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本以為自己沒有那么在意,但是潛意識卻出賣了她。
晚上做夢,她夢到了陳星星。
陳星星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蹲在雪地里,周圍沒有任何裝飾物。
凜凜冬日,穿得甚是單薄的她卻沒有發(fā)抖。
她頭發(fā)亂蓬蓬的,滿臉淚痕地張著嘴在說著什么,可是姚可卻聽不到。
姚可努力跑向她,邊跑邊喊,讓她大聲些。
可是待跑到近處時,陳星星卻突然苦笑一聲,消失不見了。
任由姚可將嗓子喊到嘶啞也沒有再次見到她的身影。
姚可驚醒的時候,嗓子干得要炸裂一樣,耳邊是此起彼伏的門鈴聲。她坐起來,揉了揉頭發(fā),穿上拖鞋,慢吞吞地過去開門。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慢?剛起嗎?”崔冠文拎著早餐進(jìn)來,邊脫鞋邊關(guān)門問道。
姚可張了張嘴,發(fā)不出聲音。
她皺眉干咳一聲,轉(zhuǎn)身走向餐桌,倒了一杯水,潤了一下嗓子。
崔冠文見她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將早餐放到桌子上,輕聲說:“快去洗漱,一會兒過來吃飯。”
姚可“嗯”了一聲,走進(jìn)了洗手間。
直至水撲到臉上的那一刻,她才從剛剛那個夢中徹底醒過來,鼻尖縈繞著食物的香氣。
看著崔冠文已經(jīng)擺滿整張餐桌的早餐,姚可驚得張大了嘴巴,剛剛怎么沒注意他拎來了這么大一包呢?
從主食到小菜到湯一應(yīng)俱全,甚至連水果都切好了。
注意到姚可的視線,崔冠文笑了笑:“我說我要去同學(xué)家玩兒,我媽做的......”
姚可抬起頭,豎起大拇指,給潘玥點(diǎn)了一個大大的贊。
“潘奶奶做的飯也太好吃了吧!”姚可忍不住贊嘆出生。
潘奶奶......
這個稱呼也是姚可猶豫了好久才說出口的。她左思右想,一直稱呼為“你媽”似乎不太禮貌,叫“阿姨”似乎又亂了輩分......
崔冠文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還是叫阿姨吧!”
“吃完了你進(jìn)去換衣服,我收拾,整理好咱們就出發(fā)。”他看著狼吞虎咽的姚可,笑著說。
“嗯!我爸最好了?!?p> 姚可姑姑姚月華家,和她家老宅是鄰居,但是她已經(jīng)好久沒回去了。禁不住姚月華幾次三番的催促,她決定這周回去一趟。
知道崔冠文定是思念他的妹妹,于是便約著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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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現(xiàn)在公交站時,一對俊男靚女吸引了不少視線,可是崔冠文此時卻是面露難色。
姚書凡的成功并不是一個偶然,而是家族至今積累的結(jié)果。
姚家是北城最初致富的人家,在公交還未普及的年代就已經(jīng)擁有私家車,而姚書凡坐公交的次數(shù)幾乎為零。
而就這樣的人家,私家車專用司機(jī)幾乎都是標(biāo)配,但是姚書凡卻從不嬌慣姚可,用他的話說,就是所謂“學(xué)生就該有學(xué)生的樣子,不能助長那驕奢之風(fēng)”。
因此姚可一度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像姚書凡一樣做法的家長不在少數(shù)。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會羨慕學(xué)生時期純粹的友誼,他們并不想給這份純粹加一些人工添加劑。
姚可看見崔冠文因緊張微微蜷起的手指,抿唇一笑:“崔老板,是不是得感謝一下我?guī)銇眢w驗(yàn)生活啊!”
崔冠文白了她一眼:“要不打車去吧,又沒有多遠(yuǎn),何必這么麻煩呢?”
姚家距離這也就五站,北城公交站點(diǎn)之間距離不是很遠(yuǎn),出租的話十幾分鐘就能到達(dá)。
與其這樣站在外面吹著冷風(fēng),不如早點(diǎn)去,也省得‘享受’那公交的人擠人。
于是他忍不住提議出口。
姚可掩飾住眼角的笑意,十分義正言辭地說:“那不行,作為社會主義的良好青年,怎么能助長這種享樂主義呢?”
崔冠文噤了聲,一臉嚴(yán)肅。
在看到230路那輛綠色的龐大身軀時,崔冠文下意識地手往兜里一伸。
然后湊到姚可耳邊,小聲說:“可可,我好像沒有錢?!?p> 姚可意味深長地一笑,將自己的公交卡遞了過去,催促著崔冠文上了車。
她自己則拿出手機(jī),在崔冠文震驚地眼神中,“嘀”地刷了一下。
出乎崔冠文所料的是,公交上不是想象中那樣,人的旁邊還是人。
兩人找了一排空座坐了過去。
崔冠文小聲嘀咕:“現(xiàn)在手機(jī)這么厲害嗎?都可以直接刷公交了?”
“怎么樣?厲害吧!”姚可揚(yáng)唇一笑,“老年人!”
崔冠文不理會她,偏頭看向窗外。
公交車好高......
風(fēng)景竟然還不錯......
蜜瓜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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