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億!”云瑤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輕聲喚道,聲音中透出一絲驚喜。
“是我?!弊呓藚s是云瑤此刻最不想見的傾城夫人。
對了這囿于牢籠的剪羽之鳥,傾城夫人款款笑道:“瑤兒,你可是在等宸兒呢?你若真是在等他,大可現(xiàn)在就死心了。你還不知道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整個天界避之唯恐不及的不祥之人了,誰還會想靠近你去沾染晦氣?宸兒已托我?guī)г捊o你,瑤臺那夜對你說的話都是邪魔蠱惑,本就做不得數(shù)。你道心不堅,輕易就被邪魔所趁,累及父母,絕非良配,你們那本就未及公開的定親之事就此作罷,他已求我為他另聘鳳族適齡淑女為妻了,不日就要下定了?!?p> 云瑤跌坐在地,一臉慘然,卻還是強撐著平靜說道:“姨母,你說的話,我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瑤兒,你真是個癡兒,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心里其實也都明白的,不是嗎?宸億若是真在乎你,早就前往天宮向眾人說出實情了,怎舍得丟你在這陰冷污穢之地獨自受苦?”傾城夫人面帶笑意地娓娓道來,可一字一句都似荊棘般刺得云瑤內(nèi)心千瘡百孔,滴出血來。
“這是宸億要我?guī)Ыo你的?!眱A城夫人施術將一個錦匣傳送到了結(jié)界內(nèi)。
云瑤顫著雙手打開了錦匣,里面躺著脖頸被大力扭斷的青鳥青衿的小小身軀,爪子上仍系著一個白玉玲瓏玉筒。
云瑤感覺一下子冷徹骨髓,手抖得越發(fā)厲害,嘗試了好幾次才打開了玉筒,里面登時滾出一個小小的白玉藥瓶。
“這是什么?”云瑤捏著躺在手心的藥瓶顫聲道。
“你是說它呀,這本是宸億托我?guī)Ыo你的穩(wěn)固仙本的玉苑瓊丹,說是他雖已和你無甚瓜葛了,但惦念兒時那點情分,送藥助你熬過雷殛之刑。只是我覺得宸兒的心還是太軟了,你這般罪孽深重,天界那幫軟骨頭竟僅處你以雷殛之刑,此番你再依仗靈藥熬刑豈不太過便宜,現(xiàn)如今的你哪里還配得上享用玉苑瓊丹這般難得的靈藥,索性就將靈藥換成了懲戒大逆罪仙的誄仙水,一飲下去仙力頓消,準保你對明日的三道天雷銘心刻骨?!眱A城夫人掩袖笑道。
云瑤猶如蝎蟄一般,險些立時丟掉藥瓶。
“瑤兒,你別忘了,那兩個人還在我手中,這藥,你可得給我乖乖的、一滴不剩地喝下去,不要辜負了宸兒的一番心意?!眱A城夫人笑說道。
顫抖著雙手,云瑤將藥一飲而盡,藥瓶旋即在地上跌得粉碎??粗片幍沟厮盒牧逊蔚耐纯嗄?,傾城夫人帶了滿意的笑容步步生蓮地走出了天牢。
刑臺之上,一身紅衣的云瑤反剪了雙手縛于玉柱,低垂了頭,似已對天地麻木。天空中已是烏云密布,電光隱隱,隨時可能會降下天雷。
圍觀眾仙無不指點嘆惜,卻不能激起云瑤一絲回應。只是,當?shù)谝坏捞炖捉迪碌臅r候,有一滴清淚從云瑤的眼中滑落,在地面上化作一朵剔透的冰花。
這具沒有一絲仙力的嬌小身軀面對毀天滅地之力已是不堪一擊。第二道、第三道天雷隨即接連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