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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者為王

第三十四章 詩仙(下)

贅者為王 提籃水怪 4077 2020-04-30 07:03:15

  “卿卿怎么了?”

  正跟朱九常欣賞蕭巖的書法,一回頭就看見蕭巖抱著秦可卿,兩人在竊竊私語,讓人看不出兩人在說什么。

  走上前,澹臺明月關(guān)切地問道。

  “沒什么!”

  聽見澹臺明月走過來,秦可卿連忙從蕭巖懷里離開,雖然她很喜歡被蕭巖這樣抱著,可當著別人的面,實在是拉不下臉。

  “真的嗎~~”

  對于秦可卿的回答,她可不信,看她那紅著的臉,指定是有事。

  “真的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能有什么事??!”

  總不能跟她說我在擔心以后你會與我意中人起沖突吧,只能搪塞過去了。

  “沒有就沒有”,看秦可卿的臉色,肯定有情況,她不說,澹臺明月也也沒深究。

  “這首詩能稱得上是大乘之作,就是不知道公子打算作何用?”

  蕭巖說的把詩贈給自己,可這首歌跟本次的比賽沒有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給自己也加不了分。

  可蕭巖給她這首詩,想來有他的用意。

  “這樣,你過來……”

  說著蕭巖重新找了一張紙,提筆寫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符號。

  “這寫的是什么?”

  不僅澹臺明月好奇,在場的就沒有不奇怪的,因為蕭巖寫出的東西實在是晦澀難懂。

  對的,沒人懂他寫的什么。

  “你們怎么……都怪我……”

  一抬頭,就看見幾人望著自己寫的東西出神,蕭巖一拍腦袋,才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

  他寫的是《春江花月夜》的曲譜,用的是阿拉伯數(shù)字。

  這個世界,阿拉伯數(shù)字還沒有傳到大明,音律所用,只有五個音階,即宮、商、角、徵、羽!

  “這個是我的疏忽!”

  重新?lián)Q了一張紙,略一沉思,就開始下筆。

  前身也算是精通音律,兩種音階之間的轉(zhuǎn)換難不倒他。

  筆走龍蛇,如行云流水般流暢,沒多久蕭巖就把樂譜做了出來。

  “這是這首詩歌的曲譜,喜歡就送給你了!”

  “這……這真是送給我的?”

  曲譜拿到手,澹臺明月臉上充滿著驚喜。

  “這首詩是我在揚州時所作……我唱一遍給你聽……”

  醞釀了一下情緒,蕭巖緩緩開口,“春江潮水連海平~~”

  蕭巖一開口,宛如天籟,在場眾人都聽得癡了。

  “是何人在歌唱?”

  蕭巖歌聲一起,左右相鄰的雅間就聽到了。

  雖然樓下正在表演,蕭巖也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這聲音還是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了出來。

  “如意樓何時培養(yǎng)出聲音如此動聽的伶人?”

  “就是,這歌聲足于與明月仙子一較高下了,”

  “有如此伶人壓場,看來今夜花魁非如意樓莫屬了!”

  “來人,速速去打聽這歌唱者何人……”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風頭都蓋過了樓下的舞蹈表演。

  “……落葉搖情滿江樹~~”

  一曲終了,如余音繞梁,久久不愿散去。

  “蕭大哥,小弟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停!”

  這本來是自己用來擠兌徐壽軌的話語,這貨倒好,一字不落地回給自己了。

  除去朱九常,秦可卿兩位在場的也是對蕭巖崇拜至極。

  “這樣……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很快就好,蕭大哥記得等我!”

  當著秦可卿的面給蕭巖一個媚眼,然后瀟灑地拿著寫滿詩歌和曲譜的紙張往外面走去,留給眾人一個充滿了無限遐想的背影。

  “現(xiàn)在開溜?”

  澹臺明月離去,看著門口方向,蕭巖湊到秦可卿面前,悄聲說著。

  “既來之則安之!剛才還大言不慚的,現(xiàn)在慫了?”

  拉著蕭巖,再次走到觀景窗前,看著樓下正賣力表演著的李元苓,心想現(xiàn)在就算她再努力,今夜也只是為澹臺明月作陪的了。

  李元苓表演完畢,自然獲得了眾多的贊譽,接下來就是別家姑娘的才藝表演相繼演出。

  李元苓也在其中表演了幾個節(jié)目,一直到最后,快要結(jié)束了,澹臺明月才在眾人的的期盼中閃亮登場。

  “下面有請如意樓的明月仙子為大家?guī)斫褚沟膲狠S之作——《春江花月夜》……大家用掌聲歡迎……”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前奏響起,接著便是一聲空靈的聲音響起,頓時全場皆驚,誰都沒有說話,緊閉嘴巴,把耳朵豎直了聆聽澹臺明月的天籟之音。

  澹臺明月把這首詩唱出來,讓人如癡如醉,能夠跟隨著她的的歌聲,在月夜之下,自由翱翔。

  澹臺明月歌聲一出,身在后臺的李元苓心里一個激靈,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緣今夜的花魁之位了。

  身為春香樓的頭牌,詩詞的好壞她當然看得出來。

  只是前兩首,澹臺明月就已經(jīng)壓了她一籌,那兩首詩在臺下眾人之間相互傳閱,人人都對之贊不絕口。

  同時也更加坐實了澹臺明月的花魁之位,最多明天,這兩首詩就會傳遍長安,乃至大明的文人都會吟上個一兩句。

  現(xiàn)在這首《春江花月夜》一出,澹臺明月鋒芒畢露,一副舍我其誰的姿態(tài),誰還能跟她一較高下。

  兩人的才藝水平旗鼓相當,若是輸給長安有名的青年才俊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這兩首詩的作者以前在長安聽都沒聽過。

  現(xiàn)在又出手一首堪稱千古絕唱的詩歌,再配以澹臺明月的嗓音,名揚大明指日可待。

  這才是她不甘心的地方,心里暗下決心,等到大賽過后,她一定要會一會這個名為蕭巖的大才子是何許人也。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葉搖情滿江樹~~”

  隨著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全場眾人才在如癡如醉的狀態(tài)下恢復過來,一時間滿場觀眾都在嚷嚷著要求澹臺明月再來一次的呼聲。

  一曲終了,澹臺明月并沒有如大家的愿再次登臺唱歌,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著最后的結(jié)果。

  不出意料,主持人拿著各位評委評選出的明年的花魁名單的時候,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著宣布了今年的花魁就是澹臺明月的時候,整個臺下都沸騰了。

  花魁人選眾望所歸,人們自然欣喜,當下就有人起哄說改天再來如意樓一定要給優(yōu)惠之類的。

  花魁大賽落幕,眾人也去尋了自己中意的姑娘或是到外面去找樂子去了。

  各家參賽的姑娘都各自回所屬的青樓去,一時間,如意樓安靜了不少。

  “小九,咱們該走了!”

  該看的看了,能幫的幫了,夜色已深,蕭巖二人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蕭大哥怎會如此狠心,連感謝地機會都不給明月!”

  二人剛準備動身,秦可卿還沒說話,門外就響起了澹臺明月那動人的聲音。

  話音未落,就是一陣香風襲來。

  “這是哪里話,這不是夜深了,該回去了,不然主家要責罰了!”

  蕭巖這也算是實話實說,本來二人就是來看花魁的,現(xiàn)在花魁也看過了,沒什么事就回去洗洗睡了。

  “哎呀……瞧我,這都夜深了,是該歇息了……只是這外面深更夜半的,平康坊內(nèi)可不太平,就更不能讓你二人回去了……姐姐,你說對吧?”

  澹臺明月走到秦可卿面前拉住她,眼睛卻在蕭巖身上,從未離開。

  如此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大才子,正是她心中所中意的人兒。

  身處青樓之中,她接觸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唯有蕭巖,一身才氣,風流倜儻。

  見她不似別人那般,色瞇瞇地盯著她看,也不似一般人那樣對她敬而遠之。

  蕭巖看她,眼里沒有摻雜任何的情緒,就像是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一般。

  再說他今日所寫的那幾首詩,首首都是精品,句句都能流傳千古。

  特別是那一句“春風十里長安路,卷上珠簾總不如”,這話可是說的她冠絕長安女子,春風十里,只有她為之最。

  再說后一首,直接把她比作天上的仙女,如此殊榮,更是讓她臉上有光。

  今夜,她一定會一舉成名,天下皆知,還有可能隨著蕭巖的詩句流傳千古,這一切,都是蕭巖的功勞。

  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蕭巖對于澹臺明月來說,已經(jīng)可以說以身相許了。

  如此一來,更要把蕭巖留下來了,相信以秦可卿和自己的關(guān)系,肯定會向著自己說話的。

  “這平康坊的大街,繁華中蘊藏著腐敗……可真的不是太平之地……相公,要不就別回去了……一會兒奴家為你暖床呦……”

  長安雖為國都,可這平康坊的治安,確實是不怎么的。

  國舅府與平康坊雖只有一街之隔,可要從如意樓走到國舅府,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蕭巖二人,可不是那般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漢子,若是遇上了那些從賭坊輸紅了眼出來的賭徒,到時候可就求救無門了。

  今夜好不容易跟他相逢,怎可辜負了如此良辰美景。

  “還是不了吧?這里離家挺近的,走幾步就到了!”

  出來逛逛還行,夜不歸宿就說不過去了,讓蕭瀟知道了,還不把自己撕了。

  “嗯哼……不要啦,好不容易才與你再次相遇,你就忍心棄我而去……再說了,花魁娘子開口相留,怎么也要給個面子吧!”

  “我說了不算,我家公子答應了我才能留下來!”

  這可真是個妖精,剛還說要讓自己與澹臺明月保持距離,現(xiàn)在又要留宿自己于如意樓。

  蕭巖都不知道說她什么好了,故而只能把鍋甩給身旁的朱九常。

  以朱九常對蕭瀟的懼怕,是不會答應留下來的。

  “二位美女既有所請,小生敢不應允爾?今夜,就由蕭大哥陪兩位了!”

  可是蕭巖失算了,沒想到朱九常這次在美色的誘惑下,居然連蕭瀟的雌威都不懼了。

  “小九,我可告訴你,你姐說不定已經(jīng)提著家法在趕來的路上了!”

  對于朱九常的見色忘義,蕭巖很是無語,只能用蕭瀟來提醒他。

  “沒事的,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表姐不問則罷,若是問起,你就說是我說的便是!”

  美女當前,朱九常一挺胸膛,非常硬氣地說道。

  “主家發(fā)話了,公子可還有顧慮?”

  澹臺明月才不在乎朱九常答應與否,只要蕭巖留下來就行。

  “如此……那就叨擾二位了!”

  看了一眼朱九常,蕭巖心里說記住你現(xiàn)在所說的,若是東窗事發(fā),可別怪我無情。

  “哪個……我……”

  被蕭巖看了一眼,朱九常忍不住心里一毛,正準備說話,就被跟著澹臺明月進來的姑娘給拉走了。

  這下是想說都沒得說了,朱九常被拉走以后發(fā)生了什么,蕭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刻人群散去,隱于如意樓的各個角落之中散發(fā)出種種的靡靡之音,不禁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蕭大哥,請吧!”

  說著澹臺明月與秦可卿一左一右地扶著蕭巖往準備的地方走去。

  “這位妹妹,請問下這間的客人還在嗎?”

  蕭巖幾人剛走,就有一位貌若天仙的麗質(zhì)佳人出現(xiàn)在雅間之外。

  這位佳人就是與澹臺明月同臺競技的李元苓,自家的姐妹都回去了,她卻沒有。

  從如意樓下人處打聽到今日那個讓她輸?shù)舯荣惖氖拵r就在這間雅間里,所以將春香樓的姐妹送走,她帶著貼身丫鬟就急急趕了過來。

  要知道,能寫出如此詩句的人,定是學富五車、知識淵博之輩。

  特別是她還從那些下人的口中聽說了蕭巖還是一個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美少男,更是讓她心動不已!

  有才又有外表的人可不多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若是能將蕭巖收為己用,那今夜輸?shù)舻谋荣愐簿筒蛔銥橄Я恕?p>  只是當她趕到了蕭巖所在的雅間門口時,見到的只是緊閉的大門。

  拉住一個路過的下人,李元苓問到。

  “雅間內(nèi)的客人好像被明月姐姐帶走了!”

  見叫住自己的是春香樓的頭牌,那女子停下腳步,仔細想了一下,然后對她說完便離開了。

  “又是澹臺明月!看來你我還真是一對解不開的對頭了!”

  雙手在袖中緊握,然后恨恨地看了一眼雅間那緊閉的大門,想著今夜這如意樓中的士子名流為蕭巖所封的封號,嘴角上揚。

  “詩仙?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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