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有話要說
艷陽高掛,幾縷黑煙蜿蜒升騰。
陽光之下,城墻上的守軍兵分幾路撤下墻頭,撤向小鎮(zhèn)一側(cè)的駐軍基地。
奔走在空蕩蕩的街上,整齊的腳步聲遠遠回蕩,羅胖子和他的雜牌軍,仍是步調(diào)最不一致那一群,但這一次,陳翊飛再沒感覺到任何異常的目光。
不是其他人的目光變了,而是他自己的心態(tài)變了。
基地位于小鎮(zhèn)正北,陳翊飛所在的隊伍從小鎮(zhèn)正南撤下來,是距離最遠的隊伍之一。不過鎮(zhèn)子本就不大,從鎮(zhèn)南一眼就能看到鎮(zhèn)北,步行也就幾分鐘的事。
若不是小鎮(zhèn)面積有限,這幾個人哪能守得住?
陳翊飛極目遠眺,看到飛船已經(jīng)停在基地正上方,懸浮高度也就百八十米,幾個身穿動力裝甲的人從飛船上跳下來,快落地時背后噴出火焰,輕盈地落下。
可惜快落地的時候,他們的身影被街邊的建筑擋住,沒能看到落地時的景象。
快到基地的時候,一行人不得不放慢腳步,因為前面的路已經(jīng)被提前趕到的民兵擠滿。
雖然大家都很有紀律,可正因為如此,反而更占地方,一隊隊筆直的隊列擠滿街道,想擠進去就得打亂隊列。
或許其他人不在乎,但薛毅飛和羅胖子肯定不會這么干。
陳翊飛很奇怪,不就是進基地么?怎么全都堵在門口不進去?
仔細瞅瞅才發(fā)現(xiàn),原來基地入口處停著一輛看起來非常眼熟的卡車,一個戰(zhàn)士站在車旁,正在收繳民兵手里的武器。
山羊胡弱弱地嘟囔一句:“這就交槍了啊,要是狗群再沖上來怎么辦?”
不差錢好像和他八字不合,立馬刺了一句:“不交槍你就有辦法?你有子彈么你?”
“總比兩手空空好吧?”山羊胡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
不差錢根本不跟他硬頂:“你跟我較什么勁,有本事你就別交!”
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個不停,薛毅飛聽的那叫一個樂呵-他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
陳翊飛沒心情聽他們吵嘴,盯著瞅了好一會兒,才確定他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戰(zhàn)士。
那個戰(zhàn)士一身泥土,滿臉硝煙,比剛撤下來的民兵狼狽得多。
民兵和正規(guī)軍一樣訓練有素,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列依次進入基地,只有雜牌軍百無聊賴,抻著個脖子四處張望。
基地附近視野開闊,眾人愕然看到,基地北側(cè)的山坡上濃煙升騰,雖然大部分植被得以保留,可越靠近基地,植被就越是稀疏,等到了基地附近,已是一片焦黑。
距離有點遠,看不清山坡上有多少尸體,但好幾處墻頭上都堆滿了死狗,像是狗群沖上了墻頭。
大伙都有點愣神,大壯憨憨地摸摸后腦勺,“也沒聽這邊打槍??!”
“激光武器吧,你以為當兵的跟咱們一樣,也用這么落后的槍?”不差錢斜了大壯一眼,心情很是沉重,“我還以為駐軍沒參戰(zhàn)呢?!?p> 羅胖子陰沉著臉:“你什么時候聽說過當兵的躲后頭,讓民兵打頭陣?”
不差錢很光棍地攤手:“是我想差了。”
大壯不滿地嘟囔:“你這人,就是毛病多!”
不差錢一臉黑線:“關你什么事,咸吃蘿卜淡操心!”
“行了行了,馬上到咱們了,都差不多點!”羅胖子很想讓這群烏合之眾排成整齊的隊列,不過,也就是想想。
陳翊飛忽然在前邊看見一個熟人:老當益壯的老劉叔!
老劉叔中氣十足,納悶地吼了一嗓子:“怎么就你一個?周家小二呢?”
小戰(zhàn)士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嘴唇囁嚅兩下,神色黯然:“重傷,正搶救呢……”
老劉叔愣住了,滿身的精氣神跑了一多半兒:“走,咱們看看去!”
一群老漢把槍一扔就進了基地,小戰(zhàn)士默默地收拾,羅胖子吃力地蹲下,幫著小戰(zhàn)士收槍。
薛毅飛拍了陳翊飛一下:“幫忙!”
陳翊飛愣了一下,趕緊答應一聲,幫著一起收拾。
其他人一看,也都一起伸手,很快就收好了所有的槍械,順便把槍都交了。
走進基地大門沒幾步,前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一個人影飛也似地沖過來,一頭扎進山羊胡懷里,嗚嗚咽咽哭個不停。
大伙仔細一看,呵呵,一字眉!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不光女人喜歡,男人同樣趨之若鶩??扇思沂呛戏ǚ蚱蓿疑疑素愿静徽催?,眾人頓時興趣缺缺。
這事兒根本八卦不起來好么?
山羊胡一陣哄勸:“沒事沒事,哭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哎哎,你是不想我好還是怎么著?還哭?”
那神態(tài)那語氣,一點都沒有之前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嗯,在自家女人面前,再沒底氣的男人,也得展現(xiàn)一點男子漢氣概,山羊胡自然也不例外。
話說回來,山羊胡從沒接觸過軍事訓練工,表現(xiàn)不佳是應該的,因為這個看低人家,完全沒道理嘛!
陳翊飛被山羊胡和一字眉塞了一嘴的狗糧,那個難受勁兒就甭提了,
不要臉的薛毅飛還跟著湊熱鬧:“哎哎,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影響,這兒還好幾個沒人關心的單身漢呢,要不也讓你媳婦抱抱我們?”
陳翊飛更難受了,趕緊離老薛遠點,他的目光無意中一掃,意外地看到那幾個身穿重甲的軍人,另外還有幾個穿輕甲的像是基地的人,雙方正湊在一起說些什么。
這時一群醫(yī)護人員推出一排全封閉懸浮床,全部送到飛船下方,一道光束落下,懸浮床緩緩上升,很快就進入飛船底艙。
隨后光束又照在一旁的空地上,許多箱子在光束中緩緩落下,落地時光束消散,一大堆箱子頓時失控,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穿重甲的軍人交待幾句之后啟動背后的推進器,幾個人緩緩升空,迅速返回飛船。
輕甲軍人叫來了一個小胡子中年人,比比劃劃地說了幾句,小胡子點頭、點頭再點頭,然后大步走到一旁的空地上,放開嗓門大聲嘶吼:“各位鄉(xiāng)親父老,請大家靜一靜,我有話要說!”
金屬裂紋
這一章改了好幾遍,特別勉強,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