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銀發(fā)男子徑直繞過兩人,直接在他們身后的古木椅上坐了下來,隨意的翹起二郎腿。
而手里的槍被他立起,槍口朝下,抵在旁邊的桌子上。
接著,他抬眸,“云景舒,你現(xiàn)在去KI的地下室,把姓傅的那位先生給帶回來,算了算了,估計他早就把JK計劃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p> “言司墨,你怎么就確定JK計劃一定在在他的身上?”云景舒站在銀發(fā)男子面前,淡淡的問。
“因為,只能是……傅庭??!”聞聲,裴書彥與云景舒互相對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落到言司墨的身上。
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連眼中也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另一只閑置的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指尖有意無意的敲打著。
這個言司墨,之前是做什么的,又是哪里人?
裴書彥曾經(jīng)偷偷查看過萬九閣各個人員的信息,可讓他奇怪的是,所有人的檔案都記錄在內(nèi),卻唯獨缺了閣主小賭王……和言司墨。
不過,他的心里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自從言司墨的來到萬九閣之后,還算表現(xiàn)的不錯,處處在為萬九閣著想。
當(dāng)然,他對自己表面上還算過得去,雖然,自己一直看這男人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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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晚的病房自從那次傅庭琛與言司墨兩人來過之后,在這短短的十幾個小時之內(nèi),就再也沒有被打開過。
忽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道明亮的光線瞬間照進光線昏暗的房間內(nèi)。
然后,齊刷刷的打在病床的的一角。
接著,男子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病床前,從旁邊拉過椅子慢慢的坐了下來。
“小晚,你能聽到哥說話嗎?”江景堯坐在那里,靜靜地盯著她那沉睡的面龐。
隨即,江景堯彎腰傾身,他的雙手覆在她那好看的玉手上,輕輕的拉起,同時自己的臉頰慢慢的貼近。
直到她那溫度正常的肌膚觸碰到男子的臉頰時,江景堯恍惚間才有了一絲失而復(fù)得的感覺,才能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繼續(xù)溫聲細(xì)語道:“小晚,你睜開眼跟哥說句話好不好,哥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p> 他現(xiàn)在真的好想念她,想念那個活潑可愛,愛沖他撒嬌,整天依賴著他的林星晚。
空氣中突然沉默了良久,才又響起男子嗎滿懷愧疚而又心疼的話語。
同時,他的眼眶漸漸地變得濕潤,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發(fā)顫,“小晚,你知道嗎?前段時間咱媽給我打電話了,跟哥說,這快過年了,讓我們一起回家。
媽,想我們了。”
說到這里,他握手的力道似是因為內(nèi)心的愧疚感而力道加緊了許多,像是在全力要抓住什么將要離開他的什么東西般。
“小晚,你的心里也想回家吧,我記得還在夷城的時候,你就跟哥嚷嚷著要回去,現(xiàn)在……你卻因為哥躺在了這里。
早知道結(jié)果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當(dāng)初,哥就不該離開夷城,把你自己一個人丟在那里。
小晚,你醒過來看看哥好不好……哥真的不想把你送到萬九閣,我怕,你待在里面……
更何況,萬九閣那幫不要臉的,怎么會真心的照顧好你。
小晚,都怪哥!是哥無能!讓你來到萬古市之后受了這么多苦難!”
話,說到最后,他原本維持已久的平靜狀態(tài)再也不受控制的土崩瓦解,聲音越來越強烈顫抖,哭腔愈發(fā)明顯。
江景堯現(xiàn)在的心里,已近乎崩潰的邊緣,他可以忍受一切,卻唯獨忍受不了自己愛的人受到一點傷害。
他的夜空,最終還是出現(xiàn)了裂痕,現(xiàn)在無法自行恢復(fù),更無法借助外力來作出任何的修補。
還有那個神秘的大洲,只有小晚現(xiàn)在醒過來,他才能弄清這當(dāng)中的來龍去脈,好讓他提前作出應(yīng)對的方法,從而保護好她。
可現(xiàn)在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無濟于事,除了讓小晚醒過來,讓她自己來告訴他,才是最折中的辦法。
江景堯最終還是把淚水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他仰起頭,看著天花板,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給滑落下來。
等到他的的情緒有所穩(wěn)定之后,男子才站將仰頭的動作收回,然后,伸手?jǐn)n了攏她周圍的棉被,后又壓低自己,虔誠的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像對待自己的神明一樣,忠誠而又溫柔,鄭重而又小心翼翼。
江景堯一直不敢表達(dá)自己對林星晚的心意,從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轉(zhuǎn)變成男女之間的愛的那一刻起,他的整個心臟每時每刻都在緊繃著。
他一方面擔(dān)心自己會露出什么破綻,一方面害怕自己的心意會被林星晚知道,更害怕有一天連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男子的動作停留了短暫幾秒后,直起身,雙腿筆直的站在那里,沒有在繼續(xù)說話,一雙黑眸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林星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嘴角處掛著一絲苦笑,極其的無力,眉宇間也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憂愁。
“小晚,你放心,哥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定會讓曾經(jīng)可愛活潑的你回到哥的身邊?!彼f的無比鄭重,就像在向她許諾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樣。
幾分鐘后,江景堯轉(zhuǎn)身,在這一瞬間,他的眼神變了,任何的溫柔之感全然不見,眉眼間,只留下了泛著殺意的戾氣。
他剛一開門,就看到迎面走來的肖博衍,“阿堯,你要干什么去?”
肖博衍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江景堯的周身攜裹著濃濃的殺氣,他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為什么。
他冷冷的說道:“言司墨不是說,他有辦法讓小晚醒過來嗎?”
“阿堯,不對,你到底想去干什么,先冷靜下來好不好?”肖博衍看他的眼里此時除了殺意和恨意之外,根本就無其它。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而且,一雙眸子空洞無神,只是一個被自己情緒掌控的軀殼。
”冷靜,你現(xiàn)在讓我怎么冷靜!小晚倒現(xiàn)在還躺在那里,不哭不鬧,哪里還有一個人的樣子?!苯皥虻穆曇艉喼本褪桥鸪鰜淼摹?p> “不管她的情況有多糟糕,你都要先冷靜下來,剛才在我辦公室的時候,你的情緒不是已經(jīng)有所穩(wěn)定了嗎?我就不該讓你來林星晚的病房!”
肖博衍雖然神色平靜,但說話的語氣波動很大。
這貨,一見林星晚情緒就不受自己控制,干脆,他直接把他這兄弟綁起來算了。
當(dāng)然,只是這樣還不夠,他還需要鎮(zhèn)定劑。
如果,有人能從現(xiàn)實存在的世界,進入林星晚的內(nèi)心世界,讓她自己突破藥物的控制……從而,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