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漓看著眼前大門緊閉的宮殿,有些猶豫,再三思考,還是伸手敲了敲門,她總不能還什么都沒干呢就凍死在這。
“有人嗎。”風清漓輕聲呼喚。
她話音剛落,大門就嘎吱一聲打開了一點縫,一個魔仆探頭問道“你是誰,敲門干什么”
風清漓搓了搓手,口中散著寒氣說道:“我是剛來這里的,不小心迷路了,可以進去待會嗎,外面有些冷。”
那魔仆望了望漆黑的天,似乎有些心軟:“那你跟我進來吧”說罷便把門打開的大了些,側過身,風清漓說了聲謝謝便進去了。
“請問一下這是誰住的地方”風清漓邊走邊問,魔仆答道:“這里是熙微殿,是我們少小姐的地方,就是魔君的妹妹”
聽到魔仆這么說,風清漓有些開心。
看來她也不是白迷路了,最了解魔君的人除了他的妹妹可沒別人了。她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忙說:“那你能帶我去見她嗎,深夜打擾,不見主人怕是不好。”
魔仆想著她說的也有道理,便領著她進入了主殿。
大殿中心,夜熙微半靠在玉枕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捏了塊糕點慢慢品嘗著,身旁的火爐散發(fā)著紅光,看著有些恍惚。
魔仆領著風清漓到了大殿中,稟明道:“少小姐,這里有個人迷了路,想來借住一晚?!?p> “你下去吧”夜熙微輕聲吩咐道,待魔仆離開,夜熙微突然笑著向風清漓招了招手:“嫂子快過來坐”
風清漓應聲坐到她身邊,看著眼前美麗嬌俏的女子疑惑的問:“你怎么知道我是誰?!?p> 夜熙微看著風清漓滿臉問號的樣子笑的更歡了。
拿了塊糕點遞到風清漓手中:“誰不知道,靈女風清漓來了魔宮要嫁給我哥哥,除了你,誰還會傻乎乎的迷路啊?!?p> 風清漓無奈的看著眼前笑的開心的女子,不滿道:“哎,你哥可不待見我,冷冰冰的,還兇巴巴的?!?p> 說罷委屈的抽泣,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
夜熙微忙貼心的勸慰道:“我哥這個人就這樣。以后他欺負你跟我說,我收拾他?!?p> 說完還拍拍胸膛,大有一副我罩著你的架勢。風清漓不禁被她逗笑了,柔聲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啊,我們并不認識”
夜熙微不假思索的說道:“我當時聽到你要來的消息就覺得你肯定是個有趣的人,你也不怕我哥把你殺了?”
風清漓低頭盯著手里的糕點,癡癡的說:“為了他,我死了又如何,只要他能開心”說完眼角微紅,裝作抹淚的樣子。
“你對我哥那么好,真不值。”夜熙微為她惋惜道。
風清漓不語,夜熙微看著眼前委屈的人痛快說道:“放心吧,我?guī)湍?,你有什么都可以找我?!闭f完拉起她的手,眼中盡是安慰。
風清漓眼角微彎,眼眸溫柔的看著夜熙微說道:“你和我講講你哥小時候的事吧,我想了解他的全部。
夜熙微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我也不知從何說起,你的顯事鏡呢,查一下我的記憶吧。”說罷閉上了眼睛。
風清漓手中作法,一面古樸的銅鏡顯現(xiàn)出來,她口中念咒,鏡中發(fā)出微微白光,她的腦海里多了些不屬于她得記憶...
忘川閣內
“誰讓你靠近我的?你個孽種!”一個身形美麗卻面目猙獰的少婦尖聲喊道。
少婦手腕高高揚起就要沖著眼前剛到她膝蓋的小夜臨打下去。
夜臨也不躲,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神倔強的瞪著少婦,聲音稚嫩卻有些低沉:“我是孽種?那你是什么?既然那么恨我,又為何要生?為了讓你泄火出氣嗎?”
夜臨說道后面聲音有些嘶啞,她就那么恨他嗎,他靠近她半分都不行,嘲諷一笑。
秦煙聽到夜臨說的話,氣息有些不穩(wěn),眼中起了殺意,顫聲說道:“要怪只能怪你父親,那個惡心的男人,我明明,我明明和顧郎那么相愛,我們本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男耕女織,共度余生,都是因為你父親,我拒絕了他,他卻強行霸占我,哈哈哈,還偏偏有了你,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顧郎死了,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秦煙幾乎是喊完了這些話,她有些瘋魔,跪在地上又哭又笑。
夜臨眼睛泛紅,喉頭有些哽咽,這些年他做夢都一直在想,為什么母親那么恨自己。
他心中有無數(shù)個答案,卻沒想到,眼前這個答案殘酷到令人無法接受,他這些年所做的努力,像個笑話。
夜臨初練魔功時,心底的小孩子習性便出來了。
趁著師傅打坐閉眼時偷溜出去抓樹上的鳥,看水里的魚,不時到廚房偷吃些糕點。
他身手敏捷,總能在師傅睜眼前回去,他以為師父不知,屢試不爽,總是得意。
那天清晨,師傅一臉嚴肅的把他叫過去,夜臨以為師傅發(fā)現(xiàn)了他貪玩的事情要問責,在心中想好了打死不認的想法,便面無懼色。
師傅蒼老的手順著他那寥寥幾根的胡子,目光嚴厲,緩慢而嚴肅的說:“你可知你母親為何不接受你?”
夜臨聽到母親一時激動,連忙問道:“為何?”師傅和藹的看著他,說:“大人總是不喜偷懶不用功的孩子”夜臨暗暗下定決心,要勤奮修煉。
至此夙興夜寐,無一日心生偷懶之心。
最近夜臨的魔功大漲,心想該讓母親看看,她看到自己的努力,就會喜歡自己了吧,哪怕,抱一抱他。
夜臨滿心期待的踏著小步向忘川閣走去,眼中充滿了激動的光芒,他跑進忘川閣,大聲喊道:“母親母親,兒臣來讓您檢查一下功課?!?p> 還未等他說完,一個茶杯便丟了出去,重重砸在他小小的頭上,屋里傳來一聲無情的語:“滾!”
夜臨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眼淚終于止不住的往外流,他跑了出去,腦子里都是那一聲冷酷無情的話。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夜臨躲在角落,嘴里含糊不清的重復這一句話。頭上鮮紅的血劃過夜臨稚嫩的臉龐流到下巴,摻著眼淚,流到夜臨心里。
自那天起,夜臨再沒踏入過忘川閣。
轉眼間夜臨一千歲了,該是成年的時候了,按照規(guī)矩,要進行冠禮,魔宮上下都在籌備,熱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