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一頓,安悅滿血復(fù)活,督促安瀾快去幼兒園,不可以逃學(xué)。孩子要回家換衣服、背書包,這些安悅從沒想過麻煩任何人,更何況還是現(xiàn)成的人選。
趙耀杰一再堅持,安悅待在醫(yī)院觀察,確定沒有大礙,才可以出院?,F(xiàn)在,安悅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他不接受出院的決定。
安悅:你是我什么人,我出不出院,管你什么事。
被逼急了,口無遮攔說了一些不過大腦的胡話,趙耀杰并未與她計較,就因為她現(xiàn)在還是一個病人?,F(xiàn)在是失業(yè)人員的安悅,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奢侈的看護,她就想快點離開這里,她好得不得了。
趙耀杰:孩子我?guī)湍闼?,鑰匙拿來。
懷疑和遲疑,似乎還不太相信耳朵聽到的,安悅并未有任何的舉止。
趙耀杰:反應(yīng)遲鈍,看來待會要好好檢查大腦,是不是有什么后遺癥。
管她同意與否,趙耀杰自顧翻找安悅的背包,找出鑰匙后,朝安悅得意的顯擺,揣入口袋里。他得意的神情,刺激到安悅,在床上揮霍著氣憤的雙手,宣示自己的不滿。
趙耀杰:老實待著,我很快就回來,不聽話的后果很嚴(yán)重,別輕易挑釁。
這分明就是嚴(yán)肅的、赤裸裸的警告,明目張膽的過分。安悅怎會,乖乖聽進去,她才不要這般乖巧的聽之任之。
安悅:我現(xiàn)在失業(yè)了,住不起醫(yī)院,付不起昂貴的醫(yī)療費。
冒失的安悅,竟然破口而出,說出心底深處擔(dān)憂的想法,后知后覺的捂住嘴巴,略尷尬的低下頭。和安悅保持著安全距離的人,拉著安瀾的手一緊,原來她別扭的作為,就是在為錢擔(dān)憂,瞧她小氣的模樣。
趙耀杰:和媽媽說再見,晚點再來看媽媽,好不好?
安瀾:媽媽,再見。你要聽趙叔叔的話,別任性,你現(xiàn)在還是病人,傷口痛了,就叫叔叔給你吹吹,好不好?
趙耀杰:好,真乖,好樣的兒子。
安悅:媽媽知道了,媽媽不痛,不需要趙叔叔……
不需要趙叔叔吹吹,不需要趙叔叔關(guān)心,不需要……可她現(xiàn)在分明就是需要他,口是心非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見兩人準(zhǔn)備離去,安悅想起什么,叫住離開的人。
安悅:寶貝……
趙耀杰:是叫我,我才剛走,你就不舍得了。
看著紅著臉的媽媽,和一臉愉悅的趙叔叔,安瀾停下腳步,回頭瞧著媽媽。
安悅:我生病住院,這件事不可以告訴姥姥他們,安瀾能做到嗎?
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安瀾松開趙叔叔的手,回到媽媽的床前,伸出小手,拉勾。這么可愛的孩子,她怎么舍得丟下不管,安瀾是她一個人的孩子,與他無關(guān)。
安瀾: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媽媽,這是我們的秘密,我不告訴姥姥。
安悅:安瀾真乖,媽媽的好孩子。不讓姥姥知道,是不想他們擔(dān)心,所以,安瀾不能說錯話,替媽媽打好掩護。
擁著小小的身體,心里被幸福和滿足填滿,復(fù)又親了安瀾的額頭,算是獎勵如此聽話和乖巧懂事的孩子。
安瀾:媽媽再見。
安悅:再見,放學(xué)媽媽去接你,好不好?不麻煩姥姥了。
見孩子高興的一蹦一跳的走掉,安悅的心底涌上一股失落感,只是上學(xué),自己這是怎么了,這般矯情了。他們離開后,便有護士進來給安悅吊點滴,這一下,安悅暫時被囚禁,沒有自由行動的能力。
給安瀾換好干凈的衣服,背好幼兒園的書包,安全送達幼兒園。這期間,趙佳恩打來電話找爸爸,他收撿起慈父的面孔,生冷的近乎疏離。
趙佳恩:爸爸,你昨天又沒回來嗎?你在哪里?
趙耀杰:有事?
趙佳恩:爸爸,我想你了,好幾天都沒見到你。
扶住額頭,壓住心底的厭惡,拿出一點點的耐心,都是奢侈的。這個叫自己爸爸的孩子,他是怎么都喜歡不起來,甚至是厭惡。每每看到他,時刻提醒自己就是一個笑話,天下第一號傻瓜。
趙佳恩:爸爸,你可以接我放學(xué)嗎?
趙耀杰:沒空。
直接掛掉電話,煩躁的拿出煙,狠狠的抽上一口,煙霧繚繞下,一張臉黑的不敢讓人靠近。那邊的趙佳恩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爸爸心情不好嗎?手機沒電了?情緒低落一分鐘,便在家里的阿姨陪同下準(zhǔn)時入園。
回到醫(yī)院,病房的安悅,手上吊著點滴,還在玩手機。嗅到煙味,抬頭見到神情并不好的人,心里一驚,卻不主動搭理心情不好的人。早在病房外,趙耀杰便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可還是有泄露的小粒子,不安分作怪。
趙耀杰:都這樣了,還玩什么手機。
語氣有些僵硬的生冷,惹得安悅放下手里的事情,忐忑的看著他,想瞧出什么疏忽掉的表情。人還是剛才的人,就是這個人心情不太好,難道是……
安悅:我在找工作,你怎么了,不開心?是我的狀況不好,還是叔叔你…大姨夫來了…嘿嘿…
這笑聲沖淡了心里壓抑的陰霾,天真無邪的像個孩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傻妞呢。這么一想,心情也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笑意,只是被他嘲諷大姨夫是什么鬼東西?
趙耀杰:我沒大姨夫。
安悅:可我有…大姨媽…
病床上笑成一團的人兒,趙耀杰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這個小丫頭耍了。好呀,捉弄人都找到自己頭上了,自己這是太寵溺她,讓她越發(fā)肆意妄為了。作勢要來揍人,嚇得安悅舉手投降,也就嚇嚇?biāo)?,并不是真的要拿她怎樣,瞧她沒出氣的樣子。心底那抹地方,暖暖的、甜甜的。
趙耀杰:專心養(yǎng)好身體,工作的事,就不要操心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隨便挑,有我給你當(dāng)靠山,還怕找不到工作。
安悅:哦,那我可要謝謝你了。
趙耀杰:你還是想想,這一次要怎么感謝我。
女孩的小舉動、小情緒,都落入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放過。見她抬頭,一臉的欣喜,像極了耍賴的趙佳恩,一般無二。
安悅:請你吃火鍋。
趙耀杰:你親自下廚。
安悅:好。
這算是愉快的達成了共識,只差握手言好。趙耀杰詢問安悅想吃什么,讓家里的阿姨做好送來,安悅怕麻煩,推脫不必了。哪知,有人很堅持,非要阿姨做好了送來,強硬不過他,只好依他。
趙家飄散著一股香氣四溢的飯菜香,讓放學(xué)歸來的趙氏兄弟疑惑不已,家里的阿姨說是給一位年紀(jì)輕輕的女性送吃的。趙佳恩還以為是爸爸生病了,嚇得不輕,女性是誰呢?
趙佳航也在好奇,老趙身旁還有哪位,需要他這么精心照顧的女士,想到安悅,心里立馬不能淡定了。一個電話過去,了解事情的緣由,和吵嚷著一起的弟弟同行。
他不但帶了湯品吃食,還抱著一束看望病人的花束。女人都喜歡花,沒有哪個女人是不喜歡新鮮的花束的。不愧是父子,對女人了解的這般透徹,該說老趙后繼有人,還是要夸贊,趙佳航早熟懂事。
家里的保姆拿著吃的,牽著毛毛,帶著趙家兩兄弟,看望生病住院的安悅。趙佳航內(nèi)心很是焦灼,一向回家不用督促,吃完飯就是寫作業(yè),多余時間還能玩些其他的打發(fā)時間。
知道安悅生病,連晚餐都來不及吃,便隨家里的阿姨來到醫(yī)院,看望心底掛念的那個人。她還好嗎?嚴(yán)重到住院的地步,該不是小毛病,發(fā)生什么事了?疑惑和擔(dān)憂,堆積的越來越多,他真想自己長了一雙翅膀,能及時出現(xiàn)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