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星沒反應過來,一臉的“你是不是說錯了”的表情,抬起頭看向上官爍:“?。坎皇钦f了謝謝了嘛?”
上官爍看向前面的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我都幫你這么大忙了,你一句謝謝就算完事了,這也太劃算了吧?!?p> 許夢星緊了緊握著的拳頭,忍了忍想一拳揍過去的心,咬牙切齒的說:“我還沒怪罪你,因為你這句話我今天一天都幫你拿手機出來玩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對年輕人來說沒手機是多么難以忍受的事??!”
上官爍突然笑得如沐春風,他低下頭湊到許夢星的耳邊,開口說話時跟出來的風撓的許夢星耳朵癢癢的。
“你可以說是拿著我的手機在那玩,我可以為了你不玩手機,畢竟他又不知道我和你的手機長啥樣。”
這話曖昧不清,許夢星默默的往后退了幾步,拉開和上官爍的距離,她抬起手揉了揉有點癢的耳朵,仿佛剛剛上官爍在她耳邊說話的氣息余溫都還在。
他們二人的舉動落在旁人眼里就像是小情侶間的打情罵俏,由趙旭映帶過來的那名女生含沙射影著開口:“現在還有人素顏出門,一點禮貌都不懂,呵。”
在場的就只有許夢星一個人是沒化妝的,再聯系剛剛帶她過來的趙旭映,不難猜測她這番話是對著許夢星說的。
許夢星心底輕笑一聲,這等無聊以后又沒有交集的人不予理會。
但一旁的上官爍拿起手機,像是念了手機里的一句話:“現在敢于素顏出門的人,都是優(yōu)秀自信天生麗質的人,像那些明明是不是夜店的,穿得化得卻跟夜店一樣的,一般都是骨子里自卑和容貌上有缺陷?!?p> “念”完這么長一段話,上官爍又補了句自己的看法:“嗯,好像是有點道理?!?p> 許夢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對著上官爍豎了個大拇指:“有勇氣的兄die,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念的這段話,會引起多少女生對你群起而攻之?!?p> 許夢星放下豎起的大拇指,頭往剛剛開口的那個女生那轉了一下,就像是甩了一下跑到脖頸間的發(fā)絲,輕飄飄的再次開口:“‘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自古至今都是對的,我今天高興想化一個妝容取悅自己,我就畫個妝容,我今天高興覺得我素顏也好看,我就不化妝,化不化妝取決于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場合,不化妝怎么就成不尊重人了?”
這一連番話,懟的那女生一個字說不出來,車站的氛圍凝滯,仿佛太陽再升高一點就可以點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開往目的地的公交車來了。
奴寧寧再次化身和事佬:“公交車來了,我們快上車吧?!?p> 奴寧寧這一開口,相當于給了雙方一個臺階下,雙方也不是什么好戰(zhàn)小氣的人,也順著奴寧寧的話走下臺階,上了車。
許夢星和上官爍是最后上車的,不知是巧還是不巧,許夢星上車后就看到只有最后面有兩個空座,他們有二十多個站要坐,站著過去會有點難以忍受。
許夢星先走過去,坐到了靠里的那個座位,上官爍跟在她的身后坐到了她旁邊。
剛上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許夢星手也不知道往哪放,腳也不知道往哪伸,注意力也不知道該往哪放,許夢星小手指輕輕的扣著放在腿上的小背包,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明明就很普通的坐在一起,她怎么這么緊張呢?
而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不存在認生啊。
難道是他幫了她太多次,她內心過不去?
許夢星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他幫了她這么多次,可每次她都是口頭感謝一下,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感謝,要不實質性的感謝一下,讓她心安一些?
許夢星做了一會心里建設,轉頭笑著看著上官爍,輕聲問:“爍哥,你喜歡什么啊?”
上官爍挑了一下眉:“怎么?”
許夢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輕咬著下唇開口:“剛剛你不幫了我嘛,想著總不能口頭感謝一下吧……”
上官爍輕笑一聲:“沒事?!?p> 說完就將自己的頭往下垂,靠在了許夢星的肩膀上。
許夢星完全沒想到上官爍會將自己的頭靠過來,她的肩膀上突然多了重量她驚訝的張了張口,吞下了將要脫口而出的尖叫。
上官爍閉上眼睛,語氣虛弱:“乖,讓我靠一會,有點累,就當感謝了。”
許夢星看著靠在她肩膀上看著有點虛弱的上官爍,拒絕的話就這么卡在喉嚨里,“好?!?p> 上官爍就這么躺在許夢星的肩膀上,呼吸漸漸平緩,這是……真睡了?
許夢星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端端正正的坐著目視前方,過了幾個站后,許夢星的注意力就從聽空調聲轉移到了上官爍身上。
他的皮膚真是好啊,又白又細膩,這怎么會是一個當兵者的皮膚呢?
他的睫毛也是真的長啊,又長又翹的。
這個鼻,這個眼,這個唇,這個輪廓,就像老天精心雕琢了的。
怎么人比人差距這么大?
…
上官爍昨晚沒睡好,在車上顛簸顛簸有點兒困,順著許夢星的話就躺在了她的肩上,他能感覺到他一挨上她的肩膀,她渾身就變得僵硬,他以為她會讓他起來,但她居然沒有!
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在公交車的顛簸中,他好似睡了,又好似沒睡。
大概在夢里吧,許夢星的視線黏在了他的身上,甚至她還會用手來撩撥他的睫毛,癢癢的,癢到了心底最深處。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吹的他眼皮癢癢的,有點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不是到春天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里面還有驚訝和一絲……不知所措。
這還是做夢嗎?
上官爍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許夢星的臉頰,“你是我的春天嗎?”
“唔,好真實的觸感啊,這個夢做的也太真實了吧?!?p> “真想就這樣和你一輩子待在夢里……”
夢里的許夢星卻在他說完這些話后,將他戳她的手拿下來,還用她的手貼了貼他的額頭,她的手真涼。
“沒發(fā)燒啊,怎么說胡話呢?”
這在我夢里啊,怎么可能會發(fā)燒呢,倒是你的手這么涼,別凍著感冒了。
這樣想著,上官爍拿下貼在自己額頭柔弱無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這我夢里我怎么可能發(fā)燒呢,而且就算在我夢里也不能讓你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