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替罪羔羊
歸山老人正在房中休息,一弟子忽然來報,“院長,有一女子前來認罪,說任先生的毒是她下的。”
歸山老人一下子坐了起來,趕往莫言堂和任云舒匯合,此時堂下正跪著一人,這人身著五彩褶裙,腰部線條盡顯,雙手臂上纏著藍色綢緞絲帶,飄逸曼妙。
歸山老人問道:“你不是我院弟子,你是何人?”
“小女子乃是當晚宴會上的舞女?!?p> “你說是你給云舒下的毒?”
舞女鎮(zhèn)定自若地答道:“正是?!?p> 歸山老人捋了捋胡子,“那你說說你為何要下毒?下的又是何毒?”
舞女狂笑起來,說道:“我下的是千毒散,我知道任家有靈草丹,可對千毒散沒用,至于為何下毒,是因為任孤城殺了我爹,我要讓任孤城也嘗嘗痛失親人之苦,于是扮成舞女,趁機下毒,只可惜你命大,逃過一劫?!蔽枧莺莸芍卧剖?。
任云舒問道:“你爹是何人?”
舞女冷笑道:“我爹是于家的管家,于家上下三十八口人都被屠殺,帶頭的人正是任孤城。”
歸山老人整理著思緒,“你說的于家,可是十八年前奪天之戰(zhàn)中,依附于魂落門的于家?”
舞女目光如戟,咬牙道:“正是,于家的當家確實依附了魂落門,可我爹只是個管家,他是無辜的啊,這些正派世家卻趕盡殺絕?!?p> 歸山老人說道:“你爹是無辜的,云舒又何嘗不無辜?!?p> “廢話少說,我敢作敢當,也沒打算活著離開這。”話音一落,舞女嘴角溢出鮮血,嘴唇發(fā)烏,倒在了地上。劉大趕緊上前探了探鼻息,搖搖頭道:“服毒自殺了。”
歸山老人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十八年前的恩怨究竟還要犧牲多少人?”望著那具年輕的尸體,“把她厚葬了吧?!?p> 幾個弟子將尸體抬走,任云舒面色凝重,“若真是如她所言,為何等了十八年才下手?”
歸山老人問道:“你懷疑毒不是她下的?”
“我是懷疑她下毒的動機,我在書院死了,對誰都沒好處,只有可能挑起任家和書院的矛盾,和任家有仇,又想除掉書院的人,我目前能想到一個身份,嫌疑最大?!?p> 歸山老人瞪大了眼睛,“你懷疑她下毒不是為父報仇,而是幫魂落門做事?”
“有這個可能,而且于家十八年前不就是依附魂落門的嗎?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線索全都斷了?!?p> 翌日傍晚,尹松柏剛走回房間,他的床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有要事相商,請速來練劍地瞬西”,放下紙條,尹松柏覺得有些奇怪,瞬西一向直來直往,干嘛要這樣偷偷摸摸。他來到瞬西房外,敲了半天也無人應答,他決定去練劍地看看情況。來到練劍地,遠遠看到解月夕站在那里,他拿著紙條問道:“瞬西呢?”解月夕回眸一笑,桃紅趁著尹松柏沒有防備,從背后一記悶棍,敲暈了他。
“把春心散喂給他,扔到準備好的空房間里?!苯庠孪Φ靡庑Φ?。
瞬西一個人坐在湖心亭之中賞景,逗弄著水中的白鴨子,桃紅一路小跑到她身邊,喘著粗氣說:“瞬西,你快去看看,尹天剛才氣勢洶洶地來找小姐,還把她帶走了,我很擔心出事。”
瞬西大驚失色,“什么?他們現(xiàn)在在哪?”
“尹天把小姐拖到了西院走廊盡頭的房里,不知要做什么,他應該會聽你的。”
瞬西暗忖道:三哥不會那天看到了解月夕真面目,受了打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她對桃紅說道:“快帶我去看看?!?p> 瞬西跟著桃紅跑進房中,只看見尹松柏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垂下的頭,看不清臉,她環(huán)顧四周,根本沒有解月夕的影子,桃紅也沒有進來,這時只聽“咔”的一聲,她發(fā)現(xiàn)門已上鎖,拉都拉不開。
“你們干什么啊?”瞬西在房中大叫,外面沒有任何回應。
瞬西無奈坐到尹松柏旁邊,見他毫無反應,問道:“你怎么了?”他沒有說話,瞬西覺得有些不對勁,輕輕推了推,尹松柏緩緩抬起頭,滿臉通紅,面部肌肉已經(jīng)扭曲,看得出他在極力隱忍。他一把抱住了瞬西,瞬西拼命掙扎,但是沒有絲毫作用,“三哥,你怎么了,你清醒點?!?p> 尹松柏此時什么也聽不進去,他將瞬西橫抱到床上,身體緊緊壓在她的身上,額頭掛著大顆大顆的汗滴,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他凝望著瞬西,眼神深邃又飽含深情,他貼著瞬西耳邊柔聲道:“我喜歡你?!?p> 瞬西回過神來,想用力推開尹松柏,“你看清楚,我不是解月夕?!?p> 尹松柏紋絲未動,身體壓得更緊,呼吸也更加急促,“我知道?!闭f完,尹松柏低頭,重重吻住了瞬西的唇,潮濕而又溫暖。
“??!”尹松柏驚聲尖叫了一聲,原來瞬西把他的嘴唇咬破了,疼痛讓尹松柏恢復了一點點理智,“瞬西,把我綁起來,我被下了春心散,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瞬西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一時沒了主意,索性在尹松柏頸部一拍,他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