的心都快化了!
“好啦好啦……你跟我說說,要怎么心情才會好起來?”
蕭巖無法,只得站起來,扶著她坐下輕聲安慰著,回頭瞪了一眼朱九常。
朱九常被蕭巖一瞪,立刻閉了嘴,乖乖坐到了座位上。
以前府里他就怕蕭瀟一個人,現(xiàn)在還加一個,那就是蕭巖。
一個是為了何毓秀,第二個據(jù)傳蕭巖是個愣頭青,逮著誰都敢揍,為了小命,還是聽話的好!
“嗯……我想想……我要聽故事……聽那種鬼鬼怪怪的那些……”
這是孩子什么腦回路?不聽情情愛愛,要聽鬼鬼怪怪?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說一個我家鄉(xiāng)的的神話故事吧……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條白蛇……”
蕭巖的家鄉(xiāng),就是杭州,那條白蛇,當(dāng)然是白素貞了!
蕭巖說的,自然就是白素貞與許仙的故事,既有神神怪怪,也有情情愛愛,想來最是蕭湘這等少男少女的最愛了!
聽到蕭巖要說故事,朱九常也把凳子搬過來,跟蕭湘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聽了起來。
“且說這白素貞與小青于西湖邊上與許仙相會邂逅,同舟避雨,一見鐘情……”
一說起故事,蕭巖就完全放飛了自我。
說的過程中充分發(fā)揮了肢體的語言動作,把故事描繪得繪聲繪色,讓聽的兩人大呼過癮。
一說起來,就忘了時間,說得蕭巖是神采飛揚,亦是口干舌燥!
只講到許仙與白素貞兩人相會于西湖,白素貞巧施法術(shù),與許仙相識,并準(zhǔn)備嫁給他!
只是說著說著,安心聽講的兩人就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蕭巖莫名其妙,因為他是背對著門口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等他回頭時,就看見一個中年男子腋下夾著一本書,邁著目空一切的步伐向幾人走來。
此人好生傲氣!
這是蕭巖對他的第一印象。
昨夜答應(yīng)了蕭夫人做書童后他就已打探清楚,這位授課先生名叫徐壽軌,四十左右。
人家傲自有人家傲的資本,據(jù)說是他們那一屆的二甲頭榜,現(xiàn)任國子監(jiān)的博士,這個博士也就是老師的意思!
其人在長安的士子名流里也是小有名氣的,經(jīng)常出入于各家舉辦的歌舞詩宴!
再者能在國子監(jiān)里當(dāng)博士教書育人的,都是博學(xué)多才的大學(xué)士,自然有他傲人的資本。
蕭瀟能把他請到國舅府里做教席,除了國舅府的名聲,自然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自古文人相輕,他看蕭巖不爽,蕭巖也看他不爽。
面色古板,頗有震懾力,朱九常二人已經(jīng)乖乖地坐到位置上去了嗎。
實際上對于徐壽軌,他二人是不怕的,可架不住他會向蕭瀟通報二人的學(xué)習(xí)情況,最后蕭瀟罰的還是他們,故此只能乖乖坐下等待上課。
據(jù)說是二甲進士,國子監(jiān)的博士,這個博士也就是老師的意思。
“哼……口出之言盡是些街邊巷尾的不入流的東西,怪不得只能當(dāng)一個小小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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