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冰傷勢未愈,不用參加晨練,便早早地起床,去看顧丹卿。
沒成想顧丹卿起得比她還早。
顧丹卿支著下巴坐在桌邊,整個人失魂落魄黯然神傷。
洛玄冰最是懂得察言觀色,見她這副模樣,心知她斷然有心事,便問:“師尊,你怎么了?”
顧丹卿眼皮都沒掀一下:“什么?”
洛玄冰將洗臉用的帕子擰干,遞過去給她,又道:“看師尊心事重重,像是丟了什么寶貝,愁眉苦臉的?!?p> 顧丹卿擦了擦臉,隨即坐直身子:“沒有?!?p> 什么寶貝,丟了個麻煩,樂得輕松自在——顧丹卿心里誹謗著。
可是,明明就失魂落魄的。
洛玄冰知道看人眼色,她明白顧丹卿不想說,她便沒再追問。
話鋒一轉(zhuǎn):“師尊要好好養(yǎng)身子,三日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拜師大會,屆時,師尊作為商陽門的少主,是必定要出席的?!?p> “拜師大會?”顧丹卿搖晃著杯子里的茶水,心不在焉。
洛玄冰后面說了什么,她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
直到晨練完的江瑾遙急匆匆闖進(jìn)屋,顧丹卿才抬了抬眼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垂了眉眼。
“師尊?”
江瑾遙一來就看出顧丹卿不對勁,趕忙拉著洛玄冰背過身,問道:“師姐,師尊怎么了?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p> 洛玄冰誠實地?fù)u頭:“不知道,我問了,師尊不肯說。”
江瑾遙趕忙坐過去,支著下巴,對顧丹卿說:“師尊,今日天氣不錯,我陪你出去騎馬吧。”
顧丹卿興致缺缺:“重傷未愈,不宜騎馬?!?p> 江瑾遙想了想,又提議道:“那我陪師尊去逛街吧,師尊也該買些女孩子喜歡的衣裳裙子,胭脂水粉之類的,我錢多,師尊看上什么便買什么?!?p> 顧丹卿同樣提不起半點興趣:“修道之人,何須打扮得花枝招展?!?p> 江瑾遙又想了想:“那去游湖吧,聽聞芙蓉城城河的畫舫可漂亮,還可以放荷燈許愿呢。”
顧丹卿總算看向他:“阿遙,你若是閑不住,你大可像以前那樣,想玩什么,自己去便是。”
“這……師尊,我沒有閑不住?!苯b欲哭無淚,她怎么能這么理解呢?之前的他又不是現(xiàn)在的他,人都是會變的嘛。
“好了好了,師弟,師尊累了,我們先出去吧,讓師尊好好養(yǎng)傷?!闭f著,洛玄冰抓起江瑾遙便走。
“唉……唉師姐,你怎么……”江瑾遙雖然不想走,但還是被帶走了。
過了兩日,容塵親自到訪商陽門,想告知顧丹卿關(guān)于鼠精一事,畢竟鼠精是顧丹卿抓到的,出了什么事應(yīng)當(dāng)讓顧丹卿知曉。
可是,顧曜卻告訴他:“丹卿這兩日不知怎么的,食欲不振,不見外人,不外出,失魂落魄,黯然神傷,精神不振,活像撞了邪?!?p> “有這事?”容塵有些驚訝。
可容塵執(zhí)意要見她一面,顧曜沒辦法,便道:“容塵君隨意。”
容塵去到清雨軒時,果然看到了一個如同顧曜所說的顧丹卿。
顧丹卿獨自一人坐在草地上,抓著根狗尾巴草,望著一個方向發(fā)呆,時不時將手舉過頭頂,逆著陽光看一看皙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