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秀頎的身形背光而立,南榮嬰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她也不知是悲是喜,為了救他這個素不相識的人而搞成這幅模樣。
“你是何人?”
他重復地問著,語氣里帶著些許不耐煩。
“你的救命恩人!”
南榮嬰仰頭答道。
“是你喚醒了本尊?”
他用質(zhì)疑的眼神打量著面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
“你覺得呢?明知故問,我看你是在擔心本姑娘要你報答恩情吧!是也不是?”
南榮嬰戲謔道,看著他養(yǎng)眼的容貌,心里輕松不少。
“恩情?”他很是不解。
“別想耍賴,你必須得報恩,都是你把我害成這幅模樣的。”
“咎由自取,與本尊何干?”
他孤傲的眼神掃視著地上虛弱的南榮嬰,像是只被剪掉了爪子的小貓!
“你這個冷血動物,竟如此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南榮嬰悲痛不已地說著,故意擠出兩滴清淚來,也好看起來楚楚可憐!
“想要什么?本尊許你!”
他說著便瞇上了冷冽幽藍的雙眸,賴得與她多費口舌!
南榮嬰大喜,裝可憐這招真是百試百靈!
其實目前的她是真的很可憐,靈力都快被他吸干了。嗚嗚……
“什么都可以嗎?這可是你說的哦!”
南榮嬰挑眉,心里盤算著無數(shù)個要求,就是不知提哪個才好。
他是睥睨天下的詭云境尊主百里塵冽,這世間沒有什么事是他想做而做不成的事。
“只要你說的出,本尊便做得到!”
他背對著南榮嬰,語氣強硬,仿佛真如他所說,他是無所不能的。
“我看上你了,我要你做我南榮嬰的夫君,你意下如何?”
南榮嬰脫口而出,嘴角噙著笑意,眼神里竟有些認真!
“妄想!”
百里塵冽轉(zhuǎn)身直視著南榮嬰,眼神里充滿警告,眸光里透著陰郁的殺氣,很是駭人!
“既然你做不到,我也不為難你,那換一個唄?”
南榮嬰不料他反應如此可怕,只好弱弱地退而求其次。
“……”他默不作聲,心緒竟因為她的話而有些雜亂。
南榮嬰見他不說話,權當默許!
“為我仆從,聽命于我,護我周全,十年即可!你看如何?”
南榮嬰可不能便宜了他,畢竟他是自己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才救活的。
有這么一個模樣俊俏的仆從,想想都挺美的。
“仆從?簡直是癡人說夢。”
高傲的百里塵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
他這樣不可一世的王者,怎么可能折去一身傲骨為人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于你可是救命之恩,又不是什么小恩小惠能相提并論的。俗話說得好,受人點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更何況你受我的恩已如同大江宏海?!?p> 南榮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金錢美貌權利亦或是長生,本尊都可以滿足你?!?p> “呵~,這些俗不可耐的東西確實挺誘人的,但于我南榮嬰而言,孤獨的永生倒不如燦爛的一瞬來得愜意,而我想要的,不過區(qū)區(qū)一個你!”
南榮嬰一臉的玩世不恭,在百里塵冽耳中,感覺就是一味的戲弄。
他突然湊近她,本是一臉不正經(jīng)的模樣,卻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而顯得大驚失色!
他突然靠近,修長的手指迅速的解開了她腰間的綢帶,輕而易舉地脫掉了外面的白色羅裙。
“你要干什么!!啊~我錯了……”
南榮嬰大叫著。
他卻毫不理會,接著撕扯里面的衣服,直到只剩一件羞澀的褻衣。
“啊…你這個衣冠禽獸……”
“你不能就這樣要了人家,我們還沒成親呢!雖然你長得好看,但是本姑娘也不是隨便的人??!除非你承諾娶……”
南榮嬰話還未落,就被他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他沒理會她的大吵大鬧,兀自地運氣替她療傷,助她恢復靈力!
“哦,給我療傷就療傷嘛!扒人家衣服干嘛!莫非是想占我便宜?唉~這情不自禁簡直太明顯了,我懂!嘿……誰讓我長得這么好看,我告訴你,你若娶了我,我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你信不信?不信的話,要不試試看?”
南榮嬰振振有詞地小聲嘀咕著。
“閉嘴!”
百里塵冽呵斥道。
明明是個不經(jīng)人事的少女,竟能說出這種話來,她是他見過最奇怪的女子。
之所以脫掉她的衣服,是因為她穿著一件千年冰絲制成的軟甲,對外來傷害和靈氣有著一定的抵制作用,必須將其褪去。
溫和的靈氣透過一層薄薄的褻衣蔓延至她的全身,暖暖的,很是舒服。
南榮嬰漸漸恢復了體力,面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盡快從這里消失!”
百里塵冽冷漠異常,閉眼打坐,專心的調(diào)理著氣息。
“你什么態(tài)度,扒了我衣服,還沒對我負責,人家還是黃花閨女呢!嗚嗚~~就這樣被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給欺負了,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嗚嗚……”
南榮嬰努力擠出兩滴眼淚來,好看起來真像那么回事。
“……”
百里塵冽充耳不聞,毫不理睬她的胡攪蠻纏。
南榮嬰一個人唱著獨角戲,不一會兒便消停了下來。
如此年輕俊朗的面容,卻已然白發(fā)飄飄,南榮嬰邊看邊嘆氣,該是有多么心酸的過往?。?p> 情不自禁的南榮嬰越看越覺得好看,越靠越靠得近,心中的野獸瞬間叫囂起來。
竟控制不住地想吻上去!
唇瓣相碰的聲音仿佛繁盛的火花,南榮嬰像觸電般似的,這是她以前從不敢做的事情。
百里塵冽猛得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她卷翹的睫毛在撲閃著。
嘴唇處傳來的溫熱感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竟特別留戀。
恍惚間便控制不住的加深了這個吻,強烈的觸感讓南榮嬰恢復了理智,
“嗯?放開我!”
南榮嬰輕嚀著,使勁推著他堅實的胸膛。
可他卻吻得更深,直到她仿若快窒息時才放開了她,南榮嬰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后退了好幾步。
“流氓!”
南榮嬰心虛地指著他大罵!細想來又好像是在罵著自己!
“……”百里塵冽用指尖輕撫著嘴角,眼里竟然出奇地曖昧了幾分!
流氓,是何意?
在短暫而尷尬的對視之后,南榮嬰逃似的跑了出去,臉上的一抹緋紅出賣了她的得意。
她雖表面不羈,可確實有此心沒此膽!
不諳情事的百里塵冽仿若是枯涸的荒漠,而南榮嬰則是久違的雨露。
雖潤澤不了,卻給了他奇妙的渴望。
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百里塵冽清了清莫名的心緒,將那奇妙的錯覺努力從自己的腦海里抹去。
被美色迷了心竅的南榮嬰躲在聽婳院前的竹林里,仔細分析著那男人的身份,若是來者不善,那會不會對藥仙谷造成危害?
若是告訴師父,那自己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正當南榮嬰如此糾結之時,驟起的狂風把竹枝壓倒一大片,無形的氣力憑空襲來,一抹身影從天而降,直撲面門,南榮嬰驚嚇間朝著來人便是奮力一掌。
一穿著怪異的女子倒在地上,大概是因剛才的一擊,此時顯得格外面如死灰,毫無生氣。
南榮嬰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老天護佑,感激不盡!多謝,回頭給您老人家?guī)€大公雞,再加壺好酒!”
南榮嬰雙手作揖拜了拜,長舒了口氣,吃力地背起地上的女子,朝著聽婳院艱難地走去。
御聽見狀,大步走來,滿臉的氣憤與擔憂。
“師父,快救救她!看樣子堅持不了多久了,恐怕只有你能渡她了?!?p> 南榮嬰將她背進自己的閨房,平放在軟蹋上,又急慌慌地把神醫(yī)御聽推拉了進來。
“此女子是何來歷?”
御聽用拷問的語氣問著南榮嬰。
“我也不知?。【褪莿偛乓魂嚳耧L過后,她就出現(xiàn)了,然后,我……不小心打傷了她!反正,問我也是白問,你把她醫(yī)治好了不就都知道了嘛!”
御聽打量著南榮嬰,發(fā)覺她又與往常略有不同,眸光里少了些清澈,多了些靈動。
語氣里少了些溫柔,多了些率真,現(xiàn)在的不羈全然不同以往的矜持有禮。
“你先出去。”
御聽說道,從南榮嬰身上收回視線轉(zhuǎn)向床榻上的女子。
南榮嬰聞言便聽話地跑了出去,還輕輕地掩了門。
不稍片刻已近黃昏,天邊的霞光倒是很美,看得久了,卻也有些乏力。
等得不耐煩的南榮嬰坐在石梯上時而看看房門,時而嘆口氣。
突然的吵鬧聲讓幾近昏昏欲睡的南榮嬰頓時清醒了不少,第一時間便是直接推門而入,根本顧不得其他。
“你們是什么人?這是哪里?誰指使你們綁架我?我警告你們,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最好放了我,要不然等你們被警察抓了,坐個十年八年的牢,到時候后悔莫及?!?p> 床上的女子吵嚷著,御聽心里升起一股煩躁之氣。
“你這個老女人,簡直是不知好歹,要不是我?guī)煾妇攘四?,你早就魂歸九天了,哪還有氣力在這里大吵大鬧?。 ?p> 南榮嬰憤憤不平道。
“未成年的小屁孩,你說誰老女人呢?還沒畢業(yè)吧就在這玩cosplay,你媽知道嗎?”
“呵…我看你便是師兄口中的那些風塵女子吧!準是受了什么刺激得了失心瘋,才成了這般模樣。若真是如此,我對你也很是同情的。”
南榮嬰說著還故意將眼神游離在她的身上。
低胸露肚臍,短裙光大腿。
“神經(jīng)??!懶得跟你說?!?p> 于鏡從床上下來直接朝著門口走去,誰料身體虛弱不堪,沒走兩步便雙腿一軟。
還好御聽反應敏捷將她攔腰抱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一旁的南榮嬰見狀,眼睛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師父~這個女人圖謀不……”
“小嬰,夠了,不得多言!”
御聽出言喝住了南榮嬰,這才停止了這場爭吵,然后才將懷里的女子小心地扶到了床榻之上。
南榮嬰氣憤地跑了出去,這是師父第一次幫著外人說話。
剛出聽婳院才醒悟過來,那是她的房間,憑什么是她離開。
氣得她幻化出一把長劍朝著院外一排梨花樹亂劈一氣,直到花朵枝丫全然凋廢為止。
敖唐氏
或許你們看不懂女主為何性格有差異,偷偷告訴你們: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