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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死對頭逼我當(dāng)藥引

028 她要守護的是尊嚴(yán)

  打了個冷戰(zhàn),齊鈺搖頭甩掉莫名思緒。

  扯了扯嘴角,勉強扯出絲笑意,忽略那句不明所以的好久不見,微一欠身,“六叔,回來就好,我們回家吧。”

  說著,便扶著寧國公夫人轉(zhuǎn)身。

  她實在不敢與面前的男人對視,不說前世就是這個人將秦珠珠千刀萬剮懸于城墻之上。

  單他那雙與前世攝政王冷墨然極其相似的眸子,便讓她心頭發(fā)慌。

  國公夫人心中傷痛,只介紹了兩人后就望向國公的棺槨,并沒有注意兩人間的微妙,齊鈺扶著她,她便轉(zhuǎn)身尋著棺槨走去。

  她來接他回家了!

  寧蘊華打著幡在前,寧家女眷緊隨其后。

  想出城容易,進城難。

  哪想到就這么一小會兒,城門處竟來了一大群百姓,將城門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不許國公府的棺木通行。

  這一幕與前世何其相似,齊鈺縱然早有準(zhǔn)備,但還是萬分心寒。

  人群里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攔著他們不要讓他們進城,寧國公貪功冒進,害了我大晉二十萬兒郎,這樣的人不配入土為安,就該暴尸荒野?!?p>  “對,我哥哥當(dāng)初就是因為敬佩寧國公才進了寧家軍,沒想到他為了功勛,竟然讓手下的人去送死太過份了。”

  “這樣的人不配當(dāng)將軍,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國公規(guī)制的葬禮?!?p>  “就是,憑什么他能扶棺回京,那二十萬兒郎只能馬革裹尸身首異處?!?p>  “他是賣國賊,他罪該萬死,我們一起去掀了他的棺木,讓他暴尸荒野!”

  不知是誰高聲的那一句賣國賊,將百姓的憤怒瞬間點到頂點,有點激動的人甚至沖出城外,往寧國公等人的棺木撲去。

  這般羞辱有哪個人能忍,寧蘊華頓時咬牙切齒,目眥欲裂。

  國公夫人更是一把奪過家將的配劍,便要朝著去動寧國公棺木的人砍殺。

  齊鈺見狀,脊背一涼,當(dāng)下也管不了那么多,閃身上前,一把握住劍刃,紅著眼,“母親砍不得,求您信我,這事我來處理。”

  利劍破開齊鈺雙掌,鮮血順著劍刃流了一地,國公夫人嚇得扔了寶劍。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傻?!?p>  剛剛沖在最前面的人,也被這一幕嚇傻了眼,他也是被蠱惑了,才一時沖昏了頭,卻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國公夫人真敢抽劍砍人。

  齊鈺不顧手上鮮血橫流,指揮著底下人,讓人將那些沖上來的人拉開,重新護住國公爺?shù)热说墓啄尽?p>  下令只可攔,不許對百姓出手。

  李叔應(yīng)聲吩咐下去,他也不知道這種時刻,為什么會聽命一個小婦人的。

  國公夫人看著她手心皮肉外翻,鮮血止不住的流,眼淚比剛剛流得更兇,心疼的要替她包扎,齊鈺卻搖搖頭。

  趁著眾人被嚇到的功夫,直接走到城門前。

  雖然有人煽動,但鬧事的總歸大多還是老百姓。

  看到她一步一個血印的走過來,一時都愣在當(dāng)場。

  齊鈺什么話也沒說,走到城門前,‘噗通’一聲跪在眾人身前。

  俯首磕了三個響頭。

  才郎聲開口道,“諸位叔伯兄弟,大嬸大嫂們,請聽我一言?!?p>  “我寧家不否認,燕回谷一役,國公府有過失,但國公爺與眾位少將軍亦戰(zhàn)死沙場,可見他們并非有意為之,說寧家通敵,難道,他們通敵的目的,就是為了求死,客死他鄉(xiāng)身首異處嗎?”

  “寧家滿門從太祖開國起,便一直守護著大晉邊土,傳至寧國公已經(jīng)四代人,為抗擊蠻人入侵,大小戰(zhàn)役經(jīng)歷不下上萬次,國公府老少戰(zhàn)亡共計一百四十三人?!?p>  “先帝在位時,蠻人伙同陳國入侵大晉,東西夾擊奪我大晉西邊十六座城池,形成合圍之勢夾擊巖關(guān)?!?p>  “為守住大晉最后一道屏幛,我寧國公府,所有成年男丁盡數(shù)戰(zhàn)亡?!?p>  “我寧府老太君不忍巖關(guān)失守,百姓遭難,憑七十歲高齡手持龍頭拐杖,率闔府女眷奔上城樓,與蠻人殊死一戰(zhàn),為疏散百姓爭取寶貴時間?!?p>  “城中兵斷糧絕之際,可寧家卻無一人退怯?!?p>  “為了守住最后一線希望,寧家?guī)孜环蛉?,一個個自愿投身熱騰騰的湯鍋,用自己的血肉與將士們?yōu)槭常罱K守住了巖關(guān),等來了朝庭的援軍。”

  “自此,諾大的寧國公府只留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可便是這樣,我寧家子孫也從未退卻過,成人之后便上戰(zhàn)場,繼續(xù)守護著大晉的疆土,大晉的百姓?!?p>  “這樣的國公府,這樣的寧家難道要因為一場戰(zhàn)役的失利,就否定他們,認為連入土為安也不配了嗎?”

  齊鈺字字泣血,句句血淚,聽得一部份百姓早就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卻也仍有人在那不依不撓的繼續(xù)挑撥。

  “你說這些有什么用,難道被寧國公害死那二十萬將士就能活過來?”

  齊鈺立時朗聲回應(yīng):“我不否認,這次戰(zhàn)事失利其中亦有國公府之過,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當(dāng)中,有些人的父兄便在那二十萬將士里。”

  “如今,我國公府,只剩下滿門孤兒寡母,我們愿意為寧家贖罪,為我夫君贖罪,今天我就跪在這里,你們有氣可以沖我出,要打要殺,絕無怨言,不求其它,亡人已矣,只求你們能讓開一條道讓他們歸家,入土為安!”

  說完,齊鈺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每一個都沉重有力響徹心扉。

  三個響頭下去,額頭已是鮮血直流。

  她卻不顧一臉是血,挺直了身子,準(zhǔn)備好承受一切。

  混在人群中的清歌,晚歌,早已被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們不明白,小姐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她為什么還要在這里替寧家承受這一切。

  “啪!”

  不知是誰開的頭,一顆雞蛋砸了過來,落在齊鈺頭上,黃黃白白的順著她的頭發(fā)落下。

  天空中的雨水越發(fā)的密急起來,像是在為國公府的冤魂,送來挽歌。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緊隨其后。

  又是一個人砸了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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