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己的一個下午的心血就這么毀在了自己眼前,方羨怒火中燒,抿著嘴看著張謙齊的雙眼滿是憤怒,臉頰被憋的通紅。
看著那一副罪惡的嘴臉,方羨特別想給張謙齊來上一拳,奈何雙手被大漢擒得死死的,根本動不了。
“哦喲喲,想打我呀!來來來,我給你打?!睆堉t齊邊說邊俯身將臉伸到跪著的人面前,等了片刻意料之中沒有聽到巴掌聲,起身又是一頓戲謔。
“打啊,怎么不打啊?你打得著嘛你?”
面對張謙齊的幾番挑釁,方羨終于忍不住了,“你個畜牲不如的東西,有本事放開我!”
張謙齊一聽罵自己當即不樂意了,對著方羨的胸口上去就是一腳,直接將方羨踢出了好幾步遠。
“小窮佬,說誰畜牲呢?你給本少爺看清楚了,我,是你爹!”
被踢出去的方羨胸口驟然傳來一陣疼痛,一股熱水順過咽喉,嘴邊滲出一滴鮮血。
說實話,不太痛,至少他覺得是。
為什么抓住他的兩人要故意松手,方羨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為了襯托張小少爺踢人的力道足罷了。
“呵,無腦之徒?!?p> 方羨一聲冷笑,張謙齊直接氣得暴怒:“打他,給我使勁打!別打死就好,本少爺看等下誰打的最賣力就賞他二百兩銀子!”
此話一出,好吧,方羨被群毆了。
學者寧被打,也不能失自尊!
一頓毆打過后,方羨就被扔了出去。
不過身上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東一塊青,西一塊紫的,好在那些人下手控制好了力度,不然現(xiàn)在他可能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也所幸沒打面容,勉勉強強也還看的過去,不會一走到大街上被當做怪物一樣。
方羨是張素給自家兒子請來的陪讀,方羨家不是富裕人家,一聽張府包吃包住藏書閣還供任意翻讀,方羨立馬就樂滋滋的答應了,誰知陪讀的卻是這么個少爺!
離開張府,方羨走的很急,仿佛是怕后邊的人追上來。
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現(xiàn)在要去見一個他每天心心念念的姑娘。
張府和長歡樓中間就隔著那一條廢棄的巷子,他曾經的家就在那一條巷子里面。
那時巷子還沒拆遷時,每到傍晚時分,方羨都會在巷子里走一走,從長巷的一頭走到另一頭,然后來回走夠了就回家。
直至巷子廢棄,方羨這個習慣依然沒有改變。
就是那么偶然的一次,方羨經過巷子時聽到了閣樓之上傳出的琴音,那時已是深夜,道上人大部分已入眠,一幀一幀的琴聲在寂靜的黑夜之中顯得更加清晰。
方羨好琴,雖不精通,倒研究頗深。
這琴音,一個字,絕!
聽著歡愉的《繁華》,方羨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曲雖歡快,彈者的感情卻不快,反而透著淡淡的憂傷。
忍不住尋聲源處,走至長歡樓前仰望,四樓燈光黃亮,有一美人對窗撫琴而坐,琴音裊裊,讓人不禁沉醉。
盡管距離太遠方羨看不太清那人長什么樣子,但方羨心中已經確定那女子定是長的極美。
“長歡樓有此絕音者,莫過于音笙姑娘了吧!”
方羨直立在原地,聽完全曲仍意猶未盡,回去的路上仍思緒萬千。
回到家也是翻來覆去沒睡著,起身取過紙筆思量了許久,終于寫上自己想說的話,隨后找了一個信封裝了起來。
“寄音笙?不行不行,如此稱呼姑娘大名,太直白了有點,還容易被發(fā)現(xiàn),沒有意境。”
“要不寄竹生?竹生笙,就算一不小心的被別人撿到了也很難想到那兒去?”
于是寄音笙就變成了寄竹生。
信已寫好,如何將它送到音笙手中便成了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