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你就不能輕點嗎!”司嘉言幾乎是低吼著說出聲,整個房間都是他的暴怒聲。
從來都是這樣,只要遇到黎洛,他那些教養(yǎng),素質(zhì)統(tǒng)統(tǒng)都被打包仍到海里喂鯊魚了。
黎洛輕挑著眉,手上的力度不減,她正在給司嘉言打石膏,絲毫不客氣,誰讓以前司嘉言總是欺負她。
“啊!黎洛!靠!”夠狠,打上石膏還不放手,還這么使勁的敲一下。
看著黎洛那滿意得上揚的眉尾,司嘉言就有種想把她手撕了的沖動。
“司嘉言,今非昔比啊?!?p> “呵呵”
終于回歸正常,相遇后黎洛除了在整他,除了他恨不得把她扔下樓外,他兩都閉口不談往事,默契得司嘉言以為她不曾離開過。
要不是找了她六年的辛酸經(jīng)歷還歷歷在目,司嘉言真的就以為黎洛未曾消失過。
咬牙切齒。
這女人狠起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行了,一會安排打個點滴,老實待著。”
“我不打?!?p> “真不打?”
黎洛鱉了司嘉言一眼,一身英氣可惜了,還這么幼稚!
“除非你給我打,不然不打。”司嘉言毫不畏懼,慢條斯理的和她講著條件,就好像受傷的是黎洛不是他。
黎洛收拾好東西,準備要走,司嘉言還坐在那沒有起來是意思。
“你不走?”
“你還沒答應(yīng)我?!?p> 黎洛覺得,上輩子就是欠司嘉言,這輩子來還債的,有些恨恨的說,“行,我給你打!快起來出去。”
司嘉言還是不動,環(huán)保著手,整個坐姿有些慵懶,“來扶我!”
用著最懶散的語氣說著最霸氣的話,這就很司嘉言。
梨洛想,如果能有后悔藥,她一定毫不猶豫吃了,絕不反悔,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看見司嘉言。
醫(yī)院里人來人往,有些熱鬧,司嘉言被梨洛強制安排在一個病房里,讓他等著一會兒梨洛過來給他打吊瓶。
司嘉言這次帶過來的助理急沖沖跑到病房的時候,他正百無聊賴的等著梨洛過來,結(jié)果這娘們愣是沒過來,就像是賭氣一般,司嘉言想著梨洛剛剛的樣子,一會兒笑,一會兒陰郁。
六年。
梨洛,我找了你六年。
從你19歲那年突然消失,如今一晃,你也該25了吧。
司嘉言睜著眼看天花板,今天一整天的遭遇,他還沒緩過神來,準確的說,遇到梨洛,他還沒緩過神。
助理看著司嘉言不斷變化的表情,有些驚嚇,不會傻了吧?
“司總?”小心翼翼的問一聲,要是真傻了,他也離被炒魷魚不遠了。
梨洛回到值班室,看到兩三個同事在聊天,心想著司嘉言那里也不著急,先晾一晾他,讓他沒事凈找茬。
“唉,洛洛,你回來啦?”
“聽說你剛剛又被張姐使喚了?”
梨洛洗了個手,然后轉(zhuǎn)身走進藥品房里準備一會兒要用的點滴,語氣有些調(diào)皮,“這你們都知道,厲害呀?!?p> 同事們一聽,都捂著嘴偷笑,“那可不,我們可是八卦白衣小姐組合。”
說完,笑得更歡了。
大家年紀相仿,興趣愛好相同,梨洛性格討喜,混在一塊玩耍也挺開心,“那你們怎么不組合出道呀,白衣小姐們?!?p> 梨洛捏了捏其中一個同事的臉,很認真的看著她,左瞧瞧右瞧瞧,最后才老神的點點頭說,“嗯,不錯,是個美人兒。”
藥房里陳列著清一色的藥品,梨洛認真的看著,對照清單上寫的,一一找到,然后放在一塊。
自己坐在護士站的凳子上,望著手下那本記錄本發(fā)呆。
司嘉言,真的好久不見了。
那些年在國外生活,司嘉言就住在她住的地方隔壁,兩個人也算是從小認識,他們住的那一帶是富人區(qū),大多數(shù)都是美國人,所以黎洛沒什么朋友,整個童年都是司嘉言帶著她上樹掏鳥窩,下河抓魚,夏天經(jīng)常弄得滿身泥,冬天的時候,司嘉言會帶著她去滑雪。
在還不知道一切的時候,她的童年還是挺完美的。
感覺時間到了,黎洛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端著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藥品走向司嘉言所在的病房。
“司總,我們需要定什么時候的機票回去?”
黎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高瘦男人站在司嘉言面前說著話。
司總?
看來司嘉言現(xiàn)在混得不錯。
“讓讓,我給他打點滴。”
助理皺著眉,這里的護士怎么這么沒禮貌?看著挺漂亮的一小姑娘,怎么說話這么......
助理沒動,司嘉言不悅的抬眼,“她說讓讓。沒聽到么?”語氣不容拒絕的犀利,司總這態(tài)度,怎么看著就像是助紂為虐?
助理退后了幾步。
黎洛上前,從盤子里拿出要用的東西,掛好,開始給司嘉言扎針。
“他手抬起來。”
司嘉言不動,斜躺在床上就這么看著她,嘴角微揚,一副懶散隨意的模樣。
不管黎洛怎么看著他,瞪著他,他就是不動。
黎洛忍無可忍,“把手抬起來,聽到?jīng)]!”
人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何況黎洛對他,就更沒有耐心了。
司嘉言沒動,黎洛就騰出一只手去扯。
司嘉言咬牙切齒,“黎洛,你真狠!”
黎洛在人真找血管,沒看他,“我還有更狠的,你要不要試試?”
找好了血管,黎洛就要往他手背推針,然而,措不及防的,司嘉言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快到黎洛都沒反應(yīng)過來,要不是手心還有余溫,黎洛都懷疑,剛剛碰的不是他的手。
“司嘉言!”黎洛有些生氣的瞪著他。
司嘉言不惱,看著她手里的針管,身子往后縮了縮,“我不打了。”
“由不得你!”
黎洛有些粗魯?shù)某哆^他的手,任憑他怎么掙扎都沒用,“靠,黎洛,你拿個這么大的針筒給豬打針嗎?”
“司嘉言,你可不就是那只豬么!”
“還有,這不叫針筒,見沒見過世面啊,鄉(xiāng)巴佬?!?p> “再說了,這么細的針你都說大,那你的小兄弟豈不是堪比火箭筒?”
“噗——”
一旁的助理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小護士嘴巴厲害啊,平日里果斷狠厲的司總第一次被人懟成這樣,臉色都成豬肝色了。
黎洛睨了一眼身旁的助理,看著西裝革履的模樣,沒想到這么經(jīng)不住逗,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材還可以,就是戴眼鏡,可惜了,戴眼鏡的都不是她的菜。
司嘉言緩了半天才緩過來,他需要重新認識一下眼前的黎洛了,以前她性子野,沒想到現(xiàn)在的她和以前相比,那簡直不需要比。
“是不是堪比火箭筒,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