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從進入了十月下旬,一場接著一場的秋雨讓這座坐落于東北的城市溫度像股市一樣一片慘綠。不過我并不擔心它會崩盤,因為現(xiàn)在才零上十度,距離零下三十度還早著呢。
今天是周三,也是大可要講公開課的日子。昨天下午自習學校就組織了一次大掃除,滿走廊的消毒水味聞上去就像是變態(tài)殺人魔剛清理過案發(fā)現(xiàn)場一樣。不過大掃除也好,不用上自習課了。
“你說咱們累的要死要活的打掃一遍,會有人注意到么?”
我用手拄著拖把問龍哥。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排面,如果咱們能列隊給他們扭段秧歌那就更爽了?!?p> 龍哥嘴里哼唱著Jessie J的《Price Tag》,一邊唱還一邊扭動著他的大屁股。
“你看思悅這個開心,干活都不知道累了?!?p> 龍哥酸溜溜的看著一邊拿著拖把一臉開心的思悅。
“明天大可講公開課,他可不是高興。要不你去門口扭秧歌吧,我給你記錄下珍貴的影像資料?!?p> 我把書包放到后面的柜子上,因為實在是不希望思悅的拖把水把我的書包染上一股餿味。
“滾蛋,你怎么不說在我旁邊支根鋼管跳鋼管舞呢,絕對比我扭秧歌吸引人?!?p> “其實里面有一句歌詞我很不理解啊,We don't need your money, money, money……為啥不需要錢呢,我現(xiàn)在看到錢就跟思悅看到大可一樣。”
我倚在柜子上問他們。
“嗯?啥意思?”
思悅顯然沒跟上我的思維。
“歷鯤的意思是,雙眼放光。”
我跟龍哥擊了個掌,還是他了解我。思悅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之后舉起拖把就要捅我。我趕緊抓住拖把桿,跟他僵持著。
“我說的沒錯嘛。何以解憂,唯有暴富?!?p> “就你?我看你爆肥還差不多。”
思悅松開了手,我也把拖把還給了他。
“本身就是嘛,咱們上周五的辯論忘了?如果有了一個億的存款還要不要繼續(xù)學習?拜托,我都有了一個億了,吃利息都夠我吃到死吧。”
“說起辯論……你們倆上周辯論怎么樣?”
我看了一眼思悅,他把頭揚起來不看我。
“呵呵,我還好,這貨……完全跑偏了?!?p> “嗯?思悅又干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智障事了?”
龍哥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你自己來說?還是我來?”
我用眼睛斜了一眼思悅,他居然臉紅了。
“哎呀,不就是被對方帶過去了嘛,都怪洛嬸,她說的太有道理了?!?p> “你還好意思說?這是辯論哎大哥,在戰(zhàn)場上你這就算是投敵!”
我用手指狠狠地杵了思悅的腦袋。
“佟夢依在前面都聽傻了,還特意跟我確定了一下咱們是正方吧,我回去還被趙乘風好一頓嘲諷。”
說完,我又拍打了一下思悅:
“這倒霉孩子,想想我都生氣。”
“哎呀,第一次嘛,沒有經(jīng)驗。消消氣消消氣啦,鯤鯤~”
思悅把手伸出來作勢要抱我,我趕緊伸直了胳膊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p> “嗨申塵,你來了。”
申塵抱著相機靠在后門的門框上,一臉平靜的看著我和思悅纏綿在一起。這種場景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Yo! Boy!”
龍哥學著外國電影里街頭滑板少年的樣子,可是我覺得他模仿的不像是滑板少年,這個口音聽上去就像是一個美國人喉嚨里被塞進了一顆壽司。
“他倆天天秀恩愛,我都習慣了。你怎么來了,你們班不用大掃除?”
“當然用,屋子里那股消毒水味熏得我腦袋疼,所以出來走走,順便給歷鯤送個相機?!?p> “我覺得消毒水味道還可以,至少比他倆天天給我撒的狗糧味好聞。”
我狠狠地錘了龍哥一下。
申塵把相機遞給我:
“明天間操時間領導會去看咱們上間操,那時候記得多拍點照片,尤其拍領導他們站在一起的合照。”
“嚯,還真來看咱們扭秧歌了?!?p> 我沒理龍哥,接過相機翻了翻相冊,順手翻到了前段時間附屬小學公開課的照片。
“噗……哎你們來看,這幫小孩還挺可愛的?!?p> 龍哥申塵湊過來,我們三個像三個怪蜀黍一樣一臉癡漢樣。
“怎么?這么早就有生孩子的欲望了?我要當干爹,思悅……當干媽吧?!?p> “滾蛋,我也要當干爹。不過我不喜歡小孩,我對小孩過敏。”
思悅站在一邊打了個寒戰(zhàn)。
“那你可千萬別當兒科醫(yī)生,不然分分鐘讓你欲仙欲死。而且現(xiàn)在醫(yī)患關系那么緊張,要不你跟林燦學學散打吧,不能還手也能用來自衛(wèi)。”
龍哥笑著擠兌思悅。
“嗯?誰說我要當兒科醫(yī)生?我要跟郭哥一樣學法醫(yī),醫(yī)患關系多穩(wěn)定啊?!?p> 我們三個安靜的看著思悅。
“我說的不對么?只要不詐尸,醫(yī)患關系就是穩(wěn)定的?!?p>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詐尸了怎么辦?”
思悅眨眨眼睛,突然興奮了起來:
“詐尸了就更好了,那我一定要親手解剖了,萬一能找到能讓尸體詐尸的原因我可就出名了?!?p> “咱們還是離思悅遠點吧,萬一哪天他看咱們的眼神變了跑都來不及。”
思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走到柜子前翻出了他那本厚厚的《普通生物學》。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聽郭哥說他們寢室對面五十米就是實驗樓,趴在陽臺上就能看到解剖室冒著幽幽綠光。”
“嗯,是。他還告訴我他看他室友都是一堆移動的器官呢?!?p> 我撇撇嘴。
“那我倒不至于?!?p> 思悅沖我們陰森森的笑了一下:
“不過在我眼里你們就是幾個移動的扒皮人?!?p> “那啥,我先走了,突然覺得我們屋消毒水味還挺好聞的。你們……自求多福吧?!?p> 申塵從后門落荒而逃。
2
為了這節(jié)公開課,大可跟徐老師商量了一下,把原本在下午的生物課移到了上午第三節(jié)。第一節(jié)課下課,我和思悅來到生物組,提前過來把U盤和需要的材料拿到班里。大可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女士西服,看上去十分利落。
“哇,你這是要去走秀還是要去面試?”
我笑著調侃她。
“你們來了,怎么樣,我這身可以吧?!?p> “這你得問你課代表,思悅感覺如何?”
“我覺得……顯得更成熟了。”
“其實我還是喜歡穿便裝,穿西服給你們講課總覺得怪怪的。”
大可站在鏡子前理了理頭發(fā)。
“不過既然學校這么要求,我也只能服從了。對了,U盤給你們,等會上課之前幫我把里頭的課件打開?!?p> “好嘞。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U盤上掛的這個粉色的……是什么鬼?”
大可的U盤非常與眾不同,上面掛了個粉色的“奇行種”。好吧可能是我的審美有些接受不了,思悅倒是覺得挺可愛的。
“嘶……能不能有點審美。這叫屁桃君,多可愛啊丑萌丑萌的。”
大可翻了個白眼從我手里搶走了那個粉色的……屁桃。
“里面有一個《第四章第三節(jié)》的ppt,物質跨膜運輸?shù)姆绞?,別打開錯了。對了。和咱們班同學打好招呼了吧,我這么信任咱們班,千萬別給我出岔子啊?!?p> “得嘞,你就放心吧,我們班多靠譜?!?p> 我伸出手想要接過U盤,大可躲過了我,把U盤遞給了思悅。
“不給你,誰讓你說他丑的。還是給我的課代表比較放心?!?p> “姐姐,我只是說他是個什么鬼,說他丑的好像是您老人家吧?!?p> 大可一時語塞。
“呃……我是說他丑萌丑萌的,不一樣!”
第二節(jié)課一下課,思悅就迫不及待的竄到電腦前把U盤插進接口里。
“下次他再說自己初中百米跑從來沒及格過我都不相信?!?p> 龍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呦,熱水啊,開始養(yǎng)生了?”
我把化學書收到桌肚里,掏出了生物書。
“枸杞菊花胖大海,秋天喝點這個挺好的。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啊?!?p> 龍哥捋了捋下巴上幾根山羊胡。
“我就不明白了,就這么幾根胡子要么刮下去要么揪下去不好么,留在下巴上看著多別扭?!?p> “你不懂,這是男人的象征。你看宣姐,絡腮胡子快和頭發(fā)連成一個圈了。”
宣姐抬起頭:
“你有意見?”
“沒,我只是覺得如果連成一個圈你就更像金剛了?!?p> “皮癢了是吧?”
宣姐站起來想要捶龍哥,結果看到大可從門口進來,只好又坐了回去:
“等會間操我讓你知道金剛是怎么大戰(zhàn)哥斯拉的?!?p> “嗯?啥意思?”
龍哥沒聽明白。
“哦,其實也沒什么,就是金剛把一棵樹塞進了哥斯拉的喉嚨里。”
我笑著搖了搖頭,低下頭接著看大可要講的物質跨膜運輸。她說今天上課會有提問環(huán)節(jié),要我們好好準備一下,千萬不能冷場了。
“小伙子預習呢?我坐你旁邊行不?”
抬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當然可以趙凱老師,我去給你搬幾個凳子?!?p> 趙凱老師沖我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從腳底往上返涼氣,大概是因為見識過了他“四大名捕”的厲害了吧。
“辛苦你了,去對面小教室拿吧,拿五個,等會有五個人來。拿完了記得還回去啊。”
“好,通過之前的學習,我們知道了細胞膜是雙層結構且具有流動性,那么哪位同學可以列舉一下小分子物質跨膜運輸有哪幾種方式?”
大可穿著一身利落的西裝站在講臺上,不過看得出來她有些緊張,手里緊緊的攥著教鞭,眼睛不斷的掃視著下面,最終把目光投向了我們這里。
“分為兩種,主動運輸和被動運輸。主動運輸又可以分為自由擴散與協(xié)助擴散?!?p> 思悅舉手站了起來,大可看上去松了一口氣,沖他點了點頭。思悅看上去倒是挺淡定的,不過我知道他心里大概已經(jīng)在放煙花了吧。
“艾思悅同學預習的很好啊,按照書上所說氛圍三種,自由擴散,協(xié)助擴散和主動運輸。那么有哪位同學可以簡單總結一下,這三種方式都有什么樣的特點?小組討論一下吧?!?p> “表現(xiàn)得太棒了,趙凱老師特別滿意?!?p> 大可的書落在我們班了,所以第四節(jié)課下課我跟著思悅去生物組把書還給她。一進到生物組大可就興奮的對我們說。
她把盤起的頭發(fā)放了下來,其實思悅之前是想說她這一身裝扮顯老的,只是話到嘴邊怕被打死,生生的改成了“成熟”。不過現(xiàn)在看上去倒是年輕了不少。
“趙凱老師剛才還跟我夸你們來著,說你們倆表現(xiàn)特別好,一看就是認真學習過的?!?p> “那可不,提前我們好幾天就開始準備了,是吧思悅。”
思悅笑了笑,我知道這家伙為了今天公開課恨不得提前把這章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別用擠兌我課代表,是不是在班里總欺負他?!?p> 大可笑著彎下腰,在抽屜里翻找起來。
“呵,我哪敢欺負他啊,就他這個體型,不欺負我都不錯了?!?p> 我把胳膊架在思悅的肩上,不過他太高了,我架著有些不舒服。
“別貧嘴,你也不瘦。好啦,大家表現(xiàn)得這么好,為了感謝大家配合,我買了棒棒糖給大家,你們拿回去分了吧。”
大可從抽屜里拿出一袋子棒棒糖,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買的,保密措施做的太好了。
“哇太棒了,我替我們班同學謝謝你啦?!?p> 3
“辛苦你了,放在那就行。上午公開課怎么樣?還順利么?”
下午大課我抱著一大桶水到語文組,徐老師一邊翻看著手機一邊問我。
“沒事,不累。上午挺順利的,我們跟大可配合的可好了。”
我把水桶放在了空出來的桌子上,順手接過史老師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大可還給我們買了棒棒糖,說是為了獎勵我們表現(xiàn)得那么好。”
“這招不錯啊,下回我也試試。不過二班那幫學生猴精猴精的,給糖吃應該不頂用?!?p> 史老師把抽水器安在水桶上,上回我吐槽他們的飲水器用起來太累了,這幾天學校終于給配了個電動的。
“史老師,下回讓榮亦羽去換水吧,別總欺負歷鯤?!?p> 徐老師放下了手機,看了看滿頭大汗的我。
“看給我這課代表累的,大冷天還出了一頭汗?!?p> “哈哈,你還挺心疼你這課代表。是該讓榮少爺動彈動彈了,感覺他最近都胖了。”
“誰說我胖了,我才135斤。”
少爺推開門走了進來。
“為啥每次我們說你壞話你都來的這么及時?”
我酸溜溜的問他。
“我跟史老師心有靈犀唄,她說啥我都能感覺到。”
少爺拿起史老師放在一邊的捶背器給史老師捶了捶肩。
“別停啊,就這么兩下就走了,這是不誠心啊?!?p> 史老師抬頭看著少爺。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捶得少也不代表我心不誠嘛?!?p> “少貧嘴了,對了,下周要舉行電視辯論賽聽說了么?”
“嗯?什么電視辯論?沒聽說啊?”
“就是這個,群里剛發(fā)的,你們來看?!?p> 史老師拿起了手機招呼我們過去,我和徐老師站在她的椅子后面費力的看著屏幕上的字。
“算了,我念給你們聽吧。前面都沒啥用,后面這段,高二年級組組建AB兩支辯論隊,A隊代表學校參加電視辯論,B隊作為替補與陪練?!?p> “高二年級?跟咱們沒啥關系啊,白高興了?!?p> 我抖掉少爺搭在我后背上的手擠了出去。
“還以為是咱們呢。前幾天我剛進了思辯社,還以為有機會呢?!?p> “別灰心嘛,明年應該還會有,明年加油咯?!?p> 徐老師回到座位上,大概是看我還沒消汗,又遞給我一張面巾紙。
“雖然沒有咱們,但是咱們應該也可以看電視的。對了,底下有名單,你們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史老師開始念名單:
“A隊,劉序,侯龍飛,曹知非,佟夢依。B隊,張藝冰,趙乘風,柴毓,龐韜?!?p> “佟夢依?趙乘風?他倆?哇!”
我突然興奮的提高了音調。
“嗯?怎么,你認識?”
少爺問我。
“認識,而且他倆之間的八卦可是大大滴有?!?p> 第三節(jié)課下課,我直奔二樓的高二一班。一來是問乘風哥求證一下順便給他加加油,二來……他的目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你好,我想找一下趙乘風?!?p> “趙乘風!有人找!別玩了趕緊出來!”
門口這大姐的嗓門可真是夠驚天動地的。
“來了來了,姚大嬸你就不能給人營造出一種你很溫柔的假象?!?p> 乘風哥急吼吼的跑過來,臉上還粘著紙條。這個叫姚大嬸的學姐重重的打了他一拳,疼的他捂著胳膊趕緊跑出門。
“你來了,我們偷偷打撲克呢,我……運氣不太好嘿嘿?!?p> 乘風哥扯掉臉上的紙條嘿嘿一笑。
“看出來你這運氣是真的不咋地。這姐姐……嗓門可真夠亮的?!?p> “有眼光。跆拳道黑帶,愛好散打,我們班戰(zhàn)斗力的頂峰,反正我是打不過。”
說完,心有余悸的往里看了看。
“對了,找我啥事?”
“聽說下周電視辯論,來給你加個油?!?p> “嘔吼?都傳到你們那了?謝了,下周五比賽,不過我應該不用上場。”
我靠在墻上,側著身子看著他:
“我看佟姐在A隊,你倆是不是故意的?”
乘風哥把臉湊過來陰森森的笑了一下:
“年輕人,太聰明了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p> “怎的,你還要殺我滅口?我是不是該喊‘雅蠛蝶’?”
“小伙子懂的不少啊,還知道雅蠛蝶,我真是刮目相看?!?p> 乘風哥收回了那種像變態(tài)殺人魔的表情。
“不過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輸給她了。”
他突然嚴肅了起來,低下頭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跟她對戰(zhàn),不論玩什么我都會輸,像是集中不起來精力?!?p> “所以……包括剛才打牌?”
乘風哥點了點頭,我挑了挑眉:
“這波恩愛秀的真是猝不及防?!?p> “趙乘風你去哪了,回來繼續(xù)繼續(xù),你還欠我兩個腦瓜崩沒彈呢。哎?歷鯤你怎么來了?”
佟姐從教室里一邊喊一邊走了出來,看到我有點尷尬。
“你們……聊什么呢?!?p> “我……聽說你們下周比賽,過來給你們加個油。乘風哥說你辯論超厲害,秒殺他?!?p> 我看了看乘風哥,他悄悄沖我比了個贊。
“哈,謝了。他嘴笨,從來都辯不過我?!?p> 說完,佟姐抬頭看了看乘風哥。
“我說的沒錯吧,小辣雞?”
“沒錯個鬼?!?p> 乘風哥伸出手彈了佟姐一個腦瓜崩。
“欠揍了是吧,歷鯤等我一下,我先辦個私事?!?p> 說完,佟姐便和乘風哥“扭打”在一起。
“沒事,你倆忙,我狗糧吃的有點撐就先走了。”
“行,到時候學校應該會組織收看我們比賽,到時候記得給我們加油啊。趙乘風你給我死過來,別跑!”
我站在門口看他們兩個瘋鬧著,仿佛看到了我和洛嬸。
突然好想上樓去跟洛嬸打一架。
瘋瘋癲癲,打打鬧鬧。卻平平靜靜,又穩(wěn)穩(wěn)當當。
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