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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qiáng)師父真的有毒

第十六章 就當(dāng)是一場夢,醒來還是很感動

最強(qiáng)師父真的有毒 無牙兔子 2058 2020-04-12 23:59:09

  “咳咳?!?p>  方夫子咳嗽兩聲,打斷了云長安罪惡的連載史書計(jì)劃,伸出兩根手指。

  “長安啊,其實(shí)這書還差了兩卷?!?p>  “還差了兩卷?”

  “不錯?!?p>  “差了哪兩卷?!?p>  “一卷當(dāng)代仙門諸史,一卷后代史?!?p>  “為什么不寫?”

  “當(dāng)代仙門諸史下筆太容易惹禍。”

  “那后代史呢,這又是什么東東?”

  “后代史,便是要以先前六十四諸史為鑒,試下讖語預(yù)言后世三百年仙門風(fēng)流?!?p>  以史為鑒,預(yù)言后世,確實(shí)是大手筆了。

  云長安有些感慨。

  “這么說夫子是歷史經(jīng)驗(yàn)主義者?”

  “誒?”

  “雖然我是堅(jiān)定的歷史唯物主義者,但我很看好你喲?!?p>  腦子里構(gòu)想出了數(shù)十種將這書營銷成爆款的云長安提出了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回去我?guī)湍阋黄鸢炎詈髢删韺懲?,你能不能在特別鳴謝上加上我的名字?”

  “……”

  雖然完全聽不懂云長安的話,但方夫子還是搖頭。

  “其實(shí)這次來了,就沒打算回去了?!?p>  “什么意思?夫子是在這里看中哪個老太太打算和她私奔嗎?”

  “亂講,君子曰……”

  方夫子又?jǐn)[出平日那說教的派頭,但是看到云長安目光后,無奈地笑著從懷里掏出張地圖在桌案上鋪開。

  “你小子,怪不得從小你師父就夸你是個老奸巨猾之輩。”

  “……老奸巨猾是用來夸人的?

  云長安吐槽一句,方才順勢把自己內(nèi)心的疑惑問了出來。

  “夫子這次出來,為何言行總是有赴死之意?”

  “唉?!?p>  方夫子嘆氣,手指往地圖上一指。

  “你看?!?p>  云長安順著方夫子的手指看去。

  “我們所在的陳國,便是在這塊大陸的中腹。

  國土面積不大,六年前割掉了云曦三洲給張國后已經(jīng)無險(xiǎn)可依。

  六年前陳國國中無可用之將,庫內(nèi)無盈余之糧,外無義師可求。

  六年后的陳國變法并未見效,如今張國犯邊疆,兵鋒直指京城,你說可有救國之策?”

  “我覺得吧……”

  “你也覺得沒有把。”

  方夫子打斷云長安的話,收起地圖。

  “長安啊,你覺得仁禮派是個怎樣的門派?”

  “額,一個很懂禮貌的門派?”

  “……”

  “其實(shí)你不說,老夫內(nèi)心也是很清楚的。

  如今這個世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凡世各國都圖變法自強(qiáng)。

  我們?nèi)识Y派駕著馬車拿把戒尺,拽著人左衡右量,豈不招人討厭?”

  “那我攤牌了,你們確實(shí)招人討厭的?!?p>  “……”

  “不過我覺得這仁禮,本就是是盛世之學(xué)。

  夫子生不逢時(shí)于亂世中,自然便為世道所不容。

  應(yīng)該再多等一段時(shí)間,等某個能統(tǒng)一凡世的國家或者是統(tǒng)一仙界的門派出現(xiàn)時(shí),自然就有仁禮派的用武之地了?!?p>  方夫子手指扣了扣桌面:“茍且性命于亂世,又有何仁禮可言?”

  “話是這么說,但是夫子的話終究是泛泛而談了一些?!?p>  云長安搖頭反駁。

  “所謂倉廩實(shí)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

  你口口聲聲追求的仁禮對一群飯都吃不飽的人來說沒有意義。”

  “……”

  “溫飽和笑聲才是拯救所有時(shí)代的良藥,而非仁禮。”

  “沒有仁禮,哪來的溫飽和笑聲?”

  “反了?!?p>  “反了?”

  “沒有溫飽和笑聲,就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仁禮?!?p>  “我不敢茍同?!?p>  方夫子想了一下,反對地?fù)u頭。

  云長安聳聳肩,他也沒打算真的能說服方夫子。

  在相對和平的年代,國家的核心任務(wù)無非就是在穩(wěn)定上做工夫。

  而仁禮的那一套簡直就是萬能的狗皮膏藥。

  隨便改改,往民間上一貼,過個十年八載自然就看得出效果。

  在亂世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誰家還講什么禮貌,有條褲子穿就不錯了。

  那些還有錢有余力整活的,自然都是些剝削平民的牛鬼蛇神,活該被人往死里錘。

  但是在盛世就不一樣了。

  一個人整活,那叫什么,叫走在了群眾的對立面上,叫藝術(shù)。

  而一群人整活呢?

  那就叫文化,那是修養(yǎng),

  不過云長安知道自己也說服不了方夫子。

  如果他老人家能被自己一晚上就說服,那仁禮派的墳頭草都已經(jīng)有三尺高了。

  所有的老頑固——包括云長安自己——都是邏輯自洽的人,沒那么容易被人改變的。

  除非加錢。

  云長安私底下還是很欣賞方夫子的。

  特別是他對方月兒說男女授受不親,讓方月兒別老是找自己的時(shí)候。

  “夫子能不能告訴我,陳國國君是怎么被你騙了六年的?”

  “騙?”

  方夫子瞪眼,隨即還是有點(diǎn)泄氣。

  “陳國當(dāng)時(shí)被四個大國夾住包圍,當(dāng)時(shí)國君又惡疾纏身,是我出手救了他讓他續(xù)命至今?!?p>  “所以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

  “也許吧?!?p>  方夫子頗有自知之明地頓了頓,有些苦澀地笑笑。

  “張國這次打成陳國,陳國必?cái)o疑,看樣子應(yīng)該是滅國之戰(zhàn)了。

  六年前陳國就積弱,這六年雖然我不斷地教導(dǎo)國君何為真正仁禮。

  但是陳國的仁禮卻一直只流于表面,真正的仁禮并未得半分。

  也許你說的不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也談不來仁禮?”

  “就當(dāng)是一場夢,吸取個教訓(xùn)罷?!?p>  云長安有些同情。

  “回去再等幾年,多游說幾個冤大頭實(shí)現(xiàn)你的主張,豈不美哉?”

  “不了?!?p>  方夫子忽然站起身,望著窗外冰冷的月光,良久才說道。

  “我決定了,這次仁禮派和要陳國共存亡?!?p>  “???”

  “你真看中陳國太了?”

  “放屁。”

  方夫子罵了一句,眼神看得很遠(yuǎn)。

  “我只是忽然覺得,也許這么多年,仁禮派的仁禮也只是流在了表面?!?p>  “如果他們不是流在了表面呢?”

  云長安在桌上敲敲手指。

  “那仁禮派弟子豈不是白死了?”

  方夫子愣了愣,搖頭解釋。

  “……不會白死的,這么多年來,仙界也好,凡世也罷,都只有陳國接受了我們的主張。只有陳國百姓還懂些許禮儀,我們在為仁禮而死。”

  “仁禮派的弟子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p>  云長安抽抽嘴角。

  那你們還要個屁的護(hù)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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