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放寒假了!對季惜命來說,這是他去“瓊江夜宴”掙錢的好機(jī)會。他想自己先到店里打聲招呼,沒什么問題第二天就帶上行李過來上班。
可季惜命下了車,驚奇的發(fā)現(xiàn)“瓊江夜宴”的牌匾不見了,一些工人進(jìn)進(jìn)出出在裝修,除了房子的輪廓沒變,沒有一個地方和以前是一樣的。
“我是走錯了嗎?”季惜命看著這條街和其他建筑,就是這兒,沒錯。難道是喬老板不干了,將飯店出兌了?季惜命打算進(jìn)去打聽打聽。
“叔,我想問一下,之前這家店的老板是不干了嗎?”季惜命碰到一個從里面出來的工人問。
“這個不太清楚,我們就是負(fù)責(zé)裝修的,你到里邊找老板問問吧!”工人指了指里面說。
季惜命走到大廳內(nèi),一個穿著貂帶著大金鏈子的男人,正沖著裝修隊指手畫腳,看來應(yīng)該就是這里的老板了。
季惜命小心翼翼的走到老板身邊問:“請問您是這里的老板嗎?”
老板一回頭,“對,我是這里的老板,有什么事嗎?”
季惜命說:“哦,我也沒什么大事,就想問問您,這店之前那位喬老板是不干了,把店兌給您了嗎?”
老板一愣,隨后說:“喬老板?這店是讓我兌下來了,可是沒有什么喬老板啊,和我交接的是江老板?!?p> 江老板?季惜命在這里干了那么長時間,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江老板??!他細(xì)細(xì)回想,不僅沒有江老板這個人,就連同事們也沒有姓江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行,謝謝您啊,打擾了?!奔鞠桓以俣鄦柺裁?。
季惜命很失落,畢竟自己是帶著假期打工掙錢的希望來到這兒的,如果能聯(lián)系到喬老板,自己可能還可以去他那兒打工?;氐郊液螅瑩芡说昀锿蔓惤愕碾娫?,她是店里的老人兒了,想必應(yīng)該能知道怎么回事。
“喂,請問是麗姐嗎?”季惜命問。
“你是?”對方?jīng)]聽出他的聲音。
“麗姐,我是季惜命啊,之前在瓊江夜宴打工的?!奔鞠榻B自己。
麗姐恍然大悟,“是你啊弟弟,有事嗎?”
季惜命說:“我這不是放寒假了么,想回去接著上班,掙點零花錢,可我看店兌給別人了,然后還說只有個江老板,沒有喬老板,怎么好好的說不干就不干了呢?麗姐你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麗姐嘆了口氣,“唉,可不是江老板么,喬老板也是給江老板打工的,只不過開店的時候喬老板也入了股,他們倆又是好兄弟,所以江老板平時不怎么來的?!?p> “哦,那不開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季惜命在店里的時候,明明業(yè)績很好的。
麗姐說:“你走之后沒多久,喬老板的母親就病了,他就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他不想耽誤生意,就提出離職,讓江老板再找個懂西餐的人,接替自己的崗位。江老板也能理解,就一直招聘,可是還沒等找來人呢,江老板把店兌出去,也不干了,好像家里也出了點兒事。對了,他女兒沒和你說嗎?”
“江老板?他女兒?”季惜命徹底懵了,江老板還不知道是誰,這會兒又冒出來個女兒。
麗姐不知道他裝什么糊涂,“對啊,就是晴兒啊,不是她介紹你來店里上班的嗎?”
“江怡晴她爸是江老板?江老板的女兒是江怡晴?”季惜命問的好像一句廢話。
麗姐笑了“呵呵,是啊,你不知道嗎?”
“哦哦,那謝謝麗姐,不打擾你了,我去問問晴兒吧!”季惜命腦子已經(jīng)亂了。
麗姐說:“那行,你要想上班再給我電話也行,我換了一家飯店,也招人?!?p> “嗯嗯,謝謝麗姐,再見!”季惜命隨后掛斷了電話。
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江怡晴的爸爸怎么能是江老板呢?季惜命認(rèn)識她這么多年了,從沒聽江怡晴說過她有個大老板的爸爸。想當(dāng)初自己告訴江怡晴,家境如此貧困的時候,江怡晴也說她自己家也是條件一般呀!
季惜命又猛然想起,田恩惠曾說自己沒考上啟明,花錢找人才去上的,而江怡晴的分?jǐn)?shù)遠(yuǎn)遠(yuǎn)不夠,這么說來,也是花了不少錢才去上的?
每次到食堂吃飯,江怡晴總搶著刷她的飯卡,把她的手機(jī)給了季惜命,沒過多久又換了新的,還介紹季惜命到自家的店里上班......原來從一開始,江怡晴就在撒謊,這都是她布好的局,就等自己一步一步走進(jìn)圈內(nèi),上演富家小姐幫助窮苦學(xué)生的故事?
季惜命不得不懷疑,自己到店里上班,同事之間的熱情、優(yōu)厚的待遇,是不是全都來自老板女兒的照顧?為了揭開事實的真相,季惜命從麗姐那里,要來的喬老板的電話,打算好好問個明白。
“喂?”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
“喬老板,我是季惜命啊,聽說您母親病了,不知道好些沒有?”季惜命問。
喬老板:“哎呦,謝謝你關(guān)心,好些了,年齡大了身體就這樣,離不開人照顧?!?p> 季惜命:“我還想問問您,是不是晴兒不讓您告訴我,她是老板的女兒啊?”
喬老板:“呵呵,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晴兒交代過,只和你說工作上的事,其他不用多說。其實店里完全可以招聘長工的,不找鐘點工的,但她說你是他同學(xué),看你干活也不錯,所以才讓你到店里上班的?!?p> 季惜命:“那我最后一次上班,工資是多少?”
喬老板:“你住店里那次?當(dāng)時不知道你能干多少天,刨除吃住,兩千左右吧。不過晴兒說你的工資不用我這邊付,江老板會給的?!?p> 季惜命:“兩千?”
喬老板:“對啊,不到二十天的話,那就不少了”
季惜命:“那晴兒托關(guān)系去啟明上學(xué)的事您知道嗎?她花了多少錢呀?”
喬老板:“關(guān)系就是我?guī)退业陌。?dāng)時花了十五萬,已經(jīng)算便宜的了!”
季惜命:“哦,我知道了,謝謝您!您再開店記得叫我?!?p> 喬老板:“哎,好好。”
季惜命:“嗯嗯,那不打擾您了,再見?!?p> 喬老板:“再見?!?p> 原來一個隨隨便便拿出十五萬,就為了讓女兒進(jìn)啟明大門的家庭,在江怡晴口中叫條件一般。自己明明掙了兩千塊錢,多給了三千,在江怡晴口中叫工作認(rèn)真。
呵呵,季惜命覺得自己是他有史以來,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自己在江怡晴的眼里真的只是個笑話吧,同情弱者,可以讓她找到快感嗎?虧自己還真拿江怡晴當(dāng)朋友,說了那么多心里話。在人家眼里,不過是啞巴兒子的故事而已,畢竟有錢人的同情心比較容易泛濫。
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拿我當(dāng)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