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有一道黑影從尉遲家府宅的后院飛了出來。
魏寧伸出腦袋好奇地問:“先生,怎么不走了?”
“寧兒,你說我現(xiàn)在放一把大火,尉遲良德會不會氣死?”
魏闕嘿嘿一笑,微微偏頭,許是湊得有些近的緣故,一股子男子的氣息鋪面而來,魏寧臉頰上升起紅暈,未免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囧相,魏寧將頭埋在了魏闕的后背,嘟囔道:“殺人放火,這便是先生所說的魏家的魂?”
“我殺人放火為了什么?不還是為了給你出口氣?!蔽宏I笑了笑,運起冰火訣,紅色和藍色的兩股氣流在他的身體外形成一個氣旋,攪動得濃霧如同松濤滾滾。
隨著魏闕輕聲頤和,數(shù)道紅色的火焰飛進尉遲府宅,大火熊熊燃燒,魏闕背著魏寧跳上屋頂,快速奔向魏府。
背后傳來一陣驚呼聲,魏闕和魏寧兩人在風中發(fā)出舒暢的笑聲。
路上經(jīng)過通往李府的街道,遠遠便聽見激烈地打斗聲,魏闕稍作停留觀察,尉遲家派出的人節(jié)節(jié)敗退,不過李家也并不好受,沖殺在最前面的李家子弟身上受了不少傷,那李凌雪仗著三星斗者的修為,在人群中殺得亦是十分兇猛。
“今晚之后,青陽鎮(zhèn)再無氏族李家。”淡淡地說了一句,魏闕背著魏寧朝著魏府的方向奔去。
魏府大門掛著兩個紅燈籠,門前的護衛(wèi)倚在墻邊酣睡,相比于尉遲家和李家的熱鬧,魏府今夜倒是無比的寧靜。
這偌大的府宅,承載著無數(shù)的悲痛記憶,是他噩夢誕生的地方。
“嘭!”
魏家的大門被魏闕一腳踢飛,巨大的響聲驚得沉睡中的護衛(wèi),如同炸了毛的刺猬跳了起來,兩人左右環(huán)顧并未發(fā)現(xiàn)人影,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轉(zhuǎn)身,瞳孔猛地一收縮。
“魏寧小姐,你……”
話還未說話,便被魏闕那淡漠的聲音打斷,“你們兩個沒有服用黑泥丸,那么可以死了!”
寒月刀劃出一道寒芒,兩名護衛(wèi)的人頭紛紛落地,“斗之氣三段,呵,就這實力還敢充當魏府的護衛(wèi)。”
“先生不是魏家的長輩嗎,為何要對魏家人出手?”魏寧發(fā)出一聲驚呼,她瞥向委魏闕的側(cè)臉,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龐竟是如此平靜,雖然只能瞥見他的眼角,但那眼睛中射出的光芒,如同仲夏的明月一般清冷。
“他們不配做魏家的人!”
魏闕背著魏寧來到廣場,將魏寧放下后,他環(huán)顧著四周,雖然看清數(shù)米開外的景色,但是這里的一草一木早已印在腦海中,他不會忘記那晚魏家子弟圍聚在這里的場景,他們逼迫、施壓、嘲笑、譏諷,為的便是將他這個魏家的廢材狠狠踩在腳下。
今夜,他回來就如同那晚離開魏府時一樣,挺著一副傲骨。
“魏寧,你好好瞧著,什么才是魏家的魂!”
魏闕扭頭看了一眼滿臉疑惑地魏寧,手臂一振,寒月刀飛了出去,廣場四周數(shù)著的魏家大旗全數(shù)被斬斷。嘭的一聲,寒月刀插入廣場中央的石面之中,而魏闕的手上卻是多了一桿新的旗幟。
旗幟在濃霧中,迎著秋風獵獵作響。旗幟上滿繡著明月與劍組合而成的全新圖案,這便是魏闕心中,新魏家的族徽。
運足斗氣,魏闕放聲高呼,聲音猶如野獸嘶吼,“魏家人,限你們半燭香內(nèi)到廣場集合,否則殺無赦!”
魏寧直愣愣地站著,目光沒有離開魏闕半寸,她看著眼前這位霸道無比的少年,那種自信堅毅的神采令他有些著迷。先生要與整個魏家為敵,他想要我看的魏家之魂又是什么呢?
不多時,魏家的守衛(wèi)和家奴率先進入了廣場,魏賢(魏三)目光如炬,遠遠便瞧見魏闕的身影的,當他看到風中立著的魏寧時,臉上露出了別樣的神采。
少爺真的將魏寧小姐救了出來,太好了!
目光再次回到魏闕的身上,當他看到魏闕手上的旗幟時,身體一滯,隨后臉上露出了笑容,大步流行來到魏闕身前,屈身行禮道:“少爺,你終于來了?!?p> “嗯,人我給你安然無恙的帶回來了。”魏闕點點頭,目光依舊看向遠處那些跑來的人群,心中默數(shù)著人數(shù)。
才來了五十多人,反應還真夠慢的。魏闕顯然很不滿意,于是再度運起斗氣,放聲喊道:“魏家人,命你們即刻到廣場集合,否則殺無赦!”
“魏賢見過魏寧小姐!”
“魏賢?若我沒記錯,你不是叫魏三嗎?”魏寧疑惑道。
“這是少爺給我起的名字。”魏賢撓頭笑了笑,轉(zhuǎn)身對魏闕說:“少爺,黑泥丸我已經(jīng)發(fā)放完畢,除了一些家奴婢子和護衛(wèi)服用了外,那些主子們……”
“無妨!”魏闕擺擺手,看著魏家子弟稀稀疏疏地來了,面色緩和不少。
魏寧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魏闕,狐疑道,魏三叫先生少爺,魏府的少爺我都見過,怎從未見過有他這位少爺?
“你是誰,誰給你的膽子,敢來魏府撒野!驚著了老爺們,你的狗命也活不長了?!庇幸幻匦l(wèi)質(zhì)問道。
“你就是魏家的守衛(wèi)統(tǒng)領(lǐng),魏木生吧?”魏闕說。
“是又如何,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魏木生見身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心中也多了些底氣,跋扈之色頓顯,尤其是當他余光瞥見魏家九爺正氣沖沖地趕過來,更是要好生表現(xiàn)一番,否則九爺問他一個護院不利之罪,他可擔待不起。
“你沒有木用黑泥丸,那我就先拿你開刀吧!”魏闕冷哼一聲,手指間射出一道斗氣,猶如銀色的色線的纏繞在廣場中央的寒月刀。
寒月刀嗡嗡震顫,忽然“噌”的一聲,把底而起,一道寒芒閃過,寒月刀徑直地將魏木生劈成了兩半。隨后,只聽嘭的一聲,寒月刀再次插進了廣場中央。
一刀斬了魏木生,廣場上的魏家人驚呼一聲,連連后退。
“我的天哪,這個少年到底是誰,竟然一刀劈死了魏統(tǒng)領(lǐng)!”
“此人的實力恐怕是五星斗者,到底是誰惹了這位強者,使得他深夜闖魏府。”
“五星斗者,又有何懼。我們魏家又不是沒有,等大長老來了,定教他好看!”
“……”
“大膽狂徒,竟敢在魏府行兇殺人,看我不滅了你!”魏九爺怒氣沖沖,身子化作一道流星,徑直地奔向魏闕,人群主動地讓開了一條道。
“狂獅霹靂手!”
魏九爺臂膀運出絲絲斗氣,雙手成爪,朝著魏闕的面門抓去。
側(cè)身一避,輕松躲過了魏九爺?shù)墓?,魏闕抬手便是一掌拍向魏九爺?shù)暮蟊?,冰火斗氣瞬間從他的掌中宣泄而出。一聲悶響,魏九爺撲通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鮮血。
探掌一吸,魏九爺?shù)纳眢w不受控制地浮向空中,劍指一戳,冰火斗氣猶如一柄利劍沒入魏九爺?shù)母共俊?p> “你,你竟敢毀了我的斗府!”魏九爺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連擁有四星斗者實力的魏九爺都不是這個魔頭的對手,看來只有大長老和老族長才能對付得了他了?!睆V場上的人群又發(fā)出一聲驚呼,看向魏闕的眼神,流露出畏懼之色。
“老族長已經(jīng)瘋癲了,又怎會管我們的死活。大長老年事已高,只怕很難阻止這個少年行兇。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魏老九,等下再跟你算賬!”目光掃向廣場,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魏闕數(shù)了數(shù)到場的人數(shù),只來了一半之數(shù)。心中冷笑,這樣的魏家不滅亡,又該誰滅亡。
魏賢收到魏闕遞來的眼色,心領(lǐng)神會,走到人群先喊道:“服用過黑泥丸的人,都站到左邊來。”
聞言,人群一陣騷動,不少人聽了魏賢的話,站到了廣場的左側(cè),有些人猶豫了片刻,也跑到了過去,然而卻大多數(shù)人卻是一臉茫然地看著魏闕。
冰火斗氣飛出體外,廣場四周的火盆被點繞,火光驅(qū)散了濃霧,將廣場四周的照得如同白晝。有些未曾服用黑泥丸的人,企圖蒙混過關(guān),被魏闕用雷霆手段打殺了。
服用黑泥丸的人松了一口氣,一丸抵一命,果真不假,幸虧當初服下了黑泥丸,否則倒在血泊中的人便是我了。
沒有服用黑泥丸的人,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他們知道接下來將要面臨的是什么,有些人想要逃跑,然而那插入廣場中央的大刀似是長了眼睛一般,逃跑的人紛紛被劈成了兩截。
魏闕見廣場上的人終于安分了,于是吩咐道:“魏賢,你帶些人去各宅院中,除了大長老和前任族長魏朝風以外,不論男女老少,幼童婦孺,全部給我捉拿到廣場上來?!?p> “屬下遵命!”魏賢領(lǐng)命,對著服用黑泥丸的人招呼了一聲,旋即帶頭前往各院中拿人。
約莫著半燭香過去,魏賢押著數(shù)百族人回到了廣場,老幼婦孺皆是驚懼萬分,他們不知道魏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致于平日里對他們點頭哈腰的家奴護衛(wèi),現(xiàn)在都如此囂張跋扈,但是他們知道,這一次來到廣場,恐怕難有活命的機會。
他們甚至有些羨慕被逐出府的魏闕,最起碼不用為此丟了性命。
“少爺,除了大長老和老族長,魏家族人連同家奴守衛(wèi)四百余人都已在廣場。”魏賢說。
魏闕點點頭,看著躺在地上酒氣熏天的的五位叔叔和一些衣著凌亂來不及整理的妾室們,發(fā)出冷冷地笑聲,“去打些水來,將這幾頭蠢豬給我澆醒了?!?p> 嘩啦一陣水聲,醉酒的幾位長老,打了一個激靈,瞬間蘇醒了過來,茫然了看了看四周,忽然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魏家老四率先罵道:“你們是要造反嗎?”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將老子的手腳都困了起來。”魏家老五掙扎了片刻,便放棄了,抬頭盯著魏闕,“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知不知道這里是魏府,小子,趕緊將我們放了,否則別怪六爺我辣手無情!”
“……”
“幾位叔叔,還是像往常一般囂張跋扈?!蔽宏I將旗幟遞給了魏賢,隨后走到五位長老面前,一人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魏老四憤怒地咆哮道。
“呵,連我是誰都忘了,幾位叔叔好差的記性!”魏闕撓了撓屁股蛋子,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就你們幾個廢物點心,根本看不透我的真實面容?!?p> 魏闕散了易容術(shù),露出了本來的面貌,嘿嘿笑道:“幾位叔叔,可還認得我這個當初被你逼的退出家族的廢柴?”
“是你?你這個小畜生,你要干什么?”
“小畜生,我警告你,趕緊將我們放了!”
“魏闕,是誰教你如此對付我們這些長輩的,你已經(jīng)被逐出魏府,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有人生沒人教的野種,立馬放了我們!”
“住口!”有人生沒人教的野種,無疑是在折辱魏闕的母親,母親是他的逆鱗,他豈能任人羞辱。魏闕雙目充血,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冰火斗氣洶涌澎湃的釋出體外,霸道凌厲的氣勢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噗噗噗!”
連續(xù)數(shù)聲悶響,魏家五位長老的斗府盡數(shù)被毀,魏老四訝異地看著魏闕,“你,你竟然能修煉斗氣?”
魏寧震驚,先生竟然就是魏闕,魏闕就是先生!是了,我早該想到了,只有他才會對魏家怨念如此之深,魏家的少爺中,也只有他才喜歡抓那里。他這次帶著滿腔的怨恨回來,定是為了毀滅回家。
長長地嘆息一聲,魏寧看著魏闕猙獰的面容和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之色,不知為何,她的心中也是一陣刺痛。在她的記憶中,魏闕是一個憨傻的哥哥,即便受了委屈也不哭鬧。
她有時候想要去保護魏闕,然而像她這樣的旁系女子,在魏家無足輕重,只能偷偷地看著他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抓抓屁股,憨笑著離開。
魏寧上前拉了拉魏闕的胳膊,魏闕扭頭沖她笑了笑,柔聲問道:“呵呵,你一定以為我是帶著怨恨回來的吧?”
魏闕推開了有些發(fā)愣的魏寧,面向為家族人,淡淡地說:“你們以為我是帶著怨恨回來的吧?你們以為我是為殺你們泄憤而來的吧?呵呵,你們錯了,我是帶著憐憫回來的,憐憫你們的無知愚蠢、驕橫薄涼,所以我要殺了你們!”
“你憑什么殺我們,我們可都是你的血肉至親!”
“呵,十一年了,你們侮辱我、欺負我、蔑視我的時候,可曾當我是血肉至親?”魏闕冷笑著說。
“殺了我們,你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你們錯了,我殺你們,那是對你們的憐憫。你們還記得我離開魏家時說過的一句話嗎?沒有魂的魏家,不待也罷!現(xiàn)在的魏家,我根本不稀罕。”
魏闕牽著魏寧的手,踱步至魏九面前,問道:“魏老九,寧兒的婚事是你上尉遲家提的親吧?”
“將魏寧嫁到尉遲家是二哥的主意,他是族長,我不過奉命行事罷了?!毕蚝笈擦伺采眢w,與魏闕拉開距離后,才感覺好受些,他真的怕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侄子。
“那你覺得,將寧兒下嫁給尉遲修仁,合適嗎?”魏闕沖著魏老九笑了笑,轉(zhuǎn)身有銳利的目光掃向廣場眾人,問道:“你們覺得合適嗎?”
“為了家族利益,犧牲魏寧,又有何不可?”
“歪理邪說!”魏闕的臉寒意森森,瞪著眾人說:“魏家的女子,除非自愿,誰也不能強迫。寧兒如此,魏家的婢子也是如此。你們這些魏家子孫,自己無能,便想要犧牲魏家的好兒女,來求得一時周全,簡直混賬頭頂!”
寒月刀似是感受到了魏闕的震怒,沖天而起,徑直地落在眾人面前,嘭的一聲,對面碎裂,刀身沒入其中,嗡嗡震顫,嚇得眾人倒退不敢言語。
“低頭看看你們胸前的獅子頭族徽吧,想想先祖為何用獅子作為族徽。它象征這魏家兒郎政治善良善、威猛勇敢和慷慨,這是魏家的魂,魏家的精氣神。你們丟了魏家的魂,變得懦弱、狡詐、陰險,你們根本不配做魏家人!”
魏闕慷慨將的一席話,不少人聞之羞愧地低下了頭,然而更多人表露出的則是憤怒和怨毒,魏老四躺在地上哈哈大笑,“我們不配,那你就配了嗎?你算計、殘害族人,與我們又有何區(qū)別?!”
“區(qū)別?呵呵,當然有區(qū)別?!蔽宏I話說一半,忽然停頓了下來,眼中射出精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要建立新魏家!”
“你憑什么?”魏老四不服道。
“就憑我現(xiàn)在站在你的面前,可以決定你的生死!”說罷,魏闕一掌拍向魏老四,炙熱的斗氣頃刻間將他吞沒,火焰沖起一丈高。
“小畜生,你不得好死!”魏老四凄慘痛叫,滿地打滾,須臾間化作焦炭。
魏老五見狀,拍地罵道:“小畜生,你好歹毒!”
“啪!”魏老五的脊梁骨被踩斷,魏闕轉(zhuǎn)身走到魏寧面前,微微一笑,“寧兒,你想知道新魏家的魂是什么嗎?”
魏闕的一席話針砭時弊,直切要害,魏家真的把魂丟了,從根上已經(jīng)爛了。魏寧抬頭凝視著魏闕,鄭重地點點頭。雖然她覺得魏闕的手段有些殘忍,但是她對現(xiàn)在的魏家沒有一絲留戀,反而更期待一個新的魏家誕生。
“我要建立的魏家,不只是魏家人的魏家,而是屬于大家的魏家。它既如霽風朗月,清明祥和,又敢向不公亮劍。哪怕面對的是豪門世家、宗派學院,亦敢亮出手中的劍!天要遮眼,那便破了這天。地欲葬心,那便毀了這地。世人無知,那便由我來統(tǒng)治。眾神無禮,便讓他煙消云散?!?p> 魏闕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廣場左側(cè)的人群,問道:“你們可愿追隨與我,建立全新的魏家?!”
“我等愿意追隨少主!”
“我的愿意追隨少主!”
……
魏家那些服用了黑泥丸的家奴護衛(wèi)挺直了腰板。
看著振奮的人群,聲若轟雷鉆入耳中,魏闕感到熱血沸騰,“好,我無法保證你們會成為舉世強者,但我可以保證你們擁有最為精彩的人生,有尊嚴的活著!記住這面旗幟,日后它必將插滿滄瀾大陸,你們將會因這枚族徽而感到榮耀!”
魏賢揮舞著手中的旗幟,那一晚活下來的人回憶起往事時,依舊感到熱血沸騰,在濃霧中,他們好像看見了一輪新的明月升空了。
“至于你們嘛,我其實給過你們活命的機會,一丸抵一命,你們可知那一顆黑泥丸價值萬金?愚蠢的人,就該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魏闕催動混沌吞噬訣,面前出一個巨大的漩渦,強勁的氣流中,似乎有萬千星辰在閃耀,鮮血和斗氣飄向漩渦之中,無論男女老少,幼童婦孺,三百余人全部化為干尸。
那少部分沒有吞服黑泥丸的族人,活下來了,他們抱頭痛哭。若非他們是真心為丟掉魏家的魂而感到羞愧的話,魏闕也不會容他們活著。
廣場東側(cè)的這群人,除了震驚,還有不忍,當然更多則是激動。魏家出了一個強者,他們可以挺直腰板了。
“魏賢,從明日起魏家再無嫡系和旁系之分,你按照家族發(fā)展經(jīng)營的需求設(shè)立部門,劃分新的職能,以賢才舉人,能者上。另外,吩咐下去,魏家今夜之事暫時不要走露風聲,等徹底占領(lǐng)了青陽鎮(zhèn)再說?!蔽宏I說。
“屬下遵命?!蔽嘿t帶領(lǐng)百余名人開始清掃廣場。
“寧兒,你想要自由,現(xiàn)在我給了你自由,你可以離開魏家,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不,我要留在魏家,我要看著你帶著大家挺直了腰板,走出燕丘?!蔽簩巿詻Q的地搖搖頭,即便是她的性子恬靜,方才也被魏闕的一番慷慨陳詞弄得熱血沸騰。
“好,剛剛接手魏家,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你就幫著操勞操勞吧,魏賢心思畢竟沒有你細膩。還有,青陽鎮(zhèn)不日便會成為魏家的囊中之物,做好準備接收吧。”
“青陽鎮(zhèn)?看來最近鎮(zhèn)上發(fā)生的事,與你都脫不了干系?!蔽簩巸盒α诵Γo了緊身上的喜袍。
“我得去看看尉遲家和李家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你替我去向大長老說一聲,他為魏家操勞了一生,好好享享清福吧,大長老的位置依舊是他的?!?p> 說完,魏闕擺擺手離開了魏府。
浮生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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