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娥是你叫的嗎
只剩最后八分鐘了，靈表還沒顯示跟「任務(wù)完成」有關(guān)的任何信息。
“這尼瑪，就算你最后招供了，時效過了，我還是得掛??！”弘毅站在振國身后，真想給他來一拳，直接行刑逼供得了。
看到振國的后背，弘毅突然想開了，直接往門口走，難道要放棄了？
“眼看就要成功了，周博這是要出來嗎？兇手還沒招供呢？”通過透明玻璃，在審訊室內(nèi)房觀看的小張疑惑不解。
“是?。±习逶诟闶裁?？”小蘭附和，跟小張一起齊刷刷看向志堅。
“你們不要看我，我也正納悶?zāi)?！”志堅回答?p> 弘毅緩慢走到門口，內(nèi)心數(shù)著數(shù)字計算時間，緊張地伸手握住門把，正要開門出去。身后傳來聲音，弘毅表面沒什么變化，內(nèi)心大悅。
“那個……請留下！”振國開口了。
還以為是要招供呢，尼瑪，這是說的什么鬼話。
弘毅轉(zhuǎn)身，一臉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了表情。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不能亂說啊，一不小心，自己的欲擒故縱伎倆就被對面閱人無數(shù)的老賊看透。
生怕被看穿，連靈表都不看，弘毅只能在內(nèi)心計算時間，大概還有三分鐘左右。
此情此景，弘毅就像拖著行李要離家出走的女友，期待地望著男友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說的對就留下。
請留下！這是正確的認(rèn)錯方式嗎？像是對男友回答感到失望的女人，弘毅拉開了門。
“我承認(rèn)，是我殺了曹小娥！”振國終于繃不住了。
“耶……呼……”小蘭志堅小張仨人在審訊室內(nèi)房歡呼起來。
“吸……呼……”弘毅將一口長氣吐出門外，看一眼靈表只剩最后30秒。關(guān)上門，弘毅轉(zhuǎn)身坐到振國對面。
來呀，那說啊，反正有，大把時間！
振國需要一個合適的傾訴對象，而這個人必須聰明，弘毅自認(rèn)為合適。
“其實(shí)，我要感謝你，我終于解脫了！
幾十年來，我時不時會控制不住自己，這個時候就像身體不屬于自己一樣。
這次，卻把小娥給害了。我一生的愿望就是要給她幸福，沒想到最后……”振國愧疚流淚，似乎坦白了一切。
下午六點(diǎn)，倒計時0秒，靈表顯示「恭喜完成首次任務(wù)。注意查收額外獎勵！」，弘毅如釋重負(fù)，走出審訊室。
“老板，你太厲害了！”小蘭歡雀走來，腳下生風(fēng)，一拳打在弘毅右肩。
“咳，咳……”弘毅被打出咳嗽，連退兩步。
小蘭只好收起自己羞羞的鐵拳，一臉崇拜的望著弘毅。
“你說的第三條，什么信封上的微生物菌落，我怎么不知道？”志堅摸著下巴正中央，養(yǎng)育幾根長毛的痦子，不解地問。
“這個就是我讓小林到鑒定室后做的！”
“難怪你從鑒定室出來后就信心十足的樣子?！?p> “那信封上的微生物菌落就真的跟振國家里的不一樣嗎？”
“那是我詐他的！這么一說，他肯定會心虛的！”
“那最后一條，就是你在里面說的第四條是什么鬼？為什么他聽完這個后就招了呢？”
“對，前面只是鋪墊一下，目的就是讓他知道我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關(guān)鍵就是最后一條，也是我讓小林在鑒定室做的，我們找到了新的證據(jù)。
原來在筆記本后面的空白頁，還有日記內(nèi)容。之所以我們看不到，是因?yàn)檎駠腺\用了特殊墨水，小林用試劑讓它們顯示出來了?！?p> “這個老賊，真是老奸巨猾！”小張插嘴。
“所以說，你念誦的第四條就是振國自己寫的日記，他在日記中承認(rèn)殺害了小娥？”志堅終于跟上來了。
“納，就是這個！”弘毅將手里的塑料袋交給志堅。
“周博實(shí)在太牛了！小弟佩服之至，猶如清江泛濫一發(fā)不可收??！”小張擠進(jìn)來，突然殷勤起來。
“您是怎么知道要檢測信封上的微生物的呢？
……
您又是怎么知道空白頁上還有日記呢？
……
您又是怎么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背下他的長篇日記的呢？
……
您又是怎么想到在關(guān)鍵時刻假裝摔門而去讓他主動招供的呢？
……”小張緊跟著弘毅，十萬個為什么。
“在現(xiàn)場做案件重現(xiàn)都能睡著的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勤奮好學(xué)了？”志堅在后，半納悶半取笑小張。
歷經(jīng)三天苦戰(zhàn)，堆積三月的舊案終于破獲，四人心情爽快。
“我請大家吃大餐！”憋了幾個月，一直緊繃的志堅終于松了一口氣。
弘毅，志堅，小蘭，小張四人走出警局，齊刷刷一排走在大街上，意氣風(fēng)發(fā)……
這個場面，簡直自帶BGM。
叱吒風(fēng)云，我任意闖萬眾仰望。
叱吒風(fēng)云，我絕不需往后看……
突然，靈石又有反應(yīng)，首尾晃動往后退，這是提示后退。這個場景怎么似曾相識啊，對，就是昨晚啊，一模一樣。
難道案子還有什么隱情？
弘毅轉(zhuǎn)過身，看到四人的影子，又長又黑，依次是弘毅，志堅，小蘭，小張。
“周，彭，蔣，張?！焙胍阕脏哉Z。
這次不是方言了，是標(biāo)準(zhǔn)的，周捧獎?wù)拢?p> 靈石的意思是說，自己破案了會得到獎?wù)?？這是在恭喜自己？
沒想到靈石還有逗比的一面，弘毅差點(diǎn)笑出聲來。不過這倒提醒弘毅回馬戲團(tuán)看靈物的變化情況。
“那個，志堅，我還有點(diǎn)事，要先回去一趟！下次等你拿獎金的時候，我們再吃！小蘭，我們回去把！”這次弘毅沒有忘記小蘭。
“也好，為了案子耽誤你太久了！你先忙，我們再約！”志堅答。
“組長，少了兩個人，我們可以多吃一點(diǎn)！”小張不想放棄這頓美食。
“怎么不見你查案這么積極啊？就知道吃！下次四人一起吧！”志堅也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辛苦了幾個月。
“我正在學(xué)習(xí)中啊，查案得慢慢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xué)會的。但吃飯就不一樣了。唯有美食，不可辜負(fù)！”小張還沒說完，志堅就不見了。
“有大餐不吃，回來自己煮面條。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小蘭一邊煮水，一邊埋怨弘毅。
“上次那個寵物盜竊案，有個見義勇為獎金，都給你！”
“真的嗎？多謝老板！”
“就當(dāng)是你協(xié)助我們破案的獎金！”
“那我中意的裙子有希望了……
老實(shí)說，飯啊只有自己做的才香呢，還健康！
你說呢？老板！”
“是?。 焙胍銢]聽清楚，敷衍一句，迅速上樓回房間。
果然啊，靈物毛毛蟲變成一只彩娥，在房間里飛來飛去。
“這就是靈物的最終形態(tài)？所以這是一只靈娥？”弘毅自言自語。
“這個案子的死者叫曹小娥，你是一只飛蛾，那我也叫你小娥吧？”弘毅對著飛行的靈娥說。
“小娥！小娥是你叫的嗎？沒大沒?。 焙胍懵牭揭粋€女人的聲音。
環(huán)顧四周，房間里就自己一個人??！
尼瑪，難道又鬧鬼了？我為什么要說又呢？
對了，這個口氣怎么這么像曹小娥本人?。?p> 所以，這次是真的鬼？
上次在振國家四樓圓球穹頂內(nèi)，那個曹小娥的影子，不會是跟到馬戲團(tuán)了吧？
“曹老前輩，晚輩不是有意冒犯前輩名諱，看在晚輩無知，望請見諒！”弘毅忐忑不安，只能先表達(dá)敬畏之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弘毅雙掌合十，誠心祈禱，轉(zhuǎn)身一看，原來是小蘭正笑得天翻地覆。
“你笑啥，嚇?biāo)牢伊?！”弘毅被小蘭弄得又氣又好笑。
“剛剛，你干嘛說我沒大沒??？”弘毅責(zé)問。
“沒有??！我剛上來。
看到你一個人在那里，晚輩前輩的，像電影一樣，笑死我了！
我是來叫你吃面的！”小蘭說完就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大笑，開門一看……
外面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