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這一句話。
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
盡管知道宋嘉言的在一起不過是字面意思,但是沈澤卻仍然不可遏止的心動。
他很開心。
不管宋嘉言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來找自己,只要是能幫得上她的,他都愿意去。
只要能讓宋嘉言開心的,他都愿意做。
沈澤朝著宋嘉言笑了笑。
宋嘉言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沈澤,你怎么突然笑???”
沈澤別過頭看著窗外:
“我怎么不能笑???”
“行行行,你當(dāng)然能笑啦~可沒有人規(guī)定你不能笑呢!”
沈澤看著窗外的景色不語。
但是臉上的笑意卻仍未淡去。
在教室里看似低頭學(xué)習(xí)的鐘聿風(fēng)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見宋嘉言來找沈澤了。
這姑娘是存了心思想要氣他,她也的確成功地把自己給氣到了。
鐘聿風(fēng)也說不清楚為什么他會覺得門外宋嘉言和沈澤的身影那么扎眼。
尤其是現(xiàn)在看著兩人你在笑我在鬧的樣子。
宋嘉言臉上的笑是真的,是真誠的,不是那種虛偽的假笑。
和沈澤在一塊就讓她那么開心嗎?
怎么她在自己面前就是那種小心翼翼,一點也放不開的那種呢?
因為太喜歡自己?
所以不好意思放開了笑?
那這么說,宋嘉言還是喜歡自己的?
嗯。
一定是。
鐘聿風(fēng)這樣安慰著自己。
等沈澤回來后,鐘聿風(fēng)光看著沈澤這張臉,就感覺世界都不美好了。
他借著自己班長兼體委的職權(quán),對沈澤進行打壓。
下課時間。
“沈澤,你桌子底下有紙片,扣一分?!?p> 沈澤:“哪有啊?我怎么沒看見???你瞎說什么呢?”
鐘聿風(fēng):“我說有就有!哪來那么多廢話。”
沈澤:“......”
上數(shù)學(xué)課。
老師讓沈澤講題,鐘聿風(fēng)出聲:
“老師,我認為沈澤講的不對,這道題應(yīng)該這樣解最好,他那樣的方法不僅解得麻煩也很難理解?!?p> 沈澤:“......”
體育課。
“老師,沈澤剛剛在隊伍里說話并且故意不對齊,讓他再罰跑一圈吧。”
沈澤:“......”
......
靠!
沈澤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不是感覺,是確實就是。
不過就是被宋嘉言找了幾回嗎!這哥們不是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喜歡她嗎!
現(xiàn)在這莫名其妙針對自己是幾個意思?!
鐘聿風(fēng)看著在操場上狂奔的沈澤,感覺終于出了自己的一口惡氣。
在沈澤氣喘吁吁地跑完以后,鐘聿風(fēng)走到他跟前,面無表情地撂下一句話:
“離她遠一點?!?p>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沈澤看著這個別扭的男生,心里覺得好笑,但是過了一會后又覺得五味雜陳。
-
宋嘉言在教室里專心致志的做著卷子。
臨近中考,她不想松懈,更不想和鐘聿風(fēng)、沈澤還有薛可心最終不在同一所高中。
宋嘉言的成績就算是普通偏上一點點的類型,而且她的數(shù)理化不大好,要是在這方面多多努力,說不定就能去了自己這所小縣城以外的高中。
說不定以后還能考上S市的大學(xué)。
宋嘉言記得薛可心和她說過,鐘聿風(fēng)還有沈澤好像都不是這小小縣城里的人,他們都是那繁華的S市里的人呢。
要是有一天可以站在他們的城市,是不是也可以不用仰望得這么辛苦?
宋嘉言嘆氣,覺得自己果然是個沒好命的人。
老天給了宋嘉言一個平平常常的容貌。
除了宋嘉言特有的高鼻梁和一雙杏仁眼還有那張巴掌大的臉,以及不算白的膚色和不算好的膚質(zhì)。
好像......也沒有那么差勁?
況且自己天天遲到,成績也沒落下多少嘛.......
這樣想著,宋嘉言感覺自己好像也沒有鐘聿風(fēng)說的那么不堪。
她感覺世界好像再一次變得明亮了起來。
這和在自己班暗暗感嘆世界灰暗的鐘聿風(fēng)形成了鮮明對比。
-
六月二十一日,中考。
宋嘉言感覺自己要被熱化了。
也不知道當(dāng)初后羿是怎么頂著炎熱,把那九個太陽都射下來的。
宋嘉言本來就不怎么白,懶得涂防曬也就算了,現(xiàn)在讓她站到太陽地里裸曬算怎么回事??!
她不就是來早了那么一點點嗎!!
考場門不開也就算了,怎么連顆乘涼的樹都沒有呢?。?p> 好不容易等到了開門,進了考場宋嘉言才發(fā)現(xiàn)了墻上掛的壞壞空調(diào).......
監(jiān)考老師拿著遙控板打開了空調(diào),那空調(diào)的聲音就像老化的電扇一樣,吱吱呀呀的響著,響著也就算了,好半天也沒個涼風(fēng)出來。
宋嘉言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本來就熱,空調(diào)還不給力。
......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怦怦直跳,除了被太陽曬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緊張。
緊張的厲害。
宋嘉言拿著筆的手都在狠狠地顫抖。
她逼迫自己集中精力看題,但是心里的緊張感卻越來越濃烈。
她怕。
她怕自己會粗心,會算錯,不是漏看了一行,就是丟了一個負號。
宋嘉言懷著這種難以言說的心情考啊考,烤啊烤.......
-
中考第二天的時候,宋嘉言明顯就沒那么緊張了。
仿佛看淡一切。
.......
等到中考終于考完了,宋嘉言在走出考場的時候,真的很想振臂高呼一聲。
然后......
就看到了鐘聿風(fēng)。
他和沈澤在說話,不經(jīng)意間撇到了宋嘉言。
四目相對,只有沈澤傻不楞騰看著定住的鐘聿風(fēng)。
然后才后知后覺的看向鐘聿風(fēng)眼神的方向。
......
沈澤覺得自己真不該來這。
這什么鬼地方。
沈澤祈禱宋嘉言可以叫一叫鐘聿風(fēng)的名字,然后和他說說話什么的。
只要她先叫的是鐘聿風(fēng)的名字,而不是自己的名字,那這條小命,就還能保住。
不然......
他非得被鐘聿風(fēng)那個小心眼的家伙給折騰死。
而且自己還不能有理,越有理,鐘聿風(fēng)越會覺得自己和宋嘉言有一腿。
唉.......
活著真不容易。
好在宋嘉言實在是不想理會鐘聿風(fēng),所以順帶著不想理會在他旁邊坐著的,假裝無視自己的沈澤。
她就當(dāng)什么也沒看見,扭頭接著走。
萬幸。
沈澤只感覺萬幸。
可鐘聿風(fēng)......
只感覺心如死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這么失落,難道是不太習(xí)慣宋嘉言從前對自己的熱情?
可她......以前也不怎么熱情啊。
鐘聿風(fēng)偏頭看向沈澤,卻看到這傻逼蕩漾著“一臉春風(fēng)”的笑容。
他氣。
憑什么自己氣但是他卻在笑??!
鐘聿風(fēng)吼他——
“你笑什么笑?。 ?p>
許顏涼
無辜躺槍的沈澤哈哈哈,心疼沈澤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