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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唯一的劍仙

第二十九張 白衣人

大唐唯一的劍仙 江秋雨 2022 2020-05-01 23:44:02

  很快,他搖了搖頭,把這絲想法甩了出去,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也免得到時候你一無所得,又反過來怪我?!?p>  “不會的。無論如何,你在我心中,都是師傅?!?p>  張文若搖了搖頭,隨后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入了門,您就會承認(rèn)我是您的徒弟了?”

  江亭云一怔,隨后點頭道:“你可以這樣理解……”

  “那就好?!?p>  張文若松了口氣,笑道:“那么,我會努力的。”

  “嗯?!?p>  江亭云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

  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東西,是可以僅僅通過努力得到的嗎?

  他不知道。

  不過,這總是個念想吧?

  想到這里,他便是一笑,返身回到船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出來,舉杯一飲而盡,斜了她一眼,笑道:“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

  張文若聞言一怔,隨后連忙點頭:“嗯嗯!”

  說罷,她便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側(cè)臉,做出一副好好學(xué)生的樣子。

  “我要教給你的這門內(nèi)功心法,名叫《忘憂決》,而這首詩,便寫在《忘憂決》的前頭。”

  說罷,他便在月下邊走邊吟:“昔時持劍西行去,烈火黃沙煮酒熟。

  大破賊寇三十人,救得村人不知數(shù)。

  又有白面書生繡衣女,裝作落魄文人俏寡婦。

  被我金睛火眼識破后,嚇得七魂六魄皆散去,一舉妖孽除。

  奈何,世上憂愁不可數(shù),凡人怎可真擋???縱我神劍無人敵,亦不堪,世事蹉跎將人輸。

  乃歸鄉(xiāng)里尋舊處,不曾想,鄉(xiāng)音已改鬢毛衰,父母家人皆故去,舊識已全無。

  乃隱山裂石成此墓,此生終老不復(fù)出,世上千言不復(fù)覺,半世成此書,白骨累此屋?!?p>  念到這里,江亭云也有些感慨起來。

  當(dāng)初,他念到這首詩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這人還挺中二。

  可是如今再讀,卻已經(jīng)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了。

  如今他已知道,這世間本無江湖,那么他詩中的中二故事,就真的只剩下中二了。

  所謂的三十賊寇,就是三十個因為饑荒,吃不上飯的烏合之眾罷了。

  所謂的白面書生銹衣女,其實就是兩個玩仙人跳的兄妹組合而已。

  而他為什么說世上憂愁不可數(shù)呢?大概是因為,有一天,他終于玩累了,意識到這種生活一點都沒意思,于是“乃歸鄉(xiāng)里尋舊處”,可惜“父母家人皆故去,舊識已全無”。

  這首詩最真實的,大概就是最后一句“半世成此書,白骨累此屋”了吧?

  張文若怔怔地說道:“這是……祖師爺?shù)纳絾幔俊?p>  江亭云點了點頭:“大概是。”

  “這……還真是……”

  張文若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形容,這可不是她想象中的劍俠的一生。

  江亭云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后悔了?”

  “并沒有?!?p>  張文若搖了搖頭,笑道:“不管怎么說,師祖他不還’昔年仗劍西行去’過嗎?這就夠了。而且,我覺得,他最后之所以’半世成此書,白骨累此屋’,不就是因為,他還想把這門武功傳承下去嗎?如果《忘憂決》帶給他的只有痛苦,那么,他是不是萬萬不會想著把它傳下去的?!?p>  聞言,江亭云微微一怔,隨后,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不得不承認(rèn),從某方面來看,他不如她。

  不過,在她的感染下,他的笑容也真摯了起來:“你能這么想,挺好的。那么,我接下來,便教給你具體的練氣之法吧?!?p>  “好?!?p>  張文若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小手緊緊地攥著衣角。

  “人有氣,在臍下一寸三分處……”

  江亭云認(rèn)真地跟她講解了一下,內(nèi)氣的入門之法。

  內(nèi)氣的入門之法其實很簡單,幾句話就能夠說清。

  它難就難在,需要花很長時間來不間斷地練習(xí),而一般人如果不知道這個方法,是不可能無聊地堅持那個動作那么久的。

  很快,他就講完了:“好了,這就是《忘憂決》的入門之法了,等你什么時候練出氣感了,我再教你下一步。至于《憑虛劍》,也不用急。反正,相比與《忘憂決》,那東西簡單得不行,什么時候都可以學(xué)?!?p>  “好的,多謝師傅教誨。”

  張文若朝他一鞠躬,隨后便若有所思,神色間有些躍躍欲試。

  江亭云笑道:“你進(jìn)去船艙里面試一試吧?”

  “嗯!”

  張文若點了點頭,很快就跑到船艙里去了。

  江亭云看著她的背影,同樣若有所思。

  他為什么突然想著教她武功呢?

  不就是想著,這個世界上既然沒有江湖,那他就造一個江湖出來嗎?

  雖然他也知道,這種想法并不太現(xiàn)實,畢竟,他有經(jīng)驗——他之前那些弟子們,可沒有誰入了門。

  練氣之法,是極需要天賦的。

  而張文若也沒有這這個天賦呢?

  誰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說,這總是一個念想不是?

  這么想著,他便舉杯喝了一口酒——隨后他才發(fā)現(xiàn),酒杯早已經(jīng)空了。

  他有些好笑,正想走進(jìn)船艙,這時,眼睛的余光便注意到,有一艘船靠了過來。

  “嗯?”

  他有些意外,皺了皺眉頭。

  他伸手摸了一下腰間的長劍,便靜靜地看著那艘船。

  之間,那艘船的船艙外面站著一個人,渾身皆白,特別醒目。

  對面見他看過來,便拱了拱手,高聲道:“方才聽閣下吟詩,頗有所感,特來與閣下一見,不知可否?”

  江亭云一怔,吟詩?

  他想了想,便點頭笑道:“可?!?p>  于是,對面的畫舫便加快了滑過來的速度。

  兩船相近后,對方一個跨步便跨了過來,笑道:“兄臺好雅興?!?p>  這時,江亭云才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對方。

  對方很高。

  這是他的第一印象,除此以外,對面的人還有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的特征。

  總之,他不太像是中原人士,有點像是……西域那邊的人?

  “剛才那首詩,可是兄臺所做?”

  白衣人又問道。

  “哦,不是?!?p>  江亭云搖了搖頭,說道:“是一位故人所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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