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常常生病,有時候一病就幾天,又時候一個月。人就是昏迷,常常自己好起來。”
“王府三年出過三次府,盡是老太太生辰的前五日?!?p> “當(dāng)日去當(dāng)日回,只是送了自己親手做的飯食物和老太太吃了一餐,又陪老太太安靜呆了一會就回來了?!?p> “在府上,沒讓下人伺候。在送東西的下人哪里得知?!?p> “孟家嫡小姐,也是每日弄弄花草,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發(fā)呆,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
“不常在府上行走過?!?p> 一樣是哪一個書房,不同的是這一次是有落子閻和一個暗衛(wèi)。
那個暗衛(wèi)一一說著他查到的信息,說完便安靜站在一邊。
落子閻聽著暗衛(wèi)稟報的信息,嘴角半勾,卻是漫不經(jīng)心地斂眸,深身散發(fā)出一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手指輕輕敲打在凳子的把手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嗒嗒聲。
“一個嫡女還會下廚,本王要說她多才多藝好,還是說孟府生活不易?”
“回陛下?!卑敌l(wèi)聽見落子閻的低喃,接了話:“孟家嫡小姐在相府并沒有生活不易,因有老太太庇護,加上懂得一些醫(yī)術(shù),和喜愛養(yǎng)花,時不時就給府上個個小姐做一些香包和一些養(yǎng)顏的花膏給府上的小姐和二夫人。”
“頗得大家喜愛,出嫁那日各個小姐也是頗為不舍得。”
“而三年里,孟嫡小姐依舊按在府上之時的樣子,給府上的小姐夫人按時送著養(yǎng)顏膏和花包?!?p> “加上她的性子真的是不爭不搶,過來又自己讓了位子。”
“相爺?shù)亩蛉艘彩峭蹂亩?,見她如此懂事,頗時感慨了一番?!?p> “所以說,她才沒錢買衣服,一身白?”落子閻捏緊了緊受傷的手,眸心一道冰芒閃過,唇畔掠過冷笑。
“并不是?!卑敌l(wèi)再把知道查的事情又說了出來。
“喜白衣是因為她一出生便害死自己生母,所以一直是白衣待孝。又因如今已是有夫之人,發(fā)帶都是有顏色的?!?p> 聽見暗衛(wèi)的話,落子閻直接氣笑了。
什么意思!本王就配一條發(fā)帶!!
只見落子閻輕嗤一聲:“以后不能給她送白衣。本王府上不允許穿!!”
暗衛(wèi)實在無語啊,你又不看人家,你管人家怎么穿!不過自己只是一個暗衛(wèi),應(yīng)聲就退下去了。
孟靜預(yù)言成真,七日后果然下起了稀稀落落的下雨,一下就下了兩日,看似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王爺,翩翩是不是要死了?”
寢室,落子閻坐在床邊,一個女子柔柔弱弱依偎在他的身上。
可能是紅翩翩身子本來就不好,加上連下兩日雨,空氣也冷了下來,房間里還點上了炭盤。即使這樣,床上的小人臉色還是依舊蒼白。
兩個姐姐都是權(quán)位上頂上的女人,一個皇后,一個相府二夫人,能坐上這兩個位子的女人別的不說,容貌也是長安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那么紅翩翩容貌還是長安城公認(rèn)的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膚如凝脂,柳葉彎眉,一點朱唇,皓月當(dāng)空,妖嬈身姿,嘴邊含笑,真是大美人一個,加上如今臉上因病蒼白,又是一番病態(tài)的美,更是惹人憐愛。
平日冷臉的落子閻,在此刻眼里全是疼愛和疼惜,似要他所有的溫柔全給懷里的女子。軟聲細語,說著:“怎么會,本王已讓所有的人給你找骨神醫(yī)了?!?p> “本王的翩翩一定可以痊愈的,本王也會不惜代價治好你。”
紅翩翩聞言,臉又是一臉?gòu)尚撸质且魂嚪蚱揲g低喃,最后紅翩翩還是因為身體扛不住睡了過去。
落子閻給紅翩翩拉好被子,讓人好聲照顧著,自己就走了出來,又跑書房發(fā)了一通脾氣,又派了一批人去找骨神醫(yī)。
嘀嗒…嘀嗒…
雨雖然不是傾盆大雨,可下了兩天雨,孟靜的院子三年沒有修養(yǎng),平日她感覺沒漏雨就沒讓人進來俢。
而現(xiàn)在孟靜坐在一個凳子上,不遠處的地上有以后木盤,里面已經(jīng)接了大半盤水。
孟靜就這么眼睛看著一滴一滴從房頂?shù)蜗聛淼挠晁?,看著認(rèn)真,看的入神。不知道都以為是她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
雨開始下大起來了,這樣下去不用多久自己床都睡不了。
孟靜心想著,仰頭看著屋頂。
因不是很困難,現(xiàn)在也是午時自己上去弄一下即可。
孟靜又是一聲心聲,換了一個空木盤。蓑衣都沒有穿,搬了一把梯子就拿著工具爬了上去。
“喂,你要干嘛?。?!”
落子閻給孟靜的院子,房屋有七米之高。家上是下雨天,孟靜剛剛爬上房頂,給突如其來的聲音似乎嚇到了。
一腳沒踩穩(wěn),身體就從梯子上摔了下來。那本來就瘦小的身體,此刻她就像一個破娃娃一般,被人從高空無情的掉了下來。
嗯?
掉到一半,孟靜才反應(yīng)過來疑惑了一下才記起來剛剛因為怕高,突然被說話的聲音嚇到了,腳一下子沒站起穩(wěn)摔了一下。
也好,能死了就結(jié)束了。
她是一個不祥之人,她想死,可她并不會自殺。自殺是對生命的不負責(zé),可死在意外或者他人之手那就是天命了。
孟靜想著又比上眼睛,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和突然踩空的尖叫。
她是會說話的,也不是啞巴,她一出生就帶著許多的記憶。她感覺自己是一個不祥之人,所以她不想和別人說話,怕自己的不祥傳給別人。
如今世上除了她就只有養(yǎng)大自己的祖母知道她會說話。
落子閻感覺煩躁,想著上次來這里可以平靜下來,就不知不覺走了過來,看一過來就看見這個女人顫顫巍巍爬上了屋頂上。
雨已經(jīng)漸漸大起來,蓑衣也沒有穿。本來就煩躁的的心更是煩躁,沒忍住,習(xí)慣性就低吼了一聲。
可沒想到啊,這個女人根本不經(jīng)嚇。就這么一聲,就嚇的沒站穩(wěn),直直就摔了下來。
落子閻就這么看著給自己嚇掉下來的女人,本來想看看她會不會自救??伤豢匆娒响o安安靜靜任由自己身體像一個破麻袋一般,掙扎一下都不掙扎。給人感覺可憐又無助,又感覺她就希望自己就這么死去也很好一般。
“該死!”
落子閻看了一會感覺沒什么意思,身體閃了過去一把把要摔到地上摔死的孟靜抱進了懷里。
落子閻接住孟靜,身體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低眉看著閉眼的身體瑟瑟發(fā)抖孟靜。
還知道發(fā)抖,怕死爬那么高做什么?
孟靜發(fā)抖是因為真的是怕高啊,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怕高,記憶里就是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高處不勝寒。
嗯?怎么那么久還不疼?
記得摔了挺久的了呀。
緩了一會,孟靜感覺身體沒有在掉下去了,睜開了眼睛。
嗯?夜王?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別落子閻抱著懷里,噢?是這個男人嚇自己,又救了自己。
孟靜都沒有來得及看落子閻的臉色,連忙站起來,退后幾步。側(cè)身行禮。
謝謝。
孟靜心中說完,看了看明明是午時,可因為下了聊天雨,天一直是灰暗灰暗的。
雨已經(jīng)開始大了,要快一點才可以。不然等下更是難補了。
這么想著拿起來工具又要爬上去。
落子閻看著這個女人又要爬上去,實在不能理解,一個女孩子,爬什么房頂!
這么想著心里又是新的一陣煩躁,看著要爬上去的女人,氣的一把猛拉了下來。
“死女人,你找死不要死在本王府上?!?p> 孟靜被他拉的一個踉蹌,跌跌撞撞撞進落子閻懷里在站穩(wěn)。
孟靜心里頗為無奈,站穩(wěn)之后趕緊離開了落子閻懷里,退開了幾步,看著落子閻越來越黑的臉,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發(fā)火。
自己只是上去補房頂,不然傾盆大雨來了,自己就沒有地方睡覺了。雖然自己一心求死,可還活著還是要過的好一些。
半響孟靜才想起來落子閻不知道自己要補房頂,加上他又是王爺,根本不知道會房頂會漏雨的事情。
想了想跑到了回房間站在木盤哪里。
落子閻看見孟靜跑了回去,不知道這個想干嘛,可想到她不怕死的爬上房頂因是有什么事情,壓著火氣跟了進去。
可一進去就看著這個女人衣裳被雨水打濕也沒有換,站起一個木盤邊呆呆看著淺淺的一盤水,隨在木盤滴下來的水滴看上去。
房頂漏雨了?
“你不懂讓人來修么?”
孟靜聽見落子閻知道自己的意思了,無波無緒的眼眸看了看落子閻,指指外面下的越來越大的雨。
來不及了,雨越來越大了。
孟靜心里丟下一句就又跑了出去。
什么意思?落子閻一點沒看懂,是指外面的雨水越來越大了么?
落子閻想著又跟了出去,可能似自己怔了一會,孟靜已經(jīng)爬了上去,快速補了起來。
其實孟靜也沒補過房頂,可記憶里就是告訴她,她這樣做是對的。
落子閻不知怎么的,想起前面這個女人一個人從梯子摔下來,就煩的不行。
腳底用力點地,直接躍了上去。上去輕站在屋檐上看著自己在哪里忙碌的身影,只見她熟練地修修補補起來。
落子閻眼底冰冷的冰霜有了一絲他也不曾發(fā)覺微弱的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