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魏闕聽聲回身望去,只見站在坊市大門口的四名魏家護衛(wèi)正站立在身后,而說話者是一位年貌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左胸前繡著獅頭下有一顆金星,顯然是位一星斗者。
魏家有規(guī)定,凡實力達到斗者級別,在坊市中執(zhí)行任務時,需穿著家族統(tǒng)一發(fā)放的服飾。獅子是魏家的族徽,衣服上繡著的金星代表了實力等級。如此名目示人,為的便是提醒懷有不歸之心的人,不要再坊市中胡作非為。
中年男子見魏闕站住,有些狂傲不訓地打量了他一眼,隨后言辭說道:“摘下你的斗笠!”
魏闕有些不解地問:“坊市何時添了條出入坊市不得佩戴斗笠新的規(guī)矩?”
“坊市確是沒有這條規(guī)矩,不過你喬裝打扮,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有理由懷疑你進入坊市的目的!”
中年男子有意地摸了摸胸前的繡獅星芒,有意提醒魏闕,他現(xiàn)在可是魏家的一星斗者,不是魏闕能惹得起的。
“你這人好生奇怪,佩戴斗笠便是目的不純,那我佩戴刀劍豈不是有不軌之心?”魏闕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快。
魏家的護衛(wèi)擺明了是沒事找茬,倒還真是湊巧,旁人不找,偏偏來招惹我這個退出魏家的人,難道我天生就有招人的體質?
“我現(xiàn)在是好言與你想說,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另外三名魏家的守衛(wèi)朝著魏闕逼了過去。
“那我要是不摘呢,你有待如何?”魏闕抽出了后背的寒月刀抗在肩頭,雙手搭在刀身上。
中年男子怒極反笑,這家伙不知哪里的無知鄉(xiāng)夫,竟然連魏家的族徽都識不得,還敢在此充當刺頭,故作姿態(tài),真是不知死活。待我我亮出魏家的名頭,看你小子如何收場。
”我乃魏家族長親自的任命的坊市護衛(wèi)隊長,有權對任何行跡可以之人,采取必要的強制措施。你現(xiàn)在若是摘下斗笠,一切都好說,如若不然,就別怪我等拿了你去坊市的監(jiān)獄關上一陣子,我想那里的十八般刑具,會給你的牢獄生活帶來一些樂子?!爸心昴凶诱f。
狗仗人勢的東西!魏家還真是爛到骨子里了,手上有點真本事倒也罷了,一座小小的坊市讓尉遲家占去大半,還敢在這里吆五喝六,殊不知這般做,又要得罪多少往來的商客。
平日里一股子狂傲的勁卻絲毫不知收斂,仗著魏家在青陽鎮(zhèn)這點微末的名頭,便盡情的往弱者身上招呼,然而遇到強者,端的是一副欺軟怕硬、諂媚奉迎的姿態(tài)。
原本還打算剔除掉一些無才無用,浪費口糧的魏家子弟后,重新建立一個全新的魏家,現(xiàn)在想來還真是癡人說夢。哎,光靠我一個人,那也是杯水車薪。
哪怕是滅了尉遲張李魏四家,但是沒有自己的人,又如何能建立家族呢?
退一萬步說,即便花點錢招攬些有真才實學的,頗有膽色的人,那樣的魏家還叫魏家嗎?真是讓人頭疼?。?p> 總不能教我娶上百八十個小娘子,夜夜笙歌,播散老魏家的種子,待開枝散葉,培養(yǎng)個數(shù)十年,再取圖謀燕丘吧。
那我成什么了?跟那種豬有何分別!
魏闕搖頭苦笑,但心知培植勢力必不可少。
“小子,我大哥問你說話呢,你晃腦袋作甚,是不是太不把我們魏家放在眼里了!”一名魏家護衛(wèi)不爽地說。
瞧著對面四人滿臉狂傲和得意的勁,忍不住想要海扁他們一頓。不過想到此次前來坊市的目的,且坊市人多眼雜,不宜多生是非,于是只好將這口氣暫且咽下。
“嘿呦,原來是魏家的諸位爺,瞧我這雙不頂用的眼睛,真是該罰,該罰。”魏闕連作受驚之狀,委屈地說:“各位爺,非是小的不愿摘了這斗笠,實在是有有苦難言啊!”
“你有苦處?說來聽聽,爺我自有分辨?!敝心昴凶拥卣f。
“各位爺有所不知,小的是從靜水湖那邊來的,家中還算些家底,但平素風流慣了,竊玉偷香的事沒少干。本來也是自在,但不曾想因此染上了一種怪病,臉上潰爛化膿。小的尋了不少醫(yī)師,家底敗光了,但這柄卻是不見好。聽聞青陽鎮(zhèn)坊的百寶閣的扎木合煉制了一味奇藥,小的這才來碰碰運氣。”
魏闕長嘆一聲,哽咽著說:“方才四位爺讓小的摘下斗笠,小的之所以不情愿,一是因為怕臟了爺?shù)难?,二則若是讓坊市中其他見到我的這幅面容,定會惡言惡語的取笑,小的雖然實力遠不及四位爺,但也是斗之氣七段煉氣者,也想要些顏面?!?p> 魏闕從懷中掏出一袋子金幣不動神色地遞給中年男子,嘿嘿笑道:“這是小的一點心意,還望各位爺能夠笑納,買點酒吃。”
中年男子的得意勁更盛,魏家雖然不抵尉遲家名頭想,但是在這坊市中,只要亮出魏家的名頭,還是非常好使的,但凡是想要進坊市中易貨販物的人,總是會給幾分面子,孝敬自然是少不了的。
這一招,中年男子是屢試不爽。
“算你還懂些規(guī)矩!”
中年男子上手掂了掂錢袋子的分量,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隨后又對三名魏家護衛(wèi)遞了個眼色,四人相視一笑,轉身便離開了。
“這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哈哈!弄出那種藥石無靈的病來,還想妄圖治好,真是個鄉(xiāng)下人!”
“大哥,咱們在這坊市守了半月有余,乏味至極,不如晚上去艷春樓好好耍上一耍!”
“此事恐有不妥,畢竟有任務在身,若是擅離職守讓族長知道,準要有一番苛責。”
“怕什么!魏闕那個廢柴退出魏家,族長因此事一蹶不振,哪還有心思顧得這邊?!?p> “大哥,這一次我要十個!”
“十個?你當真以為自己是種豬啊,就不怕跟那小子一樣,得那種?。 ?p> “……”
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魏闕心中在滴血。我費勁千辛萬苦,沒日沒夜,不吃不喝攢下來三百金幣,就這么被這四個驢蛋給坑了,真是憋屈啊!
魏闕走在人潮中,想起坊市門前發(fā)生的事,心中憤憤不平,心想是不是要趁那四名魏家護衛(wèi)在鳳鳴軒中歡好時,將他們打暈,掉在坊市門樓上,以泄心頭之恨。
“先生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