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前往北地
一連數(shù)日,太守呂虔大索全城遲遲無果,不免心灰意冷,哀嘆天不佑我,只能降低了搜查力度,只是加強了各處城門的守備。
袁逸也知道太平妖道最擅長隱匿行跡,何況人家還是個太平道巡察使,這方面更是專業(yè)人士,同樣無可奈何,只能接受現(xiàn)實,默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記下了這筆賬。
這幾天他過得倒是充實得緊。
張飛為人豪爽,最喜結交豪杰,袁逸就被他看對了眼,整天來找袁逸喝酒,作陪的自然還有劉備和關羽二人。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勢不可擋。
劉關張三人本來還有些生疏,但是這么幾天下來,已經(jīng)到了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的地步,而且還想拉著袁逸來個桃園四結義。
破壞歷史大勢,袁逸是絕對不肯的,尤其是在他眼下在頂級名將面前還是個鶸的時候。
君不聞昔日穿越者大戰(zhàn)位面之子是何下場?
城外張飛的莊子里,四個人又是幕天席地,各自拎著一壇子酒水豪飲,說得興起時,張飛放下酒壇,豪邁的道:“若非割舍不下祖輩家業(yè),俺定要與你同去北地,教那異族知道我大漢不可欺,不可辱。”
“袁兄弟果真要去北地?”
劉備遲疑了下,北地苦寒,基本很少有人愿意跑去那邊受苦,何況涿郡從地理位置上說也能算得上是北疆的一部分,只不過地處更內陸罷了。
“大丈夫豈可言而無信?”
袁逸笑了下,且不說當初在郡守府當眾跟公孫續(xù)做好了約定,就是單單可以在北地找回悲哀,甚至憤怒的情緒就足以讓他決定必須要去北地走一遭。
“說得好,某敬你?!?p> 關羽聽得佩服得不行,抓起酒壇遙敬一下,然后來了個先干為敬,壇子里莫約兩斤酒水咕嘟咕嘟就下了肚,牛逼得一塌糊涂。
“既是大丈夫,俺須得再敬你?!?p> 張飛大笑,也抓起酒壇向袁逸遙敬了下,同樣也來了個牛飲,將壇子里剩下的酒水喝了個干凈。
“那某便卻之不恭了?!?p> 袁逸也不推脫,抓起酒壇如法炮制,喝干最后一滴酒水,信手扔飛了酒壇,起身抱拳道:“太平妖道狡詐,怕是再難尋回某那侍女,既如此,某便今日啟程,告辭。”
劉關張三人紛紛起身挽留,只可惜袁逸雖然遺憾來到這個時代收下的兩個特殊收藏品都沒了,不過也灑脫得很,早點找回失落的情緒它不香嗎?
與劉關張三人告辭之后,袁逸從背包里拿出了那匹極品黃鬃馬,看得劉關張三人嘖嘖稱奇。
目送袁逸策馬遠去,劉備感嘆道:“袁兄弟胸懷大志,我等兄弟卻是不及也?!?p> 張飛扼腕道:“只恨家業(yè)難舍,不能與如此豪杰馳騁沙場,護我大漢,端是此生憾事。”
關羽在旁卻是斗志昂揚,一捋三尺美髯,豪情大發(fā)的道:“袁兄弟言不出兩年,太平道便要禍亂天下。我等三人既是有心護我大漢,又何須再次作婦人狀?”
“是極是極?!?p> 張飛深以為然,不再遺憾,索性提議道:“既如此,我三人何不今日便結為兄弟?他日太平道禍亂天下,定要袁兄弟莫小覷了我兄弟三人?!?p> 這提議正對了劉備胃口,三個人一序齒,劉備年紀最大,關羽緊隨其后,張飛排了個第三,于是便在莊后桃園里義結金蘭。
結拜完畢,關羽也沒有那么沉默寡言,打趣道:“某本以為三弟年歲最長,不想?yún)s是最小,正如袁兄弟所言,三弟長得捉急了些?!?p> 三人大笑,繼續(xù)回到莊里喝酒,合計該如何備戰(zhàn)兩年后的太平道禍亂天下一事。
……
袁逸騎乘黃鬃馬,直奔著薊縣而去。
公孫續(xù)有公務在身,沒法在涿縣久留,兩天前便領了批文返回薊縣,臨行前還特意來找他,唯恐他不識路似的送給他一幅地圖。
說是地圖,實際上跟現(xiàn)代地圖差距猶如天壤之別,簡筆畫個城池就代表城池,寥寥幾筆就是山河湖泊,端是考驗人的想象力和方向感。
不然指不定會跑歪到了什么鬼地方。
因此,公孫續(xù)千叮嚀萬囑咐,交待他先去薊縣,如果順利,兩人可以在薊縣碰頭,再一同前去遼東屬國。
涿縣離薊縣從地圖上來看并沒有多遠,往東北方向沿著官道走上十天半個月就能抵達,不過實際上可沒那么容易。
涿郡在地理位置上也屬于北地的一部分,地廣人稀的,荒山老林到處都是,野獸更是多如牛毛。
公孫續(xù)帶著兵馬押糧,野獸自然不敢靠近,可如果只是一人一馬那就未必了。不幸的是袁逸就是猛獸眼中一只不錯的獵物。
量大,管飽,一個人外加一匹馬呢。
“這張虎皮倒是可惜了?!?p> 袁逸忙得滿頭大汗,總算勉強剝下了這頭不開眼跑來找食被反殺的大蟲那身好皮,看著虎皮上那幾個箭傷口子,搖了搖頭,然后開始新一輪的忙碌。
最后整條大蟲都成了他的戰(zhàn)利品,骨肉分離,分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肉可以當成食物,骨頭可是件寶貝,更不要說那根鞭了,更是被他鄭重其事的收了起來。
能不能找回男人的尊嚴,搞不好還需要這種寶貝。
有了第一次收獲,袁逸感覺自己隱約又快要找回另一種情緒了,于是也不急著趕路,著實過了一把癮。
一天下來,袁逸著實收獲頗豐,一再感慨這年月果然夠原生態(tài),大大小小獵物都不知道收藏了多少。
好在背包內時間靜止,倒也不怕肉變質腐爛。
臨近黃昏時,袁逸本想就近找個地方露個營,將就對付一晚也就得了,不想忽然瞥見了一縷炊煙。
能住屋里,當然要比在野外露營強上百倍。
于是袁逸翻身上馬,順著炊煙升起的方向緊趕慢趕,總算搶在夜幕降臨前抵達了一個小村子。
村子不大,也就十來戶人家的樣子,見到袁逸一個人牽著馬走來,便有一個耆老巍顫顫的迎了上來。
“此地偏僻,怠慢了貴人?!?p> 耆老很是惶恐的樣子,根本沒追問袁逸為什么會找到這么偏僻的村子,倒是連聲賠罪,生怕袁逸怪罪村子怠慢了他。
“某一時起了貪念,結果卻迷了路,只想借住一宿,明日便走?!?p> 有了涿縣的經(jīng)歷,袁逸也不想這么偏僻的山村把自己當成是太平道中人,早早便做好了準備,背后背著鐵弓和箭壺,手里拎著幾只山雞,一副外出狩獵的打扮。
“倒不是小老兒推脫,只是此地簡陋,只恐貴人嫌棄。”
耆老干笑了下,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袁逸笑道:“無妨,只是暫住一宿,某外出云游四方,倒也沒那么多避諱?!?p> 一番話讓聞訊趕來瞧個究竟的村人議論紛紛,看向袁逸的眼神充滿了敬畏,人人都是一副拘謹?shù)臉幼印?p> 耆老遲疑了下,沖著人群招手道:“既如此……阿牛,你家只你一人,倒也不怕村夫村婦驚擾了貴人,須好生款待,不得怠慢。”
阿牛擠出人群,憨厚的點點頭,示意袁逸跟著自己走。
袁逸笑著道了聲謝,牽著黃鬃馬跟著那村人走了。
然而在他走遠后,那個巍顫顫的耆老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面色陰翳盯著袁逸的背影,喃喃自語道:“追命血咒……賊子好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