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君不是說陌辰上神下凡來的名字是蘇辰嗎?怎么變成夜辰了?”葉葵在一旁嘀咕道。
“那是他的化名,身為一國太子怎么會隨便告訴別人的名字,身份這些自然是要十分小心才對。
對了,葉葵你剛剛在夜市上逛的時候有沒有注意瀟湘樓這個地方?”
葉葵一臉怪怪的表情看著阿漓說:“你問那里干嘛?”
“剛剛聽見他們說要去瀟湘樓,我可是上仙他們說的話我稍微用點仙法自然也是聽得見的。”
“可是我剛剛逛夜市的時候看見瀟湘樓那可是一青樓,里面好像打算舉辦什么比賽,有許多慕名而來的男子,那場面十分熱鬧?!?p> “青樓?那我們這身裝扮可不行?!?p> “你還真打算去啊?!?p> “為什么不去?我在天上看逸塵君寫的風月小說基本上都有關(guān)于青樓的描寫,都說那里面總是鶯歌燕舞,熱鬧非凡,姑娘們貌美如花。屋內(nèi)更是紅燭暖賬。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凡界這青樓我定要去看看?!?p> ?“聽漓姐姐這話怕是就算這陌辰上神不去這瀟湘樓你自己怕也是要去一去。”
阿漓笑著不語想起逸塵寫的話本描寫到兩人情意濃濃,纏綿側(cè)畔,將紅燭輕輕吹熄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卻不將其詳細敘述出來,每每阿漓看到這里總是滿臉通紅卻又十分好奇問逸塵君接下面的內(nèi)容為何不將其描述得再詳細些?。
逸塵君卻說之后的內(nèi)容過分隱晦只得自己體會不得言說,阿漓想著便覺得十分惋惜。
阿漓換上了一襲青衣,將頭發(fā)似尋常男子一般綰起,手持一把折扇搖了搖說:“怎么樣?”
葉葵見阿漓分明是青衫折扇,卻皮膚白皙,眉如柳葉,面色紅潤,唇紅齒白。
怎么也不能將他與那些男子做比便說:“漓姐姐,你這容貌生的嬌俏美麗,不像是男子反倒是像凡間那些女扮男裝出逃的俏麗小姐,這裝扮一眼便能識出?!?p> 阿漓朝著池邊照了照確實是不太像便施了個法術(shù),讓自己看著又像了幾分。
“現(xiàn)在怎么樣?”
葉葵看著點起頭道:“模樣到時沒什么大變,到是這氣質(zhì)神韻有些翩翩公子的韻味,不錯,漓姐姐這仙法果然奇妙?!比~葵才說完阿漓便又施了仙法將她幻化成小書童的模樣。
但是葉葵卻覺得青樓沒什么好逛的,偏要去那茶樓聽那個有些微微發(fā)胖的中年男人說故事,葉葵說那些胭脂俗粉的女人也沒什么可看的還是要聽聽這些個成熟又有男人味的先生說故事。
便叫阿漓先去她將這段白蛇報恩故事先聽完再去尋她。
阿漓看著眼前這個發(fā)絲油光,面頰泛黃還在這喋喋不休的中年男就覺得一陣胃疼,果然動物的欣賞能力和人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這點又不得不暴露阿漓是個只看外表的上仙了,想著她便與葉葵分開朝瀟湘樓走去了。
阿漓說拿折扇細想蘇辰一個太子爺竟像凡間的尋常百姓一樣,閑時還會逛一逛青樓,覺著師父在凡間果真是禁欲太久,難不成他下凡就是為了在不玷污他上神清譽的同時又能感受一番人間的逍遙與快活?
想著想著她不小心就走進了瀟湘樓的后街煙柳巷,那里地處陰暗只有那一輪月光照耀著,一路上總能見到一些青樓女子與客人交談的場面。
此時一處閣樓上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正在趴在窗邊把玩著一個金色鏤空的圓球,在閣樓的暖光中,女子身段妖嬈,眼含秋水,妝容精致,額頭上紅色梅花似的花鈿更美添美麗與妖嬈。
阿漓恰巧注意到她,覺得她并不算傾國傾城但是她與生而來具備的氣質(zhì)與妖媚是別人比不來的。姑娘用手將球拋起又用手將其接住,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也惹得旁人駐足觀看,只見她一不小心便將手中球拋到閣樓旁的桃花樹上。
那姑娘微微皺眉有些不悅,便去房間那了個椅子來,踩在椅子上伸手去夠那個球。
姑娘努力的去夠著球,紅衣的袖子被輕輕的挽起露出拿蔥白的手臂,微微彎著腰去伸手碰那個球,畫面卻不粗鄙反倒是看見姑娘纖細的的腰肢與想要夠卻夠不著的嬌小模樣。
阿漓想,要是她還不會法術(shù)若叫她去夠那個球她肯定脫了鞋子就往桃花樹上砸,絕對沒有那般萬種風情,惹人憐愛。
突然那姑娘用猛力將球拿到,卻因為腳底不穩(wěn)從閣樓落下。
驚起了滿樹桃花花瓣紛紛落下,一位男子便順勢從空中將姑娘救下,微風乍起將姑娘腳下用紅線綁的鈴鐺吹得叮當作響,此時花好月圓,英雄救美,郎才女貌,阿漓卻始終是位看客。
紛落的桃花落在了他們身上,女子面帶紅暈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多謝公子相救,敢問公子叫什么名字?”
“夜辰,那敢問姑娘芳名?”
姑娘遲疑了一下道:“瀟湘樓的蝶舞。”
“早就聽說瀟湘樓的蝶舞姑娘風姿綽然,才情洋溢。在瀟湘樓里只賣藝不賣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阿漓瞧見此情此景神色有些黯然,蹲在桃花樹下輕輕的捧起落下的桃花,她素來不喜歡桃花,桃花太溫暖太迷人她不適合,她也不該有什么桃花運。
但她卻喜歡穿粉色,她覺得太不幸的人生還是要件溫暖的衣服沖沖喜,要不然就太薄涼了。
她將手中的桃花放在了衣袖中,想了想?yún)s又覺得不太合適便又將袖中的桃花放了出來,拂了拂袖子便離開了煙柳巷。
蘇辰扭頭看著這個小姑娘從手捧鮮花到拂袖而去,沒想到他與她竟這般有緣。?
正出來那煙柳巷時,卻剛巧碰見了剛剛聽完說書的葉葵。阿漓見著她便問:“你不是去聽那說書人說書去了嗎?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葉葵垂下了腦袋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我本想是聽那先生說戲才剛剛講到那白蛇多年之后偶遇恩人,那說書先生便說今日是乞巧節(jié)他要早早的回去去陪他娘子明日再接著來說。”
“沒想到那說書先生雖長相粗獷卻是個顧家的好男人,確實十分難得?!卑⒗烨浦@些來逛青樓的公子哥或是那些已有家室的老爺不由得夸贊起了那位說書人。
“對了漓姐姐剛剛見你從那巷子的出來時便看見你神色有些黯然,你可是遇見什么事了?”
聽葉葵這樣說,阿漓便有些失神想到方才在煙柳巷中那番郎情妾意,桃花灼灼,歲月靜好的景象,她是不是不該也不能去打擾。
“漓姐姐,漓姐姐!漓姐姐!?。 ?p> “嗯?”
“在想什么呢?”
“沒有,我們走吧。”阿漓對葉葵淺淺的笑道,說罷便拉著阿漓朝瀟湘樓的大門走去。
她不過只是他在凡間順手收的一個徒弟,如今他替她下凡輪回受盡凡塵俗世之苦,她是為了報恩才去幫他的,怎會萌生出這樣的歹念呢?
阿漓想清楚后便與葉葵來到瀟湘樓,里面倒是熱鬧非凡,鶯歌燕舞的情景,暖光融融華麗中又帶著一絲奢靡。
葉葵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滿是姑娘與公子談話斟酒的情形說了一句:“這難道就是先生所說的亂花漸入迷人眼?”
“兩位公子看上去面生是頭一次來吧?”里面一個年紀稍大但是依舊衣著艷麗的婦女與阿漓們說話。
“對啊,聽說瀟湘樓的姑娘都是個個國色天香,我途徑此地便想過來瞧上一瞧?!卑⒗鞂W(xué)著話本子里的風流公子一般老練說著。
老鴇聽見便笑著說:“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我們?yōu)t湘樓真在此舉行花魁比賽,我?guī)凸诱覀€上好的雅座,公子看上哪個姑娘便與眾人喊價便是?!?p> “好好好,那勞煩您了?!卑⒗炜蜌獾某哮d說。
老鴇吩咐下人將阿漓和葉葵帶上了樓上的雅座,那位置到是極好,可以從樓上清楚的看見樓下歌女舞姬的表演。
阿漓心想那老鴇眼光到是挺好,一眼就看得出阿漓是舍得花大價錢的公子哥。
阿漓自是無心看這些凡間舞姬的表演,到是對這些凡間的吃食比較感興趣,專注的吃著眼前的瓜果?!斑@凡間的東西雖然沒天上的珍貴,但是還是挺好吃的嘛。對了,上來的時候你看見夜辰?jīng)]有???”
“他不一直在你正對面嗎?我以為你看見的?!比~葵指著對面的另一雅座,阿漓抬頭正巧對面的那個人也在看她,他坐得端正手搖折扇面帶微笑的看著對面那滿是尷尬神情的姑娘。
阿漓強裝鎮(zhèn)定想著他如今化成男身篤定夜辰認不出她來,便將眼神移開轉(zhuǎn)到了下面的歌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