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圍獵秦渚懷,邵逸興,林洛川表現(xiàn)突出,賜司鐵局新鑄寶劍一把,你三人可自行去取,挑選把稱意的?!?p> 被點到名姓的三人邁出一步,躬身行禮,
“謝陛下?!?p> 南宮初若翻掌輕輕一抬,免了他們的禮,看向其他人道:
“望眾卿以他三人為鑒,凡事爭個頭籌,為人之先?!?p> “謹遵陛下教誨?!?p> 南宮初若看著三人入列,心中盤算著一會究竟是誰要揭了英雄榜先出來參她一本。
“陛下,臣有本要奏。”
南宮初若眼睛鎖定到聲音的來源處,看著那個躬身出列的男人——禮部侍郎陳廣平,大皇子一脈,跟隨南宮焱時間甚久。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南宮初若不由感嘆,這人倒是衷心,明知是要觸怒虎威的事,還一昧大包大攬下來。
陳光平恭敬地一禮,舉了那笏板身形筆挺,擲地有聲,
“宮中流言四起,對陛下聲譽有損,臣恐流言傳至宮外,引得民心不穩(wěn),危及社稷?!?p> “臣附議?!?p> 南宮初若挑眉,戶部侍郎。
“臣也附議。”
光祿寺少卿……
南宮初若瞇眼,隱晦地瞥一眼下首端的事不關(guān)己模樣的人,心中冷笑大皇兄的根基不淺啊。
“陛下尚未行正典,若因此惹世人非議,對陛下定然不利?!?p> 陳光平又如是說道,似乎星星之火掀起燎原之勢,便默然退場。
朝堂之上議論紛紛,南宮初若瞇了瞇眼,仔細打量著造勢格外起勁的人心中默默記下。
看夠了那些人心懷天下唯恐有一個不通時政的荒唐君主誤了國的嘴臉,南宮初若沉聲開口,
“本公主竟不知父皇手下肱骨之臣,是如此沒有規(guī)矩?!?p> 此話一出,本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熱鬧的朝臣,一時皆閉上了嘴,垂首靜立絲毫看不出心思。
她還不是正統(tǒng)女帝,可既然坐在這樣的位置,就足以說明,她南宮初若有資格統(tǒng)領(lǐng)這個國家,她南宮初若有資格讓他們聽話,她南宮初若仍是說一不二。
即便不是正統(tǒng),她南宮初若是最接近這把龍椅的人,即使你千般不甘,不扳倒她你就夠不到這龍椅半根指頭,這就是法則!
她是要立一立君主之威,冷漠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足以讓在場眾人聽到,
“處其位則謀其政,本公主既是代管國事,便知心有百姓,思憂萬民,這是為君本分?!?p> “眾愛卿爾等既為朝臣,耳聰目明方能做君之眼,為君之耳,助君圣賢以治。”
說著南宮初若目光凌厲掃過眾人,銳利的視線讓眾人不由一驚,
“流言二字,便是眼觀非實,耳聽為虛,子虛烏有信不得真的東西。爾等今以流言蜚語質(zhì)問一國之君,你們是要反了不成!”
揮袖怒喝,全然不似女子該有的氣勢,震懾的眾人紛紛跪地,
“陛下息怒……”
此時場上之人,有的是驚詫于南宮初若的氣勢竟如此凌厲,惴惴不安,有的是敬仰于自己追隨之人君主的鋒芒,俯首稱臣。垂首不語的林昱便是后者,他心中有一種澎湃,就是堅定了一個人追隨到底的決心。
最不甘的應(yīng)該就是隊首的南宮焱,他垂首掩下眸中的不甘,一口牙幾乎咬碎,他竟要跪一個女人!
他利用流言本就是要動搖她的聲譽,想登上皇位?休想!
南宮初若冷眼看著跪地的人,轉(zhuǎn)身走回去坐下,冷聲開口道:
“都起來罷?!?p> “謝陛下。”
看著起身的眾人,南宮初若又說道:
“白公子確為本公主帶回宮中,只因狩獵之時,他于猛獸之爪將本公主救下,你們認為他該不該受賞?”
瞥見隊伍中的一個人,南宮初若揚眉,輕緩地開口問他道,
“右相以為如何?”
她話音落下,百官之前站著的青年男子動了動,他的長相的確是俊秀,只是眉目間的疏離總讓他整個人顯得陰柔了些。這是重南最年輕的丞相,傅辭。
聽到南宮初若的問話,他躬身回答道,
“回陛下,白公子既救陛下便是我重南之恩人,應(yīng)當好生感謝?!?p> 南宮初若聽了冷哼一聲,
“自然是應(yīng)好生感謝,可我重南就是如此感謝于他?”
看一眼默不作聲的人她看向眾人,
“流言傳的多不堪入耳本公主是知道的,白公子不在意是他性子淡然,可你們莫要將顏色當了染料,想描出些什么花兒來,還得看這國法三千作不作數(shù)?!?p> “白公子,白曦澤,我重南之功臣,今后若有人對他不敬,便是對本公主不敬,便是當不成這個女帝,本公主也定讓爾等知道何為禍從口出?!?p> “退朝!”
說罷拂袖轉(zhuǎn)身,冷冷吐出兩個字便徑自離開,只余滿朝文武面面相覷,議論紛紛地陸續(xù)離開。
只有一個人,一身墨藍官袍站立原處,眸中有什么情緒靜靜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