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天已經(jīng)大亮,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暮云帆的身影,剎那間,覺得有點慌,慌忙起身,就看到暮云帆推門而入,不自覺的掀起一個微笑,“你……”
“怎么,以為我走了?”
不置可否,只是點點頭,起身下床。
安心的反應,取悅了暮云帆,心情大好,笑著走到她身邊,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去洗漱,出來吃早飯。”
“那個……”安心點點頭,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昨天說好要陪媽媽吃完飯的。”
“沒事,我已經(jīng)和她說過了?!?p> “哦”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洗手間。
暮云帆出來,斂了斂眉,文松依然等在客廳,高大挺拔的身體移動到客廳,坐下來繼續(xù)處理面前的文件,一絲不茍。
安心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了客廳里的文松,走過去輕輕打了招呼,文松畢恭畢敬的說,“太太,早上好?!?p> 暮云帆抬頭,早已是滿臉笑容,寵溺的看著安心,語調(diào)溫柔,“好了?”
安心點點頭。
“去吃飯?!闭f著,就站起身拉著安心朝餐廳走去。
“你先工作……”
“先吃飯?!币贿呎f,一邊把安心按在了座椅上,將餐桌上的菜一個個打開。
文松站在一邊,看的一臉震驚,和暮云帆在一起久了,見過他的冷厲,看過他的笑里藏刀,如今這副模樣,還是第一次見。突然聽到安心的聲音,“文特助,過來一起吃吧。”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暮云帆甩過來一記能殺死人的目光,嘴角抽了抽,輕輕頷首,“不了,我還有事情處理,您和先生吃吧?!闭f完,一溜煙離開了。
安心低頭吃了一口,震驚的抬頭,“這個是……”
“沒錯,今天是海鮮粥,味道怎么樣?”
“你不是說一天只招待六桌,怎么還有外面業(yè)務(wù)?”
“老板除外?!蹦涸品f得云淡風輕,聽得安心卻是一愣,“所以,你是老板?”
暮云帆點點頭,看著有些吃驚的安心,“怎么?”
“沒有,沒有。”安心搖著頭,繼續(xù)吃飯,看得暮云帆一臉茫然。
吃著吃著,安心突然輕笑一聲,她又想到了那幾句詞。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想來,暮云帆這樣的人,這樣的形容,似乎都有些不夠,即使是玩世不恭時,有一副好皮囊,都只是讓人覺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笑什么?”
“很好吃?!毙那椴诲e,臉上掛著明快的笑容,脊背板直,一勺一勺喝著碗里的粥。
吃過早飯,暮云帆坐在茶幾旁處理文件,安心找了一本書,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總是無法沉下心來,是不是的要抬頭看一眼暮云帆。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此時此刻的暮云帆,在晨光的籠罩下,周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看著文件的眼眸十分專注,簽字時的手遒勁有力,字寫得行云流水,矯若驚龍,即使身上只是穿著家居服,也一樣讓人心向往之。
“被我吸引了?”暮云帆突然抬頭,與安心對視,就看她臉驀得一紅,慌忙低下頭來。
暮云帆笑笑,把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幾上,站起身去開門,“進來?!?p>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回來,后面跟著文松。
安心慌忙坐直身體,有些詫異的看著文松,心中腹誹,跟著暮云帆這樣的老板,日子怕是不好過。
“文件都已經(jīng)簽署了,按照規(guī)定執(zhí)行就好。”暮云帆一張臉面無表情,聲音帶著些清冷,連坐在一邊的安心,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文松站在一邊,彎身拿起茶幾上的文件,畢恭畢敬的問道,“先生還有什么吩咐?”
“去幫我拿幾套衣服,送到這里?!?p> “好?!蔽乃奢p輕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暮云帆回頭,看到安心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你拿衣服干什么?”
“穿啊,這里沒有我的衣服,不然我穿什么?!?p> “我沒有答應你住在這里?!?p> “你昨天明明和媽媽說,讓我住在這里的?!?p> “那是……那是……”
“你想說你再糊弄云夕雁?”
“沒……”她怎么敢糊弄云夕雁,萬一被她知道了,后面的戲怕是更多。
“那就是啦,我們是夫妻,當然要住在一起?!?p> 夫妻?每一次提起這個詞,安心都有些無法形容自己的心境,她是渴望和暮云帆在一起的,但又害怕和暮云帆在一起,想到自己曾經(jīng)不堪的過去,對于暮云帆而言,她顯然不是那個最好的人。
“我們是要離婚的?!卑残牡穆曇衾涞藥追?,重新坐在沙發(fā)上,捧起書看了起來,沒再理會暮云帆。
暮云帆身體一僵,站在原地,心狠狠的一顫,胸腔里被疼痛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