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雪秀質(zhì)疑的目光,我本想大膽推理一番的,但是高林杉不在這里,沒有觀眾,演出毫無意義。
于是,我說了一句與自身形象不符的話“......還需要調(diào)查一下?!?p> 遲惠點點頭“嗯!有理!我立刻安排弟兄們朝此方向展開調(diào)查!”
結(jié)果調(diào)查花了不少時間,從陰雨綿綿到雨過天晴再到夕陽西下終于有了消息。
“二位,死者身份已查清,她名叫陳桃,乃是陳楊的胞妹?!?p> 雪秀頓時一愣“哪個陳楊?”
“就是不久前......自殺未遂的那個陳楊......”遲惠說著說著低下了頭,面沉似水,和他哥遲涼簡直一模一樣。
大家都不敢再說話,雪秀拽著我偷偷回到車?yán)铩?p> “老姐,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p> “什么?”
“如果死者嘴里的玫瑰花瓣是留給我們的信息,那究竟該怎么解讀呢?”
“當(dāng)然是暗示花籃,暗示雷叔殺了她呀!”
雪秀搖搖頭“我總覺得這案件不一般,要不要通知他?”
“不用了!我意已決!絕不更改!”
我們重新理了一遍線索,然后離開了七雨鎮(zhèn)。
[銀河咖啡]
現(xiàn)在是晚上9點,我們在老時間、老地點繼續(xù)等人,雖說已經(jīng)在腦海里模擬了許多許多遍,可仍然不知從何說起,因為這件事無論對誰來說都太過沉重了......
“他來了!”雪秀連忙端起咖啡杯假裝沒空搭話,其實我知道她只喝果汁。
回頭一看,雷健果然頂著爆炸頭來到我們面前,連招呼也沒打就坐了下來,臉色煞白煞白的,就仿佛有人把他的心挖走了一樣,連個像樣的表情都沒有。
雖然難以啟齒,但人總要面對現(xiàn)實,況且我也沒時間繞彎,于是就直說了“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嗯......”
“這說明上次的案子還未徹底了結(jié),所以能告訴我們實情嗎?”
“什么實情?”
“關(guān)于案件發(fā)生前后的事,越詳細(xì)越好?!?p> 他用了足足20分鐘時間重新激活記憶,接著緩緩的說“其實......這件事早都有了端倪,案件發(fā)生前一周,爸媽就吵個不停,我以為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沒去理會,結(jié)果卻釀成大禍......”
雪秀放下咖啡杯“等一下,是誰先挑起來的?這點非常重要。”
“......應(yīng)該是我媽?!?p> 我和雪秀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讓他繼續(xù)。
“案件發(fā)生那天,早上七點,高林杉讓我陪他做挨揍實驗,我一直到肚子很餓了才回家,當(dāng)時我記得很清楚,家里的鐘表剛好走到九點十分,那個花籃就擺在客廳中央,鮮紅鮮紅的可嚇人了......”
雪秀擺擺手“別急著往下說,先具體描述一下那個花籃吧?!?p> ?。▽α?!雪秀當(dāng)時并不在場!如果利用她那獨特的思維說不定真能發(fā)現(xiàn)什么?。?p> “對呀對呀,說說看吧!”
雷健現(xiàn)在連點頭的心情都沒有了,只是眨了眨眼“......那是個大花籃,用竹條編的,有一人多高,里面插滿了紅玫瑰。”
“哼?是你家自制的花籃么?”
“不,是從農(nóng)家訂購的。”
“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說花籃是鮮紅鮮紅的?”雪秀在說出這句話之前也考慮了很久,因為她知道雷健受不了這種恐怖色彩的話題。
“這!這是因為......”雷健捂住胸口,張著大嘴好像喘不上氣。
店里的人也嚇壞了,都瞪著眼睛向這邊看,有的已經(jīng)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撥打120了。
雪秀提高了嗓音“因為什么!??!”
“我......我也不確定......”
“說!”
“也許是我看錯了,透過花籃的縫隙,有鮮紅色的東西在里面!有一大片!”
“欸?”(他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p> “等一下!我和高林杉去的時候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鮮紅色的東西呀!”
“是......那東西不見了,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所以沒敢告訴你們。”
“噢......”(難怪他當(dāng)時嚇成那個熊樣。)
現(xiàn)在可麻煩了,我們遺漏了一條不可再生的線索,雷健口中那鮮紅色、大片大片的究竟是什么呢?
這時候,店里的壓軸甜品“百果拼盤”終于登場,所謂的百果拼盤就是將很多種水果切成由薄到厚的果片拼在一起,這是雪秀的最愛,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徹底被吸引住了......
我接著說“說說案件發(fā)生后的事?!?p> 這回雷健是真的受傷了,在這么誘人的甜品面前居然無動于衷。
“......老爸被送進(jìn)醫(yī)院,之后又轉(zhuǎn)移到榮華市精神疾病控制中心,我最近都沒有去看他?!?p> “那么現(xiàn)在是誰在照顧他?”
“我叔叔是那里的醫(yī)生,他叫雷摯,現(xiàn)在由他打理一切?!?p> “嗯,你最后一次見陳桃是什么時候?”
“......警察剛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是我最近一個月都沒見過她......我要回家了,這是小姨的照片,你們收好?!?p> 看見雷健起身準(zhǔn)備離開,我趕緊追問“這件事高林杉知道嗎?”
“我沒給他說?!?p> ?。矍淇h.平海別墅區(qū)]
那道水果拼盤我們吃了兩個小時,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零點了。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回來了?!?p> “嗯,你去歇著吧?!?p> 把鏡叔打發(fā)走之后,我倒在沙發(fā)上問“雪秀,線索看似齊了卻無法進(jìn)行推理這是為什么呢?”
“哼,突然沒有推理對決了,所以不習(xí)慣了?!?p> “......”
她說的太對了,只要沒有競爭性,我就提不起干勁來。
?。ㄕ嫦胝覀€人和天才的我切磋切磋啊......)想著想著,目光不由的落在雪秀身上,于是我就問“案件究竟發(fā)生在什么時候呢?會不會是幽靈訂單案的前幾個晚上?”
“為什么這樣想?”
“我要證明雷叔在裝瘋,所以任何行動都不能偏離這個目標(biāo),對我來說,本次案件只能發(fā)生在他有空作案的時間段,其他時間絕不允許?!?p> “老姐,這么任性不太好吧?”
“嗯?如果你有意見的話,就打敗我???來啊來啊?”
雪秀呆呆的望了我?guī)酌?,然后拿出手機(jī)“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叫高林杉收拾你......”
“別別別!我開玩笑呢!”
“哼,那我去睡了?!?p> 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發(fā)生殺人案怎么能這么淡定呢!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