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只想著找你當代言人,卻沒思及拍片子的場景跟服飾,才讓你......”
“沒,沒有。今天就兩三個場景在室外而已,大多都是室內(nèi)供暖的。而且我,我也沒那么嬌弱?!?p> 一聽到這個高傲的男人竟然向她致歉時,池璟琋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再看他面上雖然平淡無波,卻分明從他的眼中讀出了懊惱與自責。
一時間讓池璟琋生出了一種將天神般的男人拉下神壇的負罪感。
在她的眼中,他,就該不食人間煙火地維持冷漠,就該事不關(guān)己地藐視一切。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褪去一身的傲氣認錯。即便這個對象是自己,也不行。
而且今天這事對于一個藝人而言也只是小菜一碟,墨靳琛大抵是工作繁忙,沒怎么關(guān)注這個行業(yè)。多的是嚴冬穿夏裝,盛夏披棉襖的反季操作了,更別提那些零下幾度泡在泳池里的景象,今天的拍攝簡直可以稱得上小巫見大巫。
而墨靳琛被他打斷后,幾欲開口,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下去。
濃眉微蹙,黑曜石般的雙眸緊緊凝著她,似乎想把滿腔的情緒都寄語于眼神中。
半晌后才徐徐收回目光,垂眸失焦地看著方向盤,情緒不明。
在池璟琋遲疑要不要再說些什么之際。
卻見他緊抿著的薄唇微啟,淡淡道,“回去后泡個熱水澡,別生病了。要是有什么事隨時打電話給我。每天,還是得給我發(fā)視頻的,知道了嗎?”
最后幾個字,墨靳琛是看著她的眼睛說的。
覺察出他的興致不高,池璟琋沒有拒絕,點頭應(yīng)下后便道別下了車。
墨靳琛看著她踏進公寓樓才驅(qū)車離開。
回了一趟月朧名庭的公寓。
說來這套公寓是墨靳琛名下房產(chǎn)中離JC集團大樓最近的,車程十分鐘左右。所以墨靳琛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住在這里。
**
換下一身沾染了火鍋氣息的衣褲,墨靳琛走到開放式廚房的吧臺前,隨手拿了瓶威士忌就往杯子里倒。
沒有立即喝下,而是帶著盛著酒釀的玻璃杯往窗邊走去。
他一手提著酒杯,另一手閑適地掛在了褲兜里。身形頎長卓絕地站定在窗邊,耷拉著眼皮垂眸看向小區(qū)樓下的綠化。
深秋的風為青蔥的枝頭悄然暈染了星星點點的淡黃色素,枝椏輕輕搖曳,抖落了幾片已幾近半橘的黃葉。美則美矣,卻也增添幾分頹然的視覺感受。
落葉在空中劃出一道凄美的弧度,最終棲身在小道旁的草坪上,與遍地生機盎然的野草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下子讓墨靳琛回想起了早上在度假村前遠遠看到的場景。
郊外寒風刺骨,所有人都冬裝以待,唯有她一身清涼的純白衣裙傲立在漫野的綠茵之上。
幾乎剎那間,他就生出了把她摟進懷里帶她離開的念頭。
可是當聽到她倔強地笑稱自己貼了暖寶寶之后,他就知道,她不會答應(yīng)離開的。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如藤蔓般纏繞著自己的無力感。
是讓他無能為力的抓狂,更是令他無可奈何的妥協(xié)。
想到這里,他眸底翻滾的墨色愈染愈濃。
他重重地舉起手中的酒杯,動作狂漫地一口悶下那小半杯的烈酒。
喉間辛辣的感覺仿佛沖淡了彌留在咽嗓的苦澀。
大腦內(nèi)的某根神經(jīng)也似乎被瞬間貫通。
他開始正視并讀懂了今天自己的異樣。
向來對任何人或事都興致懨懨,毫無波瀾,即便生意場上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自己,今天竟然多次失態(tài)了。
明明知道今天即便吹在冷風中的不是她也會是別人,但他還是會忍不住心疼...這么一個她。
只因為那個人,是她。
或許自己早該明白,只是不愿深究。
他喜歡上這個讓自己屢次破例的她。
**
與此同時的清瀾小苑。
正在煙霧騰騰的浴室里泡著熱水澡的池璟琋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蹙著小眉頭眉,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語,“難道真的要感冒了?”
“那就......再多泡一會兒吧?!?p> 一開始要不是考慮到墨靳琛語重深長的囑咐,或許現(xiàn)在的她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因為今天一大清早就起來趕去郊外拍攝,她早就計劃好拍攝完就立馬趕回來補眠的。
至于這泡熱水澡驅(qū)寒什么的,壓根不存在她的考量范圍之內(nèi)。
再說,今天要真是著涼了,也早在墨靳琛帶她去吃的那頓火鍋中,消散了個七七八八了。
欸?
難道......
墨靳琛是特意帶她去吃火鍋的?
想到這,池璟琋被蒸騰的熱氣熏得有些紅潤的臉頰,變得愈發(fā)通紅。
心情有種說不出的飄飄然,愉悅地捂著臉自言自語,“墨老板果然是個悶騷的大暖男!”
這份沒來得及梳理的歡愉一直延續(xù)了很久很久。
使得說要補眠的她鉆進被窩后,還二哈式地翻來覆去,樂呵呵的,最后還是被自己給累得睡過去的。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池璟琋漫游太空外的深度睡眠是被第三波堅持不懈的手機鈴聲給打破的。
陷進枕頭里的小腦袋抬也沒抬一下地就伸出一只爪子往床頭柜探去,無意識地摸索了小半天才順利把手機給抓住。
帶著被嘈醒的起床氣與初醒時的綿軟嗓音,對接通了的電話喊了聲“干嘛...”。
電話的另一端沒有回應(yīng),似乎被這怎么聽都有種撒嬌的錯覺給怔愣住。
蓄著小脾氣的池璟琋似醒非醒地又吼了一句,“不說話...我就掛了?!?p> 這話似乎奏效了,立馬換來了一道溫潤磁性的應(yīng)聲,“鹿汐,先把手機給拿開?!?p> “拿,拿開?什么...拿開?”
思維還沒覺醒的池璟琋沒聽明白什么意思,甚至也沒判斷出是誰打的電話。
她懵懵懂懂地把手機從臉側(cè)挪出,皺著眉頭把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想看看究竟是哪個天殺的擾了她的清夢。
唔?
今天的手機屏幕怎么跟往常有點不一樣?
她眨了眨有點干澀的眼睛,想把眼睛再睜開一點,再看清楚。
待看清屏幕之后,她木吶地又眨了眨眼睛。
在瞪圓了眼珠子的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機反扣在了被褥上。
懊惱地無聲抓狂著。
我寧愿從未看清!
噢不。
是寧愿從未接起這通電話!
千冬雪
兒砸,你終于開竅了。作者老母親表示甚是欣慰。 可是兩個戀愛小白湊在一起,這可咋整。[/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