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居
●
EVA……
全名evangelion,字面意思為「福音傳道者」。
很諷刺,對吧?
最強的武器卻有著這樣的名字——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人類從來都是有著將最美麗最宏高的名稱賦予最危險武器的傳統(tǒng)。
這種被制造出來的泛用人型決戰(zhàn)兵器據(jù)說是專門用于對付使徒——也就是對應神話中天使形象怪異存在的專用武器,看似機械的外殼在就近里觀察以后,我無比地確定,那只是用以封鎖內(nèi)部怪異的拘束枷鎖。
沒錯,怪異。
那決戰(zhàn)兵器內(nèi)部所封印著的東西,在我看來是與那所謂「天使」或者「使徒」有著相似存在形式的怪異。
這個nerv內(nèi)部充滿了異常。
雖然我目前應該是默認必須停留在nerv的監(jiān)視之中,但是并沒有人限制我的行動與對話自由——從通過一點小小的暗示魔術、在其他人看來只是正常聊天的方式我與工作人員進行了一些了解,迄今為止,確認出現(xiàn)的使徒似乎只有三位。
十五年前引起第二次沖擊的第一使徒。
不久前自爆的第四使徒,水天使薩基爾。
昨天被消滅,殘骸還在回收中的晝天使夏姆榭爾。
可是迄今為止全世界的nerv組織已經(jīng)制造了多少臺EVA呢?
已知的已經(jīng)有零號機、初號機、二號機、三號機、四號樓、五號機,也就是說至少有六臺甚至更多的EVA存在,而如果每一臺EVA都是如眼前這具紫色巨人般的存在形式的話……
——是不是可以懷疑,所謂的使徒也就是nerv制造的呢?
我很容易就想到了這里。
畢竟這種事情對于魔術師來說實在太過常見了,為了追求「根源」,幾乎所有的神話以及現(xiàn)象都有人嘗試過——像是「通過制造『天使』達成某種術式或者說是規(guī)則構(gòu)架以創(chuàng)造溝通『根源』通道」的設想并不是從來沒有人提出過。
而這么一想的話,所謂的第二次沖擊可能只是一次意外,甚至可能是被刻意制造出來的試驗。
很殘忍,但這種事情在魔術師中并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大名鼎鼎的通古……
唔。
總之,nerv的水很深。
看著正在被回收的晝天使夏姆榭爾殘骸,以及那個眼鏡男人漆黑的背影,我不動聲色地暗想著。
順便說一下,休息時間我被安排的住在一個nerv本部的戰(zhàn)術作戰(zhàn)局一尉「葛城美里」家里接受監(jiān)視,而碇源堂似乎還安排了另外的監(jiān)視人——那個人是他的兒子,也是這名為「初號機」紫色巨人的役駛?cè)恕?p> 好像是叫……
碇真嗣?
●
PM 06:47。
職工樓,葛城宅,門鈴驟響——
「誒?這會兒還會有人來嗎?會是誰……」
「哦,我想起來了」
葛城美里一臉恍然大悟模樣地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惡意賣萌——
單論骨相,如果葛城美里還的是一名天真少女的話這樣的動作或許真的會很萌……可惜她現(xiàn)在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而且也弄錯了口癖應該是「誒嘿」而不是「哦」。
綜上所述,心里想著別的事情的真嗣并沒有給她以想要的反應,而是心事重重地站起來走向門口——
喀塔。
門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不認識的女性。
不過對于真嗣來說,初來乍到父親工作的城市沒多久、且不善交際的他其實認識的人本來就沒多少,因此,遇到什么不認識的人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再看來人……
金色發(fā),藍色眸,氣質(zhì)看起來是肉眼可見地特別……
而且打扮也相當具有辨識度。
畢竟,現(xiàn)在單只眼睛有問題的人已經(jīng)很少會選擇綁上這種「古老的」、「宛如北歐獨眼海盜一般的」皮革眼罩了,更多的則是選擇佩戴一副正常的框架式眼鏡,然后在有問題的那只眼睛鏡片上套上一個皮套……
「……」
碇真嗣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重新低下了頭,然后一言不發(fā)地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繼續(xù)端起飯碗來,低垂著睫毛用筷子尖兒一點一點地將碗里的食物團來團去。
氣氛變得有些冷淡了下來。
于是,一聲無奈的嘆息,救場的人出來了——
「啊……你就是那位奧菲莉婭小姐嗎?」
「是」
「你好,我是葛城美里,以后就是你的室友簡寢室長啦!」
染出了一頭靚麗紫色長發(fā)的女郎看起來火辣而熱情,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本該冷著一張寫滿了嚴肅的臉女軍官,反而臉上掛著讓人舒服的陽光笑容。
她穿著一身很隨意的衣服。
是真的很隨意,超短的藍色牛仔熱褲,寬松大開口的黃色坎肩上衣,成熟而又富有誘惑力的身材幾乎遮擋不住——
「我是nerv本部戰(zhàn)術作戰(zhàn)局第一課所屬作戰(zhàn)部長,葛城美里」
「剛剛那孩子就是初號機的駕駛員,真嗣他是因為剛剛與使徒進行過危險的戰(zhàn)斗過所以一下子還有些轉(zhuǎn)變不過來,所以還請多多擔待啦~」
葛城美里攤手聳肩,大大咧咧地介紹著,言語中似乎沒有要對初號機駕駛員真實身份保密的意思——不過也確實沒有必要,畢竟作為能被碇源堂安排過來一起居住的人,隱瞞這些也的確是沒什么必要的。
當然,監(jiān)視的任務葛城一尉還是會好好的完成的就是啦~
當然,在葛城美里進行介紹的時候,奧菲莉婭也在以自己的視角觀察著眼前的事物……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只坐在餐桌旁邊看報紙的動物身上……
看報紙的動物……
對于奧菲莉婭來說并不覺得陌生:擁有普通智慧的生物、役使魔、普通的魔物——這類東西在有底蘊的魔術家族里雖然并不能說是什么極為罕見的東西,但終究也不是什么普通爛大街的存在。
所以奧菲莉婭還是稍微在意地讓目光多停留了那么一下,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的葛城美里卻似乎會錯了意——
「這邊這個是penpen,是……」
是企鵝。
奧菲莉婭心里默默說到。
曾經(jīng)作為建立在南極大陸的魔術機構(gòu)「迦勒底」的A組御主,企鵝這種生存與那片冰之大陸上的生物她還是見過不少次數(shù)的。
只是看對方似乎很驕傲的樣子,這只企鵝應該是有哪里不一樣吧?
所以奧菲莉婭覺得自己應該聽對方講完,這是對話中最起碼的尊重——
「是一只溫泉企鵝,嘛,在十五年前這可是一種數(shù)量不少的鳥類……」
對「十九歲的」、「十五年前還是個小屁孩所以一定沒見過企鵝的」奧菲莉婭進行了幾句簡單的介紹后,突然意識到客人似乎還站在門外的葛城美里做出了歡迎,行動派的她直接伸手拖向奧菲利亞的手臂——
「總之,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大家庭啦!奧菲莉婭!」
「……」
被拉住手臂的奧菲莉婭愣了愣。
她之前書寫在手腕背面的盧恩文字似乎完全沒有被觸發(fā)的跡象,那象征著水中的危險,普遍代表了直覺能力、精神意識以及對無意識接近的「?」沒有絲毫的異動。
——不具備危險與惡意嗎?
奧菲莉婭實在難以理解。
然后,她就這樣被葛城美里拖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