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戩一愣,隨即放聲大笑道:“你莫不是在騙老夫吧,一個小娃娃竟是這武者行會的家主?”
“爺爺!這女子頗為眼熟,和幾個月前將我打傷的男子有幾分相像!”本來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的白浩突然說話了,他指著蘇雅大聲說道。
白戩瞪了白浩一眼,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小娃娃,我孫子數(shù)月之前,在你府上被人打成重傷,我不惜花費重金買藥給他治療,每日還用靈氣幫他調(diào)養(yǎng),這才把躺在床上昏迷數(shù)月的他給救了回來!所以今天你要么給我一個說法,要么把打傷我孫兒的人交出來!”
鹿勝抹去額頭冷汗,心道,打傷你孫兒的人就在你面前,你這般大呼小叫,恐怕下一個躺床上的就是你了!
只是,這話他不敢說出口,要是被小姐知道那日他偷看的事情,指不定自己也要跟著躺了。
不過這老頭看起來實力也不弱,恐怕今天自己也要出手了,想到這,鹿勝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小聲道:“好幾年沒動過手了,不知道打不打得過他。”
蘇雅眼睛一瞇,說道:“說法?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敢在我這討要說法的人,恐怕這世上還沒出生!”
“小娃娃,你倒是囂張,信不信老夫先捏斷你的手腳!”白戩怒道。
蘇雅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白戩,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殺意。
“爺爺,那人好像是常平安!”白浩突然指著蘇雅身后的常平安說道。
“嗯?”白戩目光移到常平安臉上,隨后說道:“呵呵,原來如此,常平安,你是怨恨老夫逐你出山,所以找人打傷我浩兒是嗎?看來當(dāng)日我真是心慈手軟了,不過還不算晚,今天我也讓你嘗嘗我浩兒遭過的罪!”
白戩說完,大手一揮,跨過蘇雅直接朝常平安抓來。
爪風(fēng)凌厲,好似捕獵的雄鷹!
就在白戩快要抓住常平安的時候,鹿勝突然出手了,一招下去,直接攔下了白戩這一抓。
白戩一愣,飛身后退,說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干涉我教訓(xùn)家門孽徒!”
“我乃蘇府管家,鹿勝。”鹿勝客氣道,并不是因為他懼怕白戩,而是這么多年來在蘇家當(dāng)管家,早已習(xí)慣了這種說話的語氣,嘴上客氣,但是眼中卻是說不出的鄙夷。
“一個管家也敢攔老夫,你知道老夫是誰嗎!”白戩說道。
“劍閣副掌門,白戩,五品大宗師,我說的沒錯吧?”蘇雅揚起下巴,以極為戲虐的表情看著白戩說道。
“小娃娃,消息到靈通,不過也僅是如此了,今天我白戩就滅了你蘇家,讓你們從此在江湖上消失?!?p> 說完白戩就要動手,不過白浩卻搶先了一步,站在了白戩面前。
“爺爺,孫兒想親自教訓(xùn)常平安!”白浩說道。
“哦?看來浩兒長大了!那爺爺就幫你看住那老管家,你盡管放手去博,有什么事情,爺爺給你撐著!”
“謝謝爺爺!”
常平安看著這爺孫二人,心中泛起一陣疑惑,以前在劍閣的時候,沒覺得這對爺孫感情有這么好啊,不僅如此,在常平安記憶中,白浩做任何事情,不論對錯,白戩都對他不冷不熱,冷嘲熱諷,甚至動手打罵,像今天這般和諧,還是第一次,難道因為白浩重傷之后,讓這老頭對他孫子改觀了?
白浩大步上前,朝常平安喊道:“你不會想一輩子都躲在女人后面吧?”
他眼中滿是輕蔑之意,隨后又一臉驕傲地說道:“雖然我在躺了幾個月,但在有爺爺和丹藥的雙重幫助下,我不但恢復(fù)了身體,現(xiàn)在還沖破了二品武師的境界,如今我已是三品大師了!”
蘇雅聽到這,微微一笑,突然讓開了身子,對常平安說道:“常公子,看來這位叫白浩的人對你頗為不屑啊,要不,今兒就在此地給他一個教訓(xùn)?”
白浩如同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大聲笑道:“我沒聽錯吧?一個凡境都沒邁入的武夫想給我教訓(xùn)?”
常平安微微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浩,腦海里不斷閃過在劍閣時的那些舊事,忽然嘴角揚起了一抹有些危險的弧度。
常平安側(cè)過臉,看了一眼目光玩味的蘇雅,微微一笑道:“也好!”說完,他上前一步,直接站在了白浩面前。
見到常平安答應(yīng)的如此干脆,白浩眼角略微抽動了一下,一抹怪異的感覺在他心中悄然升起,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忽然想起數(shù)月前,常平安徒手掀翻幾個一品武者的場景。
難道這小子隱藏了什么手段不成?不過就算藏了什么手段,可武夫始終還是武夫。想到這,白浩心情又放松下來,自己已經(jīng)是三品大師,就算你使花招,難道還能飛天不成?
白浩笑道:“既然常師弟求死,那我也不介意讓你領(lǐng)教一下我三品大師的厲害!”
常平安笑而不語,對白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瞧著一臉平靜的常平安,白浩心頭又冒出一些不安來,他訕訕一笑,嘴角僵硬的抽了一下。
看著爭鋒相對的二人,圍在這院中的所有人都是迅速讓開了位置,留出一塊足以比試的地方出來。
一旁蘇雅笑意濃烈,鹿勝雖然沒笑出來,但臉上表情也是說不出的歡快。
反觀對面白戩,則是目光緊鎖在常平安臉上,雙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陰冷。
其實他對常平安出現(xiàn)在此,頗感意外,當(dāng)日在劍閣,白戩嘴上雖說自己那掌僅用了百分之一的功力,但實際上,那一掌,他并沒有留多少情面,僅是保證常平安在兩日內(nèi)不會死罷了,不過兩日之后,這小子的死活又跟他何干?隨便找一個罪名妄加于他,只要掌門不在,一切不都是他白戩說的算,可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下了山,而且還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白戩的拳頭捏了起來,心中暗道:就算你常平安之前命大沒死,老夫今天也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蘇府!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是牢牢盯著場中的兩個人,常平安表現(xiàn)出來的平靜,和白浩的傲色與浮躁新城了鮮明的對比。
電光火石,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