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蔥,常憶煙將蔥放在料理臺上干凈的籃子里。
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司述白按著一條魚在刮魚鱗。
那雙手好看得不像是能洗衣做飯的,但他動作卻無比嫻熟。
看在常憶煙眼里有一種違和感。
蝦泡在鹽水里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只有幾只還在茍延殘喘。
常憶煙拿了刷子和小刀過去清洗蝦和挑蝦線。
蝦身滑滑的,好幾次從她手中滑落,常憶煙弄了好久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挑了一個。
兩人各干各的,倒也默契和諧。
直到常憶煙低低叫了一聲,甩開了鉗破她食指的蝦。
司述白連忙放下手中的活,過來查看她的傷勢。
粉白的指頭上面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從指頭一直順延到兩個指關(guān)節(jié)中間,正汩汩流著血。
常憶煙吸了一口氣,那只鉗了她手的蝦舉著鉗子在耀武揚(yáng)威。
司述白深深皺了一下眉,“疼嗎?”
“有點(diǎn)?!?p> 常憶煙只擅長剝熟的蝦,然后蘸醬料一口吃掉,這種挑蝦線給蝦洗澡的技術(shù)活兒她哪干過?
司述白取來醫(yī)藥箱,拿了干凈濕潤的手帕擦干凈她手指頭上的血和水珠。
然后再一一從藥箱取出消毒水、紗布。
常憶煙看著已經(jīng)不再流血的手,想跟司述白說不用了,她還沒這么脆弱矯情。
可司述白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讓她把手伸出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的手法很專業(yè)嫻熟,動作很輕,紗布裹上傷口幾乎一點(diǎn)疼痛都感覺不到。
“以前挑過蝦線嗎?”他問。
“沒有?!?p> “那我很榮幸能擁有你的第一次?!彼臼霭鬃爝呧咧男Α?p> 這句話怎么聽著怎么怪。
正當(dāng)她不知怎么接話的時候。
他又補(bǔ)充:“第一次挑蝦線受傷,幫你處理傷口?!?p> 常憶煙干干笑了兩聲。
司述白幫她包扎完,站起身,“你在這里休息吧,我去弄,很快的?!?p> 常憶煙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司述白就在廚房里忙忙碌碌。
就算他廚藝再嫻熟也只是一個人,等弄完所有的菜都已經(jīng)快兩點(diǎn)了。
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餐桌,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常憶煙聞著,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幸好電視機(jī)的聲響蓋過了,不然她得尷尬死。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彼臼霭捉饬藝棺诔洘煂γ?。
常憶煙掃了一眼餐桌上的菜,有魚有蝦,有扇貝粉絲等等。大部分都是海鮮菜,那盅雞湯和茄子丁倒成了稀有菜。
常憶煙動了動筷,終于問出她的疑惑:“你知道我喜歡吃海鮮?”
司述白正在剝蝦,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原來常小姐喜歡吃海鮮,那我今天準(zhǔn)備的菜不是恰好合你心意?”
他遞過來已經(jīng)剝好的放在小盤子里的蝦,“這蝦味道甜美,很新鮮,嘗嘗。”
嘗嘗是不是比棠漓島的好。
常憶煙看著那盤蝦,遲遲沒有動。
司述白又道:“只不過我也喜歡吃海鮮,倒是沒想到和常小姐的口味貼近?!?p> “你手不方便,這蝦我?guī)湍銊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