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看不到人,江怡晴覺得還是先去門口和阿姨說一聲,畢竟不管有沒有結(jié)果,都要知會一聲,何況天色越來越晚了。
江怡晴跑到校門口,剛剛的阿姨已經(jīng)不知去向,都怪自己讓阿姨白白等了這么久,看來只能上學(xué)的時候和季惜命說一聲有位阿姨來找過他。
假期結(jié)束,再次回到教室,同學(xué)們的外貌都有一些新變化,江怡晴在家窩了這么多天,又長胖了不少,只不過她自己沒有感覺。同學(xué)們節(jié)后重逢,早自習(xí)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仿佛要把這些天的事,全部在這個早晨說完。江怡晴頻頻回頭,望向最后一桌,季惜命遲遲沒有出現(xiàn),他不會又請假了吧?
早自習(xí)鈴聲想起的那一刻,季惜命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了!但緊跟著的是欣欣老師,江怡晴也沒辦法過去。
“大家早上好啊!”欣欣老師走上講臺。
同學(xué)們齊聲回答:“老師早上好!”
欣欣老師注視著大家“過了年又長一歲,又開始一個嶄新的學(xué)期,希望大家能夠繼續(xù)努力!下面給大家調(diào)整一下座位。”
“唉,每次考試過后都調(diào)座,同桌剛混熟,就要換新的。”
“老師就是怕太熟了,才總是換座位的?!?p> “那倒也是,在一起嘮嗑、玩,不好管理呀!”
幾個男生在下面竊竊私語,欣欣老師突然點到名字“江怡晴,你到譚樂樂那桌!”
江怡晴還沒和牛延超熟絡(luò),就得和他說再見了,那個譚樂樂自己根本沒說過話,而且記憶中她的成績還不如江怡晴,但是班主任的命令等同圣旨,誰敢忤逆?
“季惜命,你到第二桌來!”欣欣老師早就想把他放前面了。
季惜命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一聲不吭地拿著東西坐到第二桌李娜旁邊。
欣欣老師用了一個早自習(xí)的時間,把所有的原來坐在一起的同學(xué),全部重新拆分重組。下課鈴聲一響,季惜命就跟在欣欣老師身后,出去了。江怡晴還沒告訴他,昨天有阿姨找他的事,也跟在后面一同出了教室。
走到拐角,季惜命叫住欣欣老師,“老師,我想問您點兒事,可以嗎?”
江怡晴不敢再往前走,靠在墻邊想聽聽季惜命說什么。
“什么事,你說?!毙佬览蠋焼枴?p> “我就是想問問,為什么又把江怡晴調(diào)走了,您不是答應(yīng)讓她坐前面嗎?”季惜命原來為了這件事。
欣欣老師笑了“我沒答應(yīng)你嗎?期中考試過后她就在前面了,但不能總讓她坐前面吧?”
“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江怡晴的成績剛剛有點兒起色,我怕你把她從牛延超那調(diào)走,成績會有波動?!奔鞠忉尅?p> “成績波動,說到這我更要調(diào)開了,牛延超這次考試都下降了兩名,說不好就是受江怡晴影響,你自己也要繼續(xù)努力,別光想著別人啦?!毙佬览蠋熍呐募鞠募绨蜻M了辦公室。
江怡晴自己都沒當(dāng)回事兒,季惜命還惦記著自己的座位,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其實欣欣老師考慮的也有道理,自己在班級排名二十多,牛延超可是前五名,怎么可能因為幫助自己提升成績,而犧牲牛延超呢?雖然江怡晴并不認(rèn)為他的成績下滑是受到自己的影響,但老師畢竟有她自己的想法。
“嘿,好久不見!”江怡晴假裝路過。
季惜命直言不諱“晴兒,你在家是不是天天吃好的,又長胖了!”
“切,我樂意!”江怡晴知道他嘴貧,“對了,昨天校門口有個阿姨找你!”
季惜命先是一愣,隨即說:“誰能找我,你認(rèn)錯了吧!”
“怎么可能看錯!阿姨手里有......”江怡晴還沒等說完,季惜命就一上廁所為由走開了。
莫非真的是巧合,照片上的小男孩真的不是季惜命?可是他的痣,還有阿姨頻頻點頭,都不可否認(rèn)要找的人就是他?。拷缦氩煌?,既然季惜命不關(guān)心看來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事。
第一天開學(xué),中午宿舍里怕是沒人睡覺,不是整理物品,就是在床上邊吃邊聊。
“姐妹們,好久不見啊,這是我給大家?guī)У奶?。”田恩惠從一個大袋子里拿出好幾包,分給大家。
“恩惠總給我們吃的,我也沒什么給你的,多不好意思?!标愶w鳳接過糖袋。
“是啊,是啊,我們的零花錢有限?!睅讉€室友異口同聲。
田恩惠笑了笑,“呵呵,你們別客氣,我只是想和大家分享,根本沒想讓你們回饋呀,不用覺得過意不去哈?!?p> 聽到田恩惠這么說,大家心里才好過一些,接過她手里的糖,田恩惠可能不知道多少女生羨慕她的外表和家庭條件。
“昨天門口那個啞巴,今天還沒走。”孟天寵從廁所回來說。
“什么啞巴?”許初雪問。
“哎哎,我也看見那個女人了,她是啞巴嗎?”王詩瑤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
江怡晴知道,室友說的肯定是昨天自己看到的那位阿姨,難道是沒有等到要找的人,所以才一直沒走嗎?
“好像是不能講話,是不是來討飯要錢的?”孟天寵猜測。
“要不我給她送點兒吃的?”田恩惠倒是很善良。
“你可別去,萬一是騙子呢!”
“對啊,反正也不是來找咱們的,別多管閑事。”
“找人還沒找到,那就是不想見她唄。”
室友七嘴八舌的阻攔。
“為什么躲著不見,萬一真有什么事呢?”田恩惠的問題也是江怡晴想問的。
王詩瑤扒了一塊兒糖放進嘴里,“可能嫌丟人唄,一個啞巴誰愿意見?!?p> “哎,你這么說也有些道理,有的人外表光鮮亮麗,在別人看來什么都好,但看重面子,所以不見她唄?!眲⑶哌@話不知道指的是誰。
“你說的那屬于完美主義,為了自己的面子、形象,任何他覺得有瑕疵的事,都不能存在?!标愶w鳳的樣子像是小說看多了。
“那有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如果我母親是個啞巴,我也愛她?!泵咸鞂櫜幌嘈湃绻悄膫€學(xué)生的家長,會躲在學(xué)校不去相見。
一直很少發(fā)言的許初晨發(fā)表了見解,“其實就是因為她和咱們無關(guān)緊要,所以才不覺得是什么沒面子的事兒,實際上有幾個人能做到子不嫌母丑的。”
江怡晴一直沒有說話,裝作不知道室友們討論的是誰,卻愈發(fā)覺得她們有時候說的話還蠻有道理的。同學(xué)們眼中的季惜命成績好、長得帥,真的是為了完美主義,才不去和阿姨相見的嗎?覺得阿姨給他丟了面子嗎?江怡晴告誡自己,無論如何,季惜命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改變,哪怕他真的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