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桌上的請柬,莫聞聲手指輕輕點動,思索著這是何意。
“方揚此番詢問你宗門招收弟子一事,絕不是為了從咱們這里進入焚宗。”莫識月開口道。
莫聞聲點頭:“探探口風罷了,想必他已經(jīng)有了門路,問我僅僅是想告訴我他要去焚宗罷了?!?p> “方揚太目中無人了?!?p> 莫識月冷哼一聲,眸子不善。
搖了搖頭,莫聞聲道:“月兒,莫要小看方揚,他能將徒有其名的方家祖地發(fā)展起來,便絕非一般人。”
“更何況,那段時間還對莫家的產(chǎn)業(yè)有了很大的沖擊,手段又豈是末流?”
莫識月不服氣:“那是因為哥哥你不在,若是當時你在的話,他絕不可能那般順利。”
“無論我在不在,都很難在經(jīng)商一道制衡方揚,在這方面,他確實有手段。”莫聞聲實話實說。
“這份請柬,回頭你轉(zhuǎn)交給凌揚?!?p> 莫識月點頭。
“看來,方揚已經(jīng)知道了凌揚的真實身份?!蹦劼暶碱^輕輕舒展。
“那哥哥的意思呢?”莫識月詢問。
“無論他是賈寧,還是凌揚,不得不說,他都是一個天賦卓越的人,值得一交,至于要不要保他,因情況而定。”
“可這樣會招來方揚的敵視,還有白塵楓……他二人恐怕不愿意看到這一幕?!蹦R月說道。
“哼?!?p> 冷哼一聲,莫聞聲毫無懼意道:“那又如何?”
“哥哥我假以時日便能跨過那一步,到時候,進入了宗門內(nèi)院,便無懼他們這些人?!?p> “方揚若是能在方家站住腳,倒還值得重新審視,只不過,不會那么輕松,暫時倒也無懼,至于白塵楓,廢物一個罷了?!?p> 聽到莫聞聲這般說,莫識月點頭:“哥哥既然心里有數(shù),小妹便不多贅言了。”
……
藏經(jīng)閣,賈寧與祁紅英再度來此。
這一次,沒有人攔截了,二人一路前行,直接來到藏經(jīng)閣門口。
藏經(jīng)閣門口,一個身著灰袍的老者躺在椅子上,破爛的芭蕉扇蓋在臉上,呼嚕聲震天。
“七姥爺,我來了?!逼罴t英輕輕拍著老者的肩膀。
老者絲毫沒醒來的意思,呼嚕聲不絕。
“七姥爺?!?p> 祁紅英又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見他還沒醒過來,一把扯掉他臉上蓋的芭蕉扇,附身在他耳旁,忽然加大聲音:“七姥爺,我來了。”
“啊……”灰袍老者猛地驚醒,兩只眼睛緊閉坐起身大叫:“來,來,誰來了?”
“我來了?!逼罴t英又說道。
“嗯,好,來吧,來吧,來……。”灰袍老者嘟囔著,再度躺下,聲音越來越小,眼看呼嚕聲就要再度起來。
祁紅英抓著灰袍老者的手臂,猛地搖晃起來,將灰袍老者的肩膀抖動個不停。“是我啊,七姥爺你睜開眼,看看我?!?p> “看到了,看到了。”灰袍老者略不情愿的睜開眼,不滿的說道。
“別晃了,別晃了,一把老骨頭都快散了?!?p> 急忙松開手,祁紅英悻悻的笑了笑:“誰叫你不理我呢?!?p> “你這丫頭片子,能不能溫柔點?哎呦,打擾老夫睡覺就算了,再敢晃我的肩膀,以后你想進藏經(jīng)閣,門兒都沒有?!?p> 灰袍老者晃了晃僵硬的腦袋,說道:“說吧,這次又來做什么?”
“當然是去藏經(jīng)閣挑選功法呀?!?p> 灰袍老者眸子一動,疑惑道:“落英繽紛鞭法你學會了?”
“還沒……”
“還沒那你來做什么,竟敢貿(mào)然打擾老夫睡覺,你這小丫頭片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被遗劾险呒毖鄣?。
“替他尋找一份功法,前些日子不是給你說了么?”祁紅英笑嘻嘻的拉扯著灰袍老者的手撒嬌。
“他?”
灰袍老者抬起頭,瞥了一眼祁紅英身后的賈寧,看他視線撇來,賈寧急忙抱拳:“見過老前輩。”
“你見過我?我怎么不知道?”
灰袍老者直接躺下,道:“你才老前輩,你全家都老?!?p> “額……”賈寧無語,這位老前輩,似乎有點意思啊。
祁紅英轉(zhuǎn)身,朝著賈寧擠眉弄眼,那意思仿佛再說:他就這性格,你別多想。
“小丫頭,你再擠眉,當心額頭起皺紋。”灰袍老者說道。
“……”
祁紅英滿頭黑線,若不是她清楚七姥爺?shù)谋裕嫦胍话哑浪?,哪有人這樣說話的,自己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呢。
“七姥爺,你答應(yīng)過我的,讓我挑選一門武技。”
“我老了,我忘了?!被遗劾险咛稍谝巫由祥]上眼睛,蠻不講理的說道。
“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嘛?!?p> “什么我胡攪蠻纏,你打擾我睡覺了就不是胡攪蠻纏了?小丫頭片子,休要欺負我老人家忘性大?!被遗劾险邔⒛X袋扭過去。
深吸一口氣,祁紅英站在躺椅后,雙手放在灰袍老者肩膀上,有力的手指在他雙肩上按摩。
“嗯,對對對,左邊的一點,哎呦,一把老骨頭了,都快不中用了。”灰袍老者側(cè)了側(cè)身子,往上靠了靠,將肩膀露出來,似乎很享受祁紅英的按摩。
“七姥爺,你明明答應(yīng)過我的呢?”看灰袍老者挺舒服的,祁紅英輕聲細語道。
“他得通過考驗。”灰袍老者依舊不松口。
“錢慶比不過他?!逼罴t英連忙道。
灰袍老者再道:“還有兩關(guān)呢?”
祁紅英手指再用力,在灰袍老者肩膀上使勁兒按:“被白塵楓打斷了,清風表哥說,都是莫家的客人,讓他們比一比,凌揚若是能贏了白塵楓,那白塵楓進入藏經(jīng)閣的機會就給凌揚。然后,凌揚贏了?!?p> “那我不管。”灰袍老者聳肩,吃痛叫道:“輕點輕點,老骨頭都快被你捏散了。”
“說話不算話,哼,就給你骨頭捏散?!?p> 雖然這般說,不過,祁紅英手上的勁力卻是小了下來。
“好好好,那我說話算話?!被遗劾险叽驍嗥罴t英的按摩,示意她后退,隨后坐起來身看著賈寧。
“你進入藏經(jīng)閣挑選功法可以,但這對莫家有什么好處?”
賈寧看了眼灰袍老者,發(fā)現(xiàn)他雙眸內(nèi)涌動著精芒,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知道不能隨便亂說,盡可能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不然,以灰袍老者的閱歷,一眼便能看穿。
現(xiàn)在,只要說服他,便能進入藏經(jīng)閣。
微微思索,賈寧開口道:“若是莫家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為莫家做一件事兒。”
“隨便什么事兒?”灰袍老者挑眉。
賈寧直視灰袍老者,坦然的開口說道。
“不傷天和,不違背人道,不濫殺無辜,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