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帆再次坐到沙發(fā)上,翻看著文松帶過來的文件,沉聲問道,“這些是全部?”
文松點點頭,“是的,您名下的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股票、房產(chǎn)、汽車,全部都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太太的名下?!?p> “暮氏的股份呢?”
文松一怔,身體僵了僵,抿了抿嘴唇,“暮氏的股份也要轉(zhuǎn)嗎?”
暮云帆沉思了一下,“算了,轉(zhuǎn)給她,反而是給了她束縛,就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文松看著暮云帆,心里五味陳雜,大概是還沒有遇到那個自己愛的人,對于暮云帆的糾結(jié)與患得患失,總有那么幾分不解。想想暮云帆的地位,恐怕想要嫁給他的人,排隊都能排到國外去,他屬實是沒有什么患得患失的必要。
不過,換成是自己愛的人,大概就有些不同了吧,想要給她最好的,想要讓她最快樂,想要讓她最幸福。對于一個單身漢而言,這些都是想不到的。
“我的手術(shù)定在了明天,提前和董事長打好招呼,雖然風(fēng)險不是很高,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提前準(zhǔn)備,畢竟誰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那財產(chǎn)的事情,要和太太說嗎?”
“先不用,萬一……”暮云帆頓了頓,“萬一我有什么事情,再告訴她不遲?!?p> “您一定不會有事的?!?p> 暮云帆抬頭看了看文松,輕輕一笑,“如果是招標(biāo),或者一個項目,還能肯定,命運的事,哪有什么一定,當(dāng)初的一個大意,就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變故。”
“先生,您應(yīng)該樂觀一些?!?p> “要是以前,我一定不會有這么多牽掛,任何結(jié)果都能坦然接受,可是現(xiàn)在有了安心,心里總覺得不放心?!?p> “先生……”文松從未見過這樣的暮云帆,他想要安慰,都不知該如何說,微微頓了頓,還是回歸到了文件,“那這些文件,您看要現(xiàn)在簽嗎?”
暮云帆低頭看了看那些文件,拿起筆,一個一個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如果命運果然和他開了玩笑,讓他無法陪她走過余生,那么至少這些,可以讓她一生無憂,護(hù)她周全,他日她有了別人,也可以在那個人面前揚眉吐氣。
安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暮云帆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么擔(dān)心,可是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安,百爪撓心般難受,起床拿起手機(jī),瀏覽了一些新聞,依然無法定神,下床走了出去。
文件剛剛簽了一半,聽到了開門聲,抬頭就看到了安心,微微蹙眉,“怎么出來了?”
“我睡不著,在旁邊陪著你好不好,不會打擾你?!?p> 暮云帆點點頭,低頭繼續(xù)簽署文件,安心走到沙發(fā)旁,在他的身邊坐下來,靠在一邊,看著他的側(cè)顏,棱角分明,不茍言笑,堅毅冷峻,和傳說里殺伐果決的他不謀而合,想來,暮云帆的溫柔,大概也只有她能看得到,面對世人時,他大概與她一樣,也是穿了盔甲的。
一邊看著,一邊胡思亂想,反倒有些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暮云帆轉(zhuǎn)頭看了看,輕笑一聲,把簽好的文件推到文松的身邊,“這段時間,多多費心,董事長年紀(jì)大了,不要讓他太操心?!?p> 文松點點頭,退了出去。
暮云帆站起身,彎腰抱著安心走進(jìn)了里屋,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安心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他,“我怎么睡著了?”
“睡吧,我陪你一起?!闭f著,暮云帆就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
“好?!北凰庀?,安心的聲音有些慵懶,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房間里充滿了昏黃的光,暗沉沉的,安心揉了揉眼睛,緩緩張開,就見暮云帆深沉如海的雙眸,盯著她一動不動。
“怎么了?”
暮云帆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我的老婆好美?!?p> 安心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嗯,這么美的老婆是你的?!?p> 暮云帆笑笑,在她的身邊躺下,“老婆,我餓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買。”
“想吃你……”
“???”
暮云帆向前,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就吻上了她的唇,一個吻,帶著熱烈,帶著不安,帶著點點情絲,帶著濃濃深情。
安心不忍拒絕,也無法拒絕,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有些急切的回應(yīng)著,帶著不安,帶著眷戀,帶著深深的愛。
感受到安心的回應(yīng),暮云帆像是受了蠱惑般,一發(fā)不可收拾,如果不是安心叫停,他真想,在這個夜晚,極盡纏綿,仿佛明天是世界末日般,他唯一的渴求,就是與她魚水相歡。
暮云帆喘著粗氣,頭放在安心的頸窩,帶著濃濃的情欲,“再一次,好不好?!?p> 安心摟著他的脖子,剛剛卸下的情欲,尚未完全消弭,聲音有些嘶啞,“手術(shù)之后,如數(shù)歸還?!?p> 暮云帆的嘴角抽了抽,“你說的,到時候不準(zhǔn)耍賴?!?p> “不會,到時候都聽你的。”
暮云帆翻身躺好,順便把安心帶入了懷里,緊緊的摟著。
肚子有些不合時宜的叫出聲來,暮云帆伸手摸了摸她平平的肚腩,“餓了?”
“嗯?!卑残狞c點頭,嗯了一聲,伸手握住了他不老實的手。
“等著?!蹦涸品鹕恚眠^手機(jī)給文松撥了電話,交代好之后,把手機(jī)放在一邊,彎身就要去抱安心。
“你干嘛?”安心往后躲了躲,瞪大眼睛看著他。
“去洗澡,準(zhǔn)備吃飯?!?p> “我自己去?!闭f著,安心起身,一溜煙跑進(jìn)了洗手間,暮云帆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走過去敲了敲門,“我也要洗?!?p> “我很快,你等一下?!?p> “害羞什么?又不是沒見過。”
“我沒害羞。”
聲音剛落,就聽到了水聲,暮云帆隔著門,撇了撇嘴,又回到了床上。
洗完澡出來,暮云帆靠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本書,安心走過去,把書拿出來,“快去洗澡,準(zhǔn)備吃飯?!?p> “你幫我洗?!?p> “我才不要?!卑残男χ?,臉已經(jīng)紅了,伸手去拉暮云帆,把他推進(jìn)了洗手間。
文松來的時候,安心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接過他手里的餐盒,說了聲謝謝。
文松輕輕點點頭,“太太,先生手術(shù)之后,需要護(hù)工嗎?”
“不用,我會照顧他?!?p> “我可以和董事長說,讓家里派傭人來?!?p> “不用了,我自己照顧?!?p> “好,那您用餐吧?!?p> 安心點點頭,文松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安心的話,恰好被暮云帆聽到,他走過來把她摟在懷里,“我和爸說,讓張媽來,你這樣太辛苦了?!?p> “讓張媽做飯就好了,我想自己照顧你?!?p> 是,這個時候,她要自己陪著他,她堅信,他一定不舍得她,無論如何不會讓自己有事,她就是要讓他多一份牽掛,多一份不舍。
暮云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