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沒有注意到有林淋這么一位靈法強者的存在,單純的認為邋遢少年陷入到巨大的危險之中,于是我們這位正義感爆棚的少年飛撲而來,試圖伸出雙手接住剛從火爐上卸下來的大鍋。
林淋不認識這位少年,所以選擇冷眼旁觀少年的騷操作。
而令人大跌眼界的是王松還沒有接住大鍋。
沒錯,我們這位從小就展現(xiàn)出非凡文人風雅的少年,因為缺乏鍛煉,身體素質(zhì)有點差,即使他已經(jīng)盡全力飛撲而來,但是大鍋還是擦身而過,王松伸出的右手堪堪碰觸到滾燙的鍋邊。
然后一人一鍋就此別過,人撲倒在地,而鍋繼續(xù)飛翔,砸向林淋。
“?。ㄐ模~?”
王松趕忙出聲提醒,但是心字還沒有出口,就看到林淋輕描淡寫地揮手,裝著火鍋底料的大鍋就被林淋用五根手指從下面給托了起來,滾燙的鍋底沒對林淋的手指造成一點影響,就連鍋里的火鍋底料也沒有灑出來。
與林淋的輕描淡寫相比較,撲倒在地的王松就顯得有些狼狽了,也難怪他最后只能用奇怪的語氣詞來緩和自己的尷尬。
“額?”
逃過一劫的王玉竹從林淋的身后探出頭來,看向倒在地上的王松,王松也正好抬頭看向邋遢少年,看到了那長長的劉海下面的明亮眼眸。
王松居然看愣神了,一動不動,繼續(xù)在地上保持著自己的飛撲姿勢。
王松可是一個立志要做一個真正有大學問的人,所以他遍歷群書,當然也看過不少醫(yī)術,算是半個醫(yī)生,所以他知道一個判斷男女的小技巧,看喉結(jié)。
而此時,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清晰地看到眼前這個邋遢少年光潔雪白的脖子。
原來眼前這位邋遢少年其實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動人少女。
“你的手受傷了!”
王玉竹輕聲開口。
王松這才回神,趕忙站起身來,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注意到了自己右手食指上的傷。
剛剛自己伸手攔鍋,雖然沒攔住,但還是和鍋邊有微微的擦碰,于是,滾燙的鍋邊給王松的右手食指帶來了不輕的擦傷和燙傷。
你別說,剛才是沒注意,現(xiàn)在反應過來還有點疼,但是王松哪會表現(xiàn)出來,趕忙裝作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說道:“無礙,只是小傷,差破點皮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為了增加自己所說的話的可信度,王松一邊說一邊還用右手拇指去觸碰食指上的傷口,結(jié)果一不小心搓下了一塊皮肉,然后鮮血就止不住地開始往外涌。
干!
王松心中破口大罵,倒不是真的心疼他的食指,只是單純覺得自己好丟臉。
這也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回去該多花點時間在鍛煉身體上,不能只醉心與詩詞歌賦,古書典籍了。
王松趕忙把右手篡成拳頭,藏到身后,嘴上重復:“小傷,小傷,不礙事!”
王玉竹看到這一幕,微微皺起眉,把手中的大碗小碗遞給林淋,然后空出手來從懷中掏出一面手巾,遞給王松,說道:“先把血止住吧!”
王松看見這面手巾,看到捏著手巾的那只倩倩小手,居然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王松稍稍猶豫了幾秒,還是伸出了手接過手巾。
這種情景要是擱到李乾身上,李乾肯定會趁機摸一把小手,揩揩油,但是王松沒有,他這種純情的文人才子注定是學不會的。
王松輕輕捏住手巾的另一角,接了過,然后小心地纏到右手食指的傷口上面,血算是止住了。
就在這時,甲字號雅間打開了,等了許久都不見王玉竹回來的李乾出來找人了。
?。▌偛拍莻€情景雖然驚險,但是鍋沒有落地,也沒發(fā)出什么聲響,李乾單純是碰巧出了房間。)
李乾出來之后,林淋趕忙上前把事情的經(jīng)過給李乾匯報了一遍。
李乾趕忙上前關心王玉竹。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到驚嚇?”
“我沒事,我先把這些配菜端進去了。”
說著王玉竹又從林淋手中接過大碗小碗,急不可耐地走進了房間。
我們的小吃貨端了這么久的配菜,早就嘴饞了。
而這邊,李乾走到王松面前,兩人都化了妝,都沒認出對方的身份。
李乾開口說道:“感謝這位朋友出手相助舍弟,我無以回報,這樣,你們今天的在醒神樓的花銷就由我來買單吧!”
“不行,不行,我其實什么都沒有干,還是那位,那位高手出手才化解危機?!?p> 王松趕忙擺手推遲,但是李乾并不想多說什么,不管如何,對方那顆樂于助人的心,值這么一頓飯錢。
李乾又瞥了一眼早就嚇傻在地上的小二,嘆了口氣,選擇放過這個可憐的社會底層人員,轉(zhuǎn)身回到了雅間。
王松看著關上房門的甲字號雅間,陣陣出神,嘴里嘟囔著:“舍弟?舍妹?”
這時,乙字號的雅間門也打開了,元景走了出來。
“賢弟站在門口干什么?”
王松這才回神。
“沒什么,兄長你怎么出來了?”
“為兄剛剛在里面聽到走廊上有談話的聲音,好奇,就出來看看?!?p> 王松把剛才發(fā)生的事簡單地給元景說了一遍,元景夸贊王松見義勇為。
王松笑而不語,只是右手的拇指,鬼使神差地又放到食指的傷口上,輕輕地搓了幾下,感受著傷口外面綁著的手巾所帶來的柔軟觸感。
王松此時的內(nèi)心,心緒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