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不會遷就某個人,就此停下正常運作的軌跡。有人說,生活更像一部狗血劇,處處驚喜,充滿未知的驚嚇。時間就是生活,生活亦是時間,兩者是相互牽絆的,就如分不出他和他的雙胞胎。
許是下午睡了一覺,夜晚躺在床上的安悅,是怎么都無法入睡。安瀾瘋鬧了一天,早就沒心沒肺的睡著了,獨留安悅一個人,看著頭頂?shù)奶旎ò灏l(fā)呆,何時睡著的竟然不知。
安瀾還有一天休假時間,早上醒來時,動作很輕還是把他吵醒。吵嚷著要跟安悅一起上班,著實無奈只好在家炒了一個菜,準備中午的時候給安瀾吃。
酒店的人,見安悅帶著孩子,已經(jīng)習慣了。安瀾和她們混熟了,待無聊的時候,也會去樓上找她們聊天。見人就喊,逗得大家直夸他,得了表揚的孩子,越發(fā)活躍。
到了忙碌的時間,安瀾便回到媽媽的休息室,帶著她們平常收集的小零食,滿載而歸。安悅每次都囑咐,生怕安瀾影響到大家的工作,好在安瀾懂事,并未鬧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身處這個崗位,每天都能見到形形色色的人,安悅最頭痛的便是喝醉酒的男人。你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和他溝通,甚至一句話要重復好幾遍,顛三倒四的還要耐心十足的應付著。
遇到這類客人,安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便要崩潰。可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是白混的,笑臉相迎、耐心十足,是必不可少的‘硬件設備’。
晚餐的工作已經(jīng)接近尾聲,安悅只要等著客人買完單,整理好今天的營業(yè)額,便可以結束今天的工作。偏偏天公不作美,有一桌客人不配合,出了一點意外。
那桌客人點了好幾瓶酒,房間被造的一片凌亂,那個房間的服務員早早便到安悅這里吐苦水了,安悅還笑著安慰了一番。這點小插曲并未被當回事,沒成想這個房間的客人,會在離開前,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表演。
面帶微笑,耐心的問候客人的意見,清楚酒店的菜式和服務可讓吃飯的客人滿意。一向幸運的安悅,從業(yè)以來并未遭到客人的刁難,今天這桌客人打破她的這個好運氣。
買單客人:長的還不錯,還對我笑,有意思……
如果,只是言語上的輕視,安悅不會放在心上,可以選擇遺忘。身后跟著三個男人和兩名女性,安悅掃過一眼,面孔紅似蘋果,神情也有醉意,言行舉止都不是正常清醒的人。
與喝醉的人計較,自己這不是找不痛快,心下便不與他們計較。拿出他們消費的單據(jù),不卑不亢,臉上還帶著笑,只是那笑容客套生疏,沒有任何的情感。
買單客人是酒醉心明,竟然和安悅討價還價,要求安悅給他打個折,安悅依言照做。再次報出折后的價錢,那人還不滿意,甚至伸手要一盒煙。若是給了,怕也是白給,他們不會承認,安悅遲疑著并未有多余的舉動。
推脫自己這里暫時沒有煙,甚至主動做出讓步,把金額后面的幾塊零錢抹掉,大家各讓一步,表明不能再少的立場。酒店里,這種客人最難纏,也最吃力不討好。安悅有自己的立場和權限,做到這里已經(jīng)是她的底線了,不能再少金額,不然無法和李總交代。
安悅的不在退步,惹惱買單的人,借著酒勁開始胡攪蠻纏起來,前臺變得熱鬧起來,猶如菜市場一般擁堵、吵雜。躲在里面的安瀾,怯怯的露出頭,膽怯的叫了一聲媽媽,被安悅嚴厲呵斥,乖乖待在里面沒有出來。
某天,李總一時興起,搬了幾個酒壇子,泡起養(yǎng)生酒,甚至在酒店以量杯叫賣,反應還不錯。此刻買單的客人,見到現(xiàn)成的酒,想也不想拿過杯子,接過一杯,仰頭喝下。安悅還來不及阻止,一杯酒已經(jīng)下肚。
為了維護老板的利益,還有這里是她的地盤,怎能容忍客人這般的過分舉動。湊到跟前的安悅,被他擠著背靠墻,無法動彈。雙手放在前,保護自己不受侵犯,心里懊惱剛才自己干嘛要湊過來。
好不容易回到吧臺,安悅忍住犯惡心的不適感,擁擠的那會,自己還被占了便宜,也不知道是哪個討厭的人,做出欺負女生的舉動。好在安悅護住主要的部分,可還是非常的氣憤,只想快點買單走人,自己再也不用面對他們這副嘴臉。
安悅的堅持,他們的不依不休,局面僵在這個點,成了一盤無法下手的棋。他們開始摔東西,訂餐本、電話,雜七雜八的那些物品一股腦朝安悅這里涌來。背過身,用背部去承受這些,吧臺能丟的東西被他丟的亂七八糟,一時沒有多余的東西可丟。
那些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打鬧,沒有一個出聲阻止。安悅不哭不躲,她要記住這些人的面孔,她在心里起誓,詛咒他們惡有惡報。當一切都回歸寧靜,安悅心有余悸的看著那個人,真的好像一個神經(jīng)病,沒有一絲的人情味。
下一刻,安悅見他目光鎖定泡酒的玻璃壇,有種恐慌的感覺,立馬包圍住安悅。她不敢輕舉妄動,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是要喝酒,還是要砸東西。安悅做了最壞的打算,想喝就喝吧,大不了事后跟李總解釋一下,再不成就自認倒霉,自掏腰包得了。
只怪,安悅太過天真,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鬧事的人喝了不少酒,怎么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想問題,事情發(fā)生在瞬間,那人抱起酒壇子,想也沒多想朝安悅扔來。
如果,安悅在不躲開,只怕會被砸傻,可她還有孩子要養(yǎng),她不能有事,也不可以有事。動作慢了一步,安悅沒那么幸運,被禍及到,身上某處受了傷。直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龐流下,才知道臉上某處被玻璃碎片割到。
場面混亂了,有人驚呼,也有人驚叫,這里的熱鬧吸引了圍觀的人。李總姍姍來遲,見到亂成一片的前臺,平復了一下心緒。拿出身上煙,給前臺幾人每人發(fā)一支,這該是他們男性之間,特有的拉近關系的做派。
不是有句俗話說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李總也算是活絡事情,畢竟他開店做生意,客人就是上帝,他不能得罪。安撫客人并無錯,扼制事情在發(fā)酵,可他不該神情不滿,責怪安悅的作為。
簡單說了事情的起因,安悅的意圖很明了,就是維護老板的利益。李總覺得為了一點零頭,把事情鬧成現(xiàn)在這樣,是安悅沒把事情處理好,主要責任還是酒店。李總并未維護受傷的安悅,作為一個中間人說和,主要是這桌客人還未買單,事情鬧太僵對酒店有害無益。
安悅遭受的這些都是她倒霉,毫無任何意義。廚房一個李總的親戚,不明了事情的緣由,責怪安悅不會處理事情,樓上的服務員偷偷瞄上一眼,見老板在場,都消失不見,無人問津受傷的安悅。
頭腦清楚、反應不遲鈍,傷口沒有感到痛,李總陪著不是,讓客人買單。安靜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安悅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身邊出現(xiàn)一個小身影,膽怯的看著安悅,詢問安悅怕不怕,痛不痛?并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安瀾幾句關心的話語,竟讓自己鼻子酸酸,眼睛不舒服呢,想要流淚,生生忍住。
鬧事的人不情愿的買單了,還恐嚇安悅,以后小心點。警告的意味特別明顯,這一刻,她才知道怕,把安瀾緊緊擁在懷里,不想讓他們記住孩子,生怕安瀾遭到迫害。
那些離開的人,嘴里罵罵咧咧的,恨不得問候安悅或是李總的祖先。趙耀杰就在這一刻出現(xiàn),逆光而來的他,黑著一張臉,殺傷力十足,帶著嗜血的神情,一身黑衣出現(xiàn)在安悅面前。
他來了,帶著他的憤怒,要消滅這些社會敗類殘渣。只一眼,安悅的委屈如滔滔江水,洶涌成河,潰不成堤。
凡不樊
老趙發(fā)火了,后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