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小南因為成績優(yōu)秀，可以任選初中.

　　老李和媳婦舍不得孩子跑遠(yuǎn)路去上學(xué)，兩人聊了幾個晚上，決定還是把孩子留在家附近，家旁邊的二中雖然整體比不上離家遠(yuǎn)的三中，但是也不差.這兩年二中提高了教師待遇，很多三中那邊的教師都來二中了.

　　而且老李得知二中今年接到了一筆捐款，加蓋了教學(xué)樓并翻新了學(xué)校外觀，不僅課桌板凳換了新的，連操場都換成了時下最好的橡膠跑道.

　　兩人越聊越覺得，女孩子馬上要到青春期了，離家近點上初中，沒那么讓人操心.

　　事情敲定后，由老李媳婦出馬，把兩人商量的結(jié)果告訴小南.小南那么懂事肯定能明白他倆的良苦用心.

　　誰知，小南聽了后一百個不情愿，說:“媽媽，好朋友都去三中了，我不想跟她們分開.”說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媽媽，“求你了，媽媽.”

　　老李媳婦架不住孩子的哀求，有點猶豫.

　　老李躲門口聽了一會兒，感覺媳婦要繳槍投降，也顧不上敲門直接走進(jìn)來，說:“丫頭，我聽說你數(shù)學(xué)老師今年評優(yōu)了，如果你上初中數(shù)學(xué)跟不上怎么辦呢?”

　　說完老李沖媳婦使了個顏色，媳婦立刻會意，接著說:“小南寶貝，咱們之前的鄰居姐姐，還記得嗎?小學(xué)成績可好了，初中就是在三中上的，因為離家遠(yuǎn)想家，成績一落千丈.”

　　夫妻倆知道女兒好強(qiáng)，好不容易才搞上去的數(shù)學(xué)成績，如果因為上了初中又跌下來，她肯定接受不了.

　　果然，小南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說:“好吧，那我明天可以去貝貝家住嗎?快要分開了，我舍不得她.”

　　老李開心壞了，說沒問題.一把抱起女兒拿胡茬在她臉上蹭了又蹭.

　　沒多久，學(xué)校要開學(xué)了.老李媳婦給女兒買了一身新衣服，又給她買了一個新書包.小南穿著媽媽買的新衣服神奇的在鏡子前面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媽媽，我想去跟老師說一聲謝謝.”小南穿著新衣服跑出門，快到門口的時候扭過頭對老李媳婦說.

　　“好的，快去快回，媽媽要做飯了.”老李媳婦滿眼寵溺的看著小南跑出去，心想女兒大了.

　　李芬家離老李家不算太遠(yuǎn)，不用走馬路，都是小路，跑一會兒就能到.老李媳婦估摸了一下時間，想著女兒要回來了，洗洗手準(zhǔn)備去做飯.

　　沒想到，飯都做好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女兒回來，老李倒先等回來了.

　　老李進(jìn)門把自行車往墻上一靠，說小南呢，我給她買了她喜歡吃的雞架.

　　老李媳婦說你回來路上沒看見她嗎?她剛說去李芬家跟老師說謝謝，現(xiàn)在也沒回來.

　　老李問:“過了多長時間了?”

　　老李媳婦看看表說，有3個小時了.會不會是李芬把她留下吃飯了?

　　老李沒接話，把雞架放在桌子上，重新推起自行車:“這雞架攤一星期都沒出了，涼了就不脆了，吃飯應(yīng)該也快吃完了.我去把她接回來.”

　　正要出門的時候，小南回來了，小臉通紅，新衣服上全是泥，把腿也摔破了.看見女兒這副樣子，老李和老李媳婦嚇了一跳，老李趕緊把車子往旁邊一撇，支點也顧不上找，車子“咣當(dāng)”一下摔在地上.

　　老李走到女兒跟前，蹲下說:“這是怎么了?閨女.”

　　小南小嘴一撇，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說:“跑太急，摔了一膠.”

　　老李一看女兒這樣又好氣又好笑，還以為是她知道自己買了雞架，跑回來著急吃的.他說:“急啥了，又沒人追你.”

　　小南一邊哭一邊說有人追.

　　老李聽這話覺得奇怪，走出大門左右看了看，誰也沒看見.他轉(zhuǎn)身問女兒誰在追她.

　　小南搖搖頭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又說不知道.

　　老李媳婦看老李問個不停，有點生氣，邊嘟囔著你也不知道看看女兒傷到哪里了邊走過來，她蹲下仔細(xì)看了一下小南傷口，還好只是擦破了一點皮.女兒身上一股腥臭味，不知道是掉進(jìn)了哪里的泥坑.她把女兒領(lǐng)進(jìn)屋，拿出酒精給女兒傷口消了毒，又貼上了創(chuàng)口貼.

　　“疼嗎?”媽媽給女兒處理完傷口，語氣溫柔的問.

　　“不疼了.”小南搖搖頭，小臉紅暈漸漸退去顯得很蒼白.

　　“那去把衣服換下來吧，媽給你把衣服洗了.明兒媽再給你買身新的.”

　　小南點點頭走進(jìn)屋里，小腿剛被酒精消了毒，估計是疼，走路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她注視著小南進(jìn)了屋把門關(guān)上后，低聲問老李:“看到人了嗎?誰追她?”

　　老李說:“沒有，我出去溜達(dá)了一圈，就看見隔壁老王頭在外面曬太陽，我問他小南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追她.老王頭說沒有，就看見小南自己跑過來，他問小南怎么了，小南也不理他.”

　　老李說完又說:“估計是隔壁街那個大傻子，之前就攆過一個小孩，追了半天就為了給小孩顆糖.可能是他把小南嚇著了.”

　　老李媳婦還沒來得及接話，小南拿著臟衣服從屋里走了出來.把衣服遞給了老李媳婦，最上面是小南的內(nèi)褲，內(nèi)褲上一片殷紅.

　　老李看到這一幕，老臉一紅背著手走了出去.心想這閨女來例假也不知道避著點我.

　　老李媳婦接過衣服，看了看內(nèi)褲又看了看小南，問:“告訴媽媽，這是什么時候流的血呀?”

　　小南說是在老師家的時候，老師說這是正常的，還讓我趕緊回家給你看.

　　老李媳婦說這是你跑回來的原因嗎?

　　小南點點頭，眼神卻有點恍惚，不敢跟媽媽對視.

　　老李媳婦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小南的異常，把小南拉到自己身旁摟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啊?”

　　小南低著頭說:“除了腿沒有了.”然后她又抬起頭看著媽媽，指指內(nèi)褲“這真是正常的嗎?”

　　老李媳婦松了一口氣，說對呀，是正常的.媽媽也是小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大孩子了哦.

　　小南肉肉的右手握成拳頭，左手握著右手，低著頭也不說話.

　　老李媳婦站起來說:“媽媽去給你把衣服洗了，你去洗洗手準(zhǔn)備吃飯吧，爸爸給你買了雞架呢.”

　　小南聽到雞架，蒼白的小臉終于有了一點笑模樣.

　　她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去洗手，開心的坐在了餐桌前.

　　那時候，夫妻倆對性教育知識的缺失，一些該問的問題不好意思問出口，也一步一步的作為幫兇導(dǎo)致了最后悲劇的發(fā)生.只是當(dāng)時他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