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外頭的羅衫,里面便是一件交領(lǐng)霧紗梅紋長裙,女子嬌嫩白皙的脖頸像一塊無暇的玉,讓人想好好摩挲。
隨著呼吸起伏的胸口像一座綿綿的小丘,妖媚勾人。
裴鈺眼神偏執(zhí)而瘋狂,又帶著一股子得到了覬覦已久的物件的歡悅。
顫抖著雙手拔下女子頭上的釵環(huán)珠翠,青絲便散落開來。
他像是探尋寶藏一般俯身去嗅那青絲上的淡香,眼底的癡迷貪戀愈演愈烈,呼吸愈發(fā)沉重急促,抬手就去扯那腰間的繩結(jié)。
“嗖——”是匕首破空而至的聲音。
裴鈺微瞪雙眸,一個側(cè)翻躲開,只聽嘭的一聲,那柄匕首已經(jīng)刺破了屏風(fēng)扎進了床榻內(nèi)的木圍欄上。
若是他遲疑片刻,那此時這柄匕首應(yīng)當(dāng)是扎在他的脖子上了。
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門外的腳步聲就逼近了,裴鈺面色沉的能滴出水來,眸中殺意翻騰。
“裴鈺你當(dāng)知曉本王武功在你之上!”
齊陌如同從戰(zhàn)場上降臨的修羅,眼里的冰冷狠絕之色似乎能瞬間將人刺穿。
冰冷的語氣像一個巴掌狠狠蓋在了裴鈺的臉上,一中失敗者的不甘和嫉憤交織在一起,猩紅了雙眸,似鬼魅般可怖。
可他明白,齊陌的武功確實在他之上,倘或他現(xiàn)在不走,今日周府之事必定會鬧大,他輸不起,他只能逃!
但今日之事卻像是一個釘子深深埋進了他的心里,將來他必定親手廢了齊陌的手腳,逼他看著自己與他心愛的女人癡纏。
他要將齊陌碎尸萬段,抽筋扒皮!
腳步聲愈發(fā)逼近,裴鈺只得帶著滿腔的不甘和怨毒的眼神從后窗逃走了。
齊陌聽到那細微的響動,手中沾染著汗?jié)n的飛鏢稍稍松開些許。
一腳踢倒擱在室內(nèi)的屏風(fēng),看見了床榻上沉沉睡著的嬌娘,眸中冰冷漸漸轉(zhuǎn)化為狠絕的殺意。
地板上是女子被剝落的外衣,荷青色的織紗羅衫沾染了些許灰塵,破敗頹然的被遺棄在角落。
嬌娘只著了顏色素淡的里衣躺在榻上,青絲如瀑,那一張蒼白的小臉陷在里面更顯嬌俏,此時卻因為失了血色而分外可憐。
齊陌每靠近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劍之上,濃烈的心疼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直到看見那衣領(lǐng)是未曾被人動過的模樣,一顆自責(zé)的心才稍稍減輕了半絲。
在床榻旁坐下,卻見嬌娘手里還握著金釵,眸中更是升起無限的愧疚。
又發(fā)現(xiàn)那如玉的左手掌心赫然是兩道鮮紅的傷痕,再看金釵尖銳處的血漬,一顆心驟然緊繃。
“無影,把容柯給本王的藥拿進來!”
聽到吩咐,無影不敢耽擱,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個墨色的瓷瓶小跑著進來,低著頭不敢看榻上的人。
齊陌面色沉的嚇人,親手喂了姜瓊羽吃下,還是不忘吩咐一句,讓他把流云帶出去。
隔壁的品秋和意蘭這會子也被救下,吃了藥,神志清醒了。
無影便請意蘭去幫姜瓊羽換衣裳,而品秋自然是火急火燎的去找秦瑤了。
齊陌站在門口,無影立在他身旁一嚴(yán)不發(fā),還好王爺有先見之明,一早叫容柯備下了可解尋常毒的解藥,否則今日就會方寸大亂了。
許久,意蘭推門出來,已經(jīng)給姜瓊羽換好了衣裳,只是這人躺著,妝發(fā)就不好重新梳了。
得了默許急急的離開。
這會子品秋已經(jīng)找到秦瑤了,正和六皇子待在一處,依舊躺在男子懷中。
品秋忙是急匆匆的上去掐了人中,秦瑤才悠悠轉(zhuǎn)醒,意蘭也趕了過來。
主仆三個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裴鈞看了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女子身上的溫度,垂眸斂去眼底的神色,一言不發(fā)。
“多謝六殿下相救,臣女感激不盡!”
秦瑤這會子回過神來,一臉劫后余生的慶幸,對上裴鈞更是滿目感激之色。
裴鈞稍稍沉默了片刻,面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無妨,宮里的人心思雜亂,本殿也是怕中了暗算才時常帶著解藥,今日救下秦姑娘也是舉手之勞,不過此事蹊蹺,秦姑娘先莫要聲張?!?p> “臣女知曉了,聽丫鬟說姜家姑娘也被尋到了,臣女心里擔(dān)憂,就不陪殿下了,先行告退!”
方才聽意蘭說攝政王殿下已經(jīng)救了姜瓊羽,秦瑤這心里才放松了一些,只是見不到人終歸不安心,便匆匆告辭去尋。
彼時白術(shù)在外頭尋了一圈,到是把紫蘇給帶來了。
紫蘇這會子已經(jīng)猜到姑娘可能遇險了,心里暗罵自己蠢笨,急的眼淚汪汪。
秦瑤安慰她兩句,一行人便急沖沖的去尋人。
看著女子遠去的背影,裴鈞有些愣神。
“殿下?”白術(shù)輕聲喚了一句。
“她信我?!迸徕x喃喃道,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白術(shù)聽。
“殿下出來有些久了,可要回去?”白術(shù)似乎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
良久,裴鈞點了點頭,主仆二人消失在了一片綠意中。
與此同時,秦瑤領(lǐng)著幾個丫鬟已經(jīng)匆匆的趕了過來,無影在門外守著,里面是齊陌和姜瓊羽。
“這位大人,請問姜家四姑娘可是在里頭,我是瑞陽侯府的二姑娘,我來尋她?!?p> 秦瑤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她實在不能辨別攝政王是不是心存歹意的人。
若是姜瓊羽出了事,她這做姐姐的怕是這輩子都無顏面見姜家人了。
“秦二姑娘放心,姜四姑娘已經(jīng)無礙了,只是還昏迷著,您請進吧。”無影側(cè)身道。
與此同時,門忽的被一腳踢開,秦瑤嚇的一抖,就見齊陌一臉冰冷的抱著姜瓊羽從屋里走了出來。
“她中了醉夢散,吃了解藥怕是也需得兩個時辰才能醒,勞煩秦姑娘回宴席之上替告假?!?p> “可是...”秦瑤面上猶豫,顯然不大放心。
紫蘇上前一步扶了扶身子,安慰她,“表姑娘放心,攝政王殿下與我們姑娘相熟,不會有事的,這會子斷然不能叫旁人發(fā)現(xiàn)姑娘出事了,還勞煩表姑娘打個圓場?!?p> 秦瑤垂眸,心里計較一番,這會子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不管是出了什么事,到底與她們兩個未出閣的姑娘有牽連。
縱使她們是受害者,可暗地里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想明白這些,秦瑤便點了頭,主仆幾個整理妥帖便強打著精神回了宴席上。
其實她經(jīng)了那么一遭折騰,這會子也是很不舒服。
齊陌便帶著姜瓊羽翻墻離開,畢竟抱著她是不好走正門的。
又命人去取了一套女裝來給紫蘇穿上,扮成姜瓊羽的樣子戴著面紗從正門出去上了姜府馬車。
流云也不省人事,只得叫了一名暗衛(wèi)把人帶上,一道去了攝政王府。
而無影則留了下來去宴席尋裴嫣。
今日之事斷不能就這樣算了!
箬箬吖
反殺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