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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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鈴鐺在尹云腰間震顫，母親的克隆體步步逼近。她掌心的千瞳核心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尹曜消散前的最后畫面被篡改：本應(yīng)安詳閉目的弟弟，在影像中痛苦掙扎，時骸之種的根須正從他的七竅鉆出。

　　「很痛苦吧？」克隆體的聲音帶著母親的語調(diào)，「但只要你打開青銅門扉，就能逆轉(zhuǎn)所有因果...」她指尖輕點，虛空中浮現(xiàn)出門扉的倒影，門縫中滲出暗金色霧氣，霧氣中隱約傳來尹曜的呼喚。

　　殘響同盟的殘艦突然調(diào)轉(zhuǎn)炮口，露娜的瞳孔泛著異常紅光：「檢測到門扉能量與同盟核心協(xié)議同源...立即協(xié)助開啟！」

　　尹云后退半步，青銅鈴鐺突然脫手飛向門扉。鈴身與門扉紋路咬合的剎那，暗金霧氣凝成兩道鎖鏈——一道纏住尹云手腕，一道刺入克隆體胸口。

　　「原來如此...」克隆體在鎖鏈中輕笑，「門扉需要雙生子的血與魂...」她的身體突然碳化崩解，千瞳核心卻順著鎖鏈滑入門縫。

　　門扉轟然開啟，涌出的不是光芒，而是粘稠的青銅液體。

　　液體中浮起十二面棱鏡，每面棱鏡都映照出尹云和尹曜的共生記憶，但所有畫面中的尹云都被替換成母親的臉

　　「歡迎回家，孩子們?！鼓赣H的本體從液體中升起，她的半張臉是碳化的骸骨，另半張卻是尹曜的面容。

　　棱鏡突然將尹云圍困，鏡面中伸出青銅手臂將他拽入記憶回廊。他被迫重溫所有痛苦時刻，但每個場景都暗藏駭人篡改：

　　-五歲那年，母親將尹曜抱向腐橋的畫面里，橋下伸出的觸須末端竟連接著成年尹云的手；

　　-時骸之淵中，ZERO自毀核心的場景被替換成尹云親手按下引爆器的畫面；

　　-新生星河里，卡西婭爾消散前最后的話語變成：「你才是毀滅的源頭...」

　　「虛假...都是虛假！」尹云斬碎棱鏡，卻見每一塊碎片都化作季雨克隆體。她們異口同聲：「你如何確定此刻不是鏡中幻象？」

　　母親的本體在鏡淵中央狂笑，她的尹曜半臉流出黑血：「你以為在對抗我？不...你始終在對抗自己的倒影！」

　　青銅液體突然沸騰，凝成與尹云完全相同的鏡像人。鏡像胸口的原初織梭泛著黑光，抬手間便喚出時骸之種的根須。

　　露娜的殘艦突然沖入鏡淵，她的機(jī)械眼已完全猩紅：「檢測到門扉能量超載...建議立即清除干擾源...」艦炮對準(zhǔn)尹云，充能光束卻在發(fā)射前被青銅藤蔓絞碎——真正的尹曜殘魂從門扉深處浮現(xiàn)，周身纏繞著卡西婭爾的分形流光。

　　「哥哥...門扉后是...」殘魂未及說完，母親的青銅手掌已捏碎他的虛影。

　　尹云暴起斬向鏡像，雙生的織梭光刃對撞炸開時空裂隙。鏡像突然開口，聲音卻是尹曜的語調(diào)：「你還不懂嗎？我們都是母親的鏡子...」

　　卡西婭爾的分形流光突然匯入尹云手中的青銅鈴鐺，鈴音震碎所有棱鏡。鏡淵崩塌的瞬間，尹云看見終極真相——青銅門扉根本不是通道，而是母親的意識囚籠。所有被她吞噬的文明，都在此化作維持她永生的養(yǎng)料。

　　「該醒了...」ZERO的機(jī)械音從裂隙傳來。

　　尹云胸口的織梭殘片突然活化，刺入母親本體的尹曜半臉。暗金色血液噴濺中，那半張臉逐漸恢復(fù)成尹曜的模樣：「哥哥...動手...」

　　尹云的光刃貫穿雙生頭顱，母親的慘叫與尹曜的嘆息同時響起。

　　門扉崩解成星塵，露出后方無垠的黑暗空間——那里懸浮著真正的原初織機(jī)，而織機(jī)前站著另一個尹云，正將光梭刺向某個嬰兒的襁褓...

　　黑暗中的尹云轉(zhuǎn)頭微笑，他的右眼流轉(zhuǎn)著千瞳之主的復(fù)眼：「歡迎來到原初時刻...或者我該說——」

　　他懷中的嬰兒睜開眼，瞳孔里映出尹云持劍的身影：「父親？」

　　青銅鈴鐺在現(xiàn)實空間墜落，鈴身裂痕中滲出母親的最后低語：「輪回...永不終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