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鶴師兄,怎么近日都不曾見過鎏霏師尊?”南榮嬰疑惑,雖然不喜她,可她畢竟是師父的竹馬之交的恩人。
“師妹真是忘性大,此前鎏霏師尊因冒犯了于鏡姑娘,師父一怒之下將她關(guān)進了靈鷲穴,唉~這于鏡師妹真是不簡單!”衿鶴感嘆著。
“是嗎?可能我真的有點記不清了!”南榮嬰心緒低沉,他還真是在乎她呢!
春日宜省酸增甘,以養(yǎng)脾氣。
南榮嬰想著師父近日總是體弱氣虛的樣子,還刻意避著自己,想必是不想讓她擔心。
總得想個由頭去看看他!
突然瞥見窗外常年盛開的梨花,那清新甘甜的花蕊做成的糕點最討師父的喜歡了,于是南榮嬰便做了起來。
聽婳院前的梨花雨下,??傋话咨拦营氉該崆伲S風飄揚的衣袂和行云流水的琴音與那飄飄灑灑的梨花瓣相輔相成,仿佛融為一體般,如此景象更是襯托著那俊郎公子超凡脫俗,不染塵世。
“小嬰!”琴聲畢,余音裊裊,御聽輕喚不遠處入神的女子!
南榮嬰的心胡亂跳動著,連她自己也不知,這心動,是為琴音,還是為美景,亦或是為人!
“師父…”
南榮嬰走上前,將手中的糕點輕輕放在古琴的旁邊,絲毫不敢去看他的眼眸,自己也不知害怕什么,而在御聽眼里,儼然是一副女兒家的忸怩作態(tài)。
“小嬰長大了!呵…”御聽溫柔地撫了撫她的秀發(fā),如往年一般,而此時的南榮嬰真的如他所說,她已經(jīng)長大了,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沒辦法像往年一般去看待了。
而那多了的小心思,他就更無法知曉!
“師父,小嬰得去研習術(shù)法了,這糕點,您記得吃!”南榮嬰慌張地挪開身子跑了開,像是在逃避什么!
御聽拿起碟中潔白如玉的梨花糕湊近鼻尖聞了聞,臉上一副愜意。
“你看這蛇毒可毒?”于鏡突然跑來,手里拿著一罐黑漆漆的不明物。
“你弄這做何?”
“從小老師就教育我們,要懂得舉一反三!師父你教我的都是藥理藥性,我覺得該從毒性來反推藥性,到了實際操行的情況下就了解更甚,就能更快速準確地制出相應解毒之法,也就省了沒必要的試毒,這樣更能為病人爭取生機!”于鏡振振有詞地說著!
“你這蛇毒從何處取的?”御聽突然嚴肅起來。
“就是藥材庫旁側(cè)的鐵籠里啊!怎么了?”于鏡滿臉疑惑,藥材庫里面不都是屬于藥材嗎?難道那普通的眼鏡蛇還很特別?
“那是我三年前捕的蛇王,你就如此草率地取了它的性命!”御聽激動地站了起來,無奈地看著面前的于鏡!
“取點毒,哪用它賠上性命,你太大驚小怪了吧!還是太小瞧我?”于鏡挑眉質(zhì)問。
“那便好!”御聽說著又坐了下去,雙手攤在琴弦上。
“這糕點真是漂亮,嗯…味道還不錯!”于鏡說著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毫無禮貌可言。
“女孩子家,別接觸那些毒物,總歸是不好!”御聽勸誡著,在于鏡耳里竟聽成了關(guān)心,還有絲心疼。
“有你在,我才不怕!”于鏡想都沒想便說出了心里的話,然后只得尷尬地胡亂擦著嘴角的糕屑。
“去吧!別做危險的事!”御聽再次囑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危險的事,我從來不做!”于鏡說著便走了開,于她而言,對危險的定義不甚了解!
一會功夫,于鏡去而復返,連碟帶糕一起拿了去,也不經(jīng)過別人同意,便連連地道起謝來。
御聽也不便多言,區(qū)區(qū)幾塊糕點而已!
在偌大的聽婳院中,由于只住著南榮嬰一個女弟子,所以只得臨時在別苑另開出一所廂房來給于鏡居住。
于鏡看大病醒來的南榮嬰乖巧了不少,心里倒是挺喜歡她的。
想著得來這美味的糕點,該與她一同分享。
“小師姐,小師姐,我給你送糕點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于鏡欣喜的進入南榮嬰的房間,也沒有敲門的習慣。
“是我稱呼你為姐姐才是,怎敢當一聲師姐?”南榮嬰客氣道,全然沒有了以前針鋒相對的樣子。
“那就別姐姐妹妹的,以后我們就以名字相稱吧。你突然說這些客氣的話,我還真不習慣呢!之前你那氣勢可當真是嚇人呢!”于鏡繪聲繪色地說著。
“我之前是怎樣的人?我看你挺面熟的,以前我們是不是見過?”南榮嬰好奇地問著。
“呵…你可真會套近乎。我啊,是從很遠的地方來,我們肯定是沒見過的?!?p> “哦,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p> “這是我從師父那討來的,嘗嘗吧?!庇阽R指著面前的糕點。
南榮嬰看著面前熟悉的糕點,和悲傷撞了個滿懷。
即使有再多的委屈,也只得將微笑掛在臉上,畢竟這世上根本沒有人會在乎你的悲傷。
南榮嬰將糕點含在嘴里,她從來都沒有覺得這糕點如此難以下咽,差點讓她噎出淚水來。
“怎么樣?可還好吃?”于鏡問著。
“嗯……”南榮嬰輕哼一聲,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哦,對了,再問你件事!就是你喜不喜歡你師父,就是有男女之情的那種?”于鏡率性灑脫的問著。
聽她此話一出,南榮嬰手中的糕點一下落到了地上。
“你胡說什么?這是不可能的,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南榮嬰急忙的否認,生怕是真的。就像當初鎏霏師尊說的那些話。
“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喜歡就是喜歡。人活著就要敢愛敢恨灑灑脫脫的?!?p> “師徒之間生了那不該有的情分,本就是有悖倫常?!蹦蠘s嬰激動起來,她怎敢??!那是受天下唾罵的事情!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也就算不上橫刀奪愛。那我先走了?!庇阽R說著便走了出去。
“你……”南榮嬰欲言又止,只有心亂如麻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從她進谷以來,師父都是極偏愛她的,只是那種愛,南榮嬰明白,只是師徒情,別無其他。
日子渾渾噩噩的又到了三年一度的藥理比試,勝出者可討得御聽谷主一個允諾。
南榮嬰準備了三年又三年,這一次,她必須贏。
因為今年便是十年之期的約定期限,而她,不想走。
“衿鶴師兄,牧鷹師兄,你們怎么也來參加?”南榮嬰有些低落,對手越強大,自己勝出就越難。
“討得師父一個允諾多不容易,若是哪天犯了大錯,還能望師父答應不要將我等逐出師門,百利無一害!”
“衿鶴師兄說得甚是!”牧鷹附和著。
緊接著上臺的是宇文尚均和鎏霏座下弟子江水曦!
而那當初在幻云密林中手段狠辣的傅鳴卻早已被逐出谷去!
南榮嬰看見江水曦便心生膈應,曾經(jīng)欺騙傷害過她的人,怕是永遠都不會再次信任。
或許是這種比賽都是高手如云,那些學藝不精的人皆有自知之明,無一人來湊熱鬧!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庇阽R突然出現(xiàn),有點像當初在試煉塔南榮嬰的出場方式。
谷內(nèi)對其不滿者大有人在,尤勝者便是鎏霏一派。
此次藥理比賽是兩兩分組,一人敗北則兩人汰之,一人勝則兩者晉級。為了公平起見,抽簽分組。
第一個抽簽的便是江水曦,當她亮出手中的簽時,南榮嬰心中一陣發(fā)堵,真是冤家路窄。!
而于鏡則比較幸運,竟抽中了御聽最信任的弟子衿鶴。
剩下的宇文尚均和牧鷹自然而然的歸為了一組。
“藥理比試現(xiàn)在開始。規(guī)則如下,每組面前有兩瓶一樣的藥,一人選一瓶喝下去,其中一瓶有毒,一瓶無毒。接下來就是未中毒者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為中毒的人解毒。過時除名!”裁判官宣讀者。
場上幾人看著面前的小瓷瓶都有些猶豫不決,只有于鏡率先喝了下去,眾人見狀才拿起面前的瓷瓶一飲而盡。
衿鶴未料到自己竟是中毒者,一身本事竟無用武之地。
隨后牧鷹和江水曦便倒地不起,呼吸困難,十分難受的樣子。
除了宇文尚均這個新晉內(nèi)門弟子有些緊張外,其他二人倒顯得鎮(zhèn)靜自若。
南榮嬰不出片刻,便知曉這是鉤吻之毒。立刻取來黃岑、黃蓮、黃柏、甘草熬制灌服,再用薺苠八兩,加水六升,煮成三十合。一天即好!
宇文尚均也有所啟發(fā),也迅速行動起來,畢竟人命關(guān)天。
取來金銀花榨汁和黃糖一起灌服,牧鷹這才有所緩解。
雖然簡單,卻不及南榮嬰的方法清除余毒來得徹底!
當她們二人還在制藥之時,于鏡卻早已率先解毒。
她的解毒方法相對于粗暴了些,只用了壓舌板和羽毛,刺激咽后壁,引起反射性嘔吐。
然后再服下一劑瀉藥即可,使進入腸腔的毒物迅速排出。
即使她這種方法太匪夷所思,卻也并沒有違反比試規(guī)則。所以理當獲勝。
“承讓,承讓。衿鶴師兄,對不住了?!庇阽R大喜過望。
“于鏡衿鶴組勝出,其他兩組出局。世人都說醫(yī)者不自醫(yī),接下來便是為自己解毒。規(guī)則如上?!辈门泄傩贾Y(jié)果和規(guī)則。
“等等,我退出!”衿鶴臉色蒼白地說著,被于鏡要去了半條命,哪還敢再中一次毒,他沒必要為了這區(qū)區(qū)比試折去半條命。
隨著衿鶴師兄的認輸,于鏡順理成章地勝出得了御聽谷主的允諾!
“說出你的要求,本座必當滿足你!”高高在上的御聽說著好像無所不能的話。
“我要你和我斷絕師徒關(guān)系,永不做你御聽的弟子!”于鏡大聲的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引得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我要你和我斷絕師徒關(guān)系,你可聽明白了?”于鏡反問,著實將御聽給氣得不輕,成為他的弟子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么?難道沒有一個解釋嗎?”御聽再次問著。
“我自有我的考量和打算,還望御聽谷主成全?!庇阽R堅定嚴肅的請求著。
“好?!?
敖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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