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于清是山河觀的道士,在這個極其現(xiàn)代化的時代,作為一個道士的他日子過得并不好。
本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下肯定堅持不下去,可是龍于清堅持了下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師傅,上一任老觀主。
龍于清是一個孤兒,老觀主收養(yǎng)了他,并且把他當(dāng)做兒子來養(yǎng),把自己關(guān)于道家的思想傾囊相授。
從小到大,受到老觀主熏陶的龍于清,把山河觀當(dāng)做了自己的家,也深深的癡迷于老觀主所說的知識。
可是龍于清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在老觀主口中所說的道家,那種古代描寫的各種神奇的法術(shù),還有道家那深奧有哲學(xué)的思想,在這里似乎并不受歡迎。
從小在這里長大的龍于清問過無數(shù)次,老觀主都是一笑而過,沒有對龍于清解釋。
龍于清也沒有多問,反正在他的心中,有了這亦師亦父的老觀主,也就不再追求什么,溫飽也能夠滿足。
可是就在一周前,老觀主仙逝了,整個山河觀只剩下他一個人,偌大的道觀中,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形單影只。
龍于清盤坐在蒲團(tuán)上,肩膀微微抽動,在他雙手上,一本破舊的書籍正被淚水浸濕。
方牧隱去身形,看到這本書的封面上寫著《山河經(jīng)》。
整本書破舊泛黃,但是并沒有破損,看來是用心保存了,只是不知道龍于清為什么會抱著這么一本書哭泣。
“師傅,你說過這本書是山河觀的寶貝?!饼堄谇逵檬州p輕拂過《山河經(jīng)》,淚水不斷落下:“你希望我找到下一任徒弟傳下去,可是我心有余力不足,山河觀可能會因此沒落,師傅,徒弟有負(fù)您的囑托……”
隨著龍于清的話語,他的雙手越來越用力,手中的《山河經(jīng)》被他捏得有些變形。
“師傅!”龍于清突然高聲喊了一句,將《山河經(jīng)》舉起道:“在您臨終前,我曾經(jīng)問您,那種移山倒海的道家仙術(shù)是否真的存在,您說,傳承下來的東西必有其根據(jù),可是我想完成您的囑托,如果真的有,道家的仙人們,能否聽到虔誠弟子的心愿!”
方牧現(xiàn)在一旁,看著已經(jīng)悲傷到絕望的龍于清,暗暗嘆了口氣。
身受師傅遺囑,想要發(fā)揚(yáng)山河觀卻有心無力,這種無力感加強(qiáng)從小到大就受到的熏陶,已經(jīng)讓龍于清陷入一種莫名的絕望。
“也罷……”方牧揮手,周圍的空間開始不斷變化,與此同時,方牧的身形開始變換,變成了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嘆道:“年紀(jì)輕輕卻受得了道觀的清苦,甘愿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獨守道觀,幫你一把未嘗不可?!?p> 正在哭泣的龍于清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感覺到周圍的景色正在瘋狂變化,原本身處的道觀開始模糊,他驚訝的抬起了頭。
“這是!”
龍于清心頭狂震,猛的抱住了胸口的《山河經(jīng)》。
自己剛才應(yīng)該是在道觀內(nèi),可是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萬里高空!
屁股下面坐著的不再是蒲團(tuán)而是云朵,云朵延伸不斷,像是一張云床般不斷蔓延。
而在他面前,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正滿臉笑容的看著他。
“你是!”龍于清心頭有些發(fā)顫,眼前這一幕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常識。
方牧笑道:“山河觀現(xiàn)任觀主,龍于清,你不是想見仙人嗎?”
龍于清心頭狂震,原本他就有了一點猜想,經(jīng)過方牧這么一說,結(jié)合周圍的場景,猛的拜倒下來:“山河觀龍于清拜見仙人,感謝仙人響應(yīng)小人的心愿?!?p> 作為從小受到熏陶的龍于清來說,遇到這種突破常理的存在,心中的認(rèn)可度是很高的。
方牧并沒有回應(yīng)龍于清的話,而是伸手一招,龍于清懷里的《山河經(jīng)》飛了出來,落入方牧手中。
龍于清見識到這種手段,露出更加虔誠的表情。
方牧將意識侵入《山河經(jīng)》同時帶入了一絲天道點的力量,心頭泛起波瀾。
這本《山河經(jīng)》,竟然是修煉之法,不過并不完善,只有大道理沒有具體的方法,經(jīng)過天道點的注入后,才讓方牧翻看了全部。
以山河為引鑄就己身,煉自高層后,身處山河而不敗!
“果然,自己的做法很正確?!狈侥列闹泻懿灰樀慕o自己點了個贊。
如果單憑借自己來想,根本不可能想到這種修煉方法,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嗎?
如果把這個丟給龍于清修煉,采取放任的方法,也許還真能有不少驚喜。
想到此處,方牧體內(nèi)的天道點淡去一半,將《山河經(jīng)》補(bǔ)全,扔給了龍于清。
龍于清慌忙接了過來,沒有亂動,只是保持著姿勢捧好《山河經(jīng)》,自始至終,沒有卑躬屈膝的感覺,只是一種虔誠如玉之感,是發(fā)自對仙人的虔誠。
“你認(rèn)為,山河觀的宗旨應(yīng)該是什么?”
正低頭的龍于清聽到方牧的話,連忙抬起頭來,毫不遲疑的道:“以山河為媒,修大世之道?!?p> “狗屁!”方牧直接罵了一句。
龍于清被嗆住,不過這是關(guān)于山河觀的宗旨,龍于清似乎忘記了方牧的身份,想要爭辯一下。
“山河觀因我而起,宗旨也因我而變!”
正準(zhǔn)備爭辯一下的龍于清突然聽到方牧的下一句話,馬上就呆若木雞。
他師傅在世時曾經(jīng)說過,山河觀第二任觀主讓觀里差點散了,第三任觀主接手后,立即改了宗旨,并且說了一句話:“山河觀因我而起,宗旨也因我而變!”
“祖……祖師爺?”龍于清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不是怕,而是激動!
第三任觀主說過的話,除了他師傅知道外,就只有他才知道,能夠直接說出這句話的人,再配上這么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龍于清直接大膽的猜想了對方的身份。
方牧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只是花了點天道點的能量查看了下記憶,收獲還真不小。
“請祖師爺明示!”龍于清拜倒,聲音說不出的激動。
這是誰,山河觀的祖師爺!而且是那位帶著山河觀由衰轉(zhuǎn)盛的祖師爺,由不得龍于清不激動。
方牧抬起頭,看向龍于清頭頂上空,眼神變得縹緲起來,緩緩道:“山河觀宗旨因我而變,你且聽好?!?p> 龍于清用力點頭,一臉的崇拜。
“以山河為媒,爭大爭之勢!”
悠悠的聲音從方牧嘴里發(fā)出,龍于清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