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勝吃下一枚小還丹,隨后再次扶住昏睡的常平安,將靈氣再次輸入他體內。
一個時辰之后,常平安臉上的顏色才稍稍有了些許轉變。
到了晚飯時刻,常平安已然可以自己喝下些粥食了。
晚飯過后,常平安說道:“鹿先生,我感覺已經好多了,只是體內靈氣卻無法調動,感覺筋脈匯合之處如同被截斷一般,強行運功便會渾身如火炙般疼痛?!?p> 鹿勝暗暗心驚:這長小子果真是中了絕脈劍法,看來假不了啦!隨即安慰道:“你的傷已經大有改善,休息一夜,養(yǎng)好精神,我明天把那純陽無量心法傳授給你?!?p> 雖然有些擔心常平安的傷勢,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不管蘇雅如何不舍,最終還是在鹿勝的安慰下,被他請出了房間。
常平安感激的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心中思緒萬千。
若是在這倒下了,那白浩嫁禍自己的仇,白戩三番兩次重傷自己的仇,還有九大門派逼死他父母的仇豈不是無人能報了?
想到這,常平安在心中暗自鼓勁,無論如何,都要撐住這一口氣,就算要死,也要大仇得報才可!
常平安顧不得身上疼痛,盤腿而坐,開始運轉體內靈氣來。
他控制髓海,不斷將肺中氣海的靈氣往丹田靈海引去,可每當靈氣從膻中穴進入鳩尾穴后,就如同沉入汪洋,再也尋不到蹤跡。
不僅如此,當他將丹田靈海中的靈氣向周身輸布時,關元穴和神闕穴便有一股巨大的阻力將氣海穴頂得脹痛無比,掀起衣服,便能看到一個巨大得鼓包將腹腔頂起,脹裂之感呼之欲出,嚇得常平安立刻停止,不敢再運功。
“怎會這樣!”常平安心中大驚之余,又將雙目閉上,靜下心來。
再次引導髓海在經絡中游走,他這才發(fā)現幾處連接大穴的經脈似乎被一股森冷的白氣所截斷,在白氣的周圍,淡淡帶著一抹火紅的靈氣正不斷和那白氣進行著抗爭。
“難道這火紅的靈氣是鹿先生以純陽無量心法輸進來的靈氣?”
雖然常平安嘗試用自己的靈氣去催動純陽無量心法那火紅的靈氣,但那畢竟不是自己功法,所以并無半點效果。
一陣強烈的疲憊感席卷全身,常平安也只能放棄無畏的嘗試,倒頭睡去。
一覺睡到第二日中午,醒來時常平安發(fā)現鹿先生已經早早坐在了屋中,而蘇雅也是一臉焦慮,不過看到常平安睜開眼后,她臉上的焦慮才稍稍散去一些。
見到常平安做起身子,鹿勝才緩緩說道:“常公子,我現在就將純陽無量心法的練法和口訣傳授給你,不過這門心法變化復雜,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盡數的,你盡管先行記背下來,之后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p> 常平安聞言,點頭應了聲好。
因為傳授心法本就是秘密之事,蘇雅為了避嫌,便先行離開了屋子。
等到蘇雅走后,鹿勝才慢慢把這套心法講述出來。
原來這純陽無極心法共分九層,一層一個變化,可惜鹿勝僅學到了第五層,但即使如此,他也達到了五品大宗師的修為。
倒不是鹿勝不想繼續(xù)修煉下去,實在是因為此心法太過高深,所以當年他練到第五層便放棄了修煉,不過他大哥鹿禪倒是個武癡,就在鹿勝放棄修煉的那年,鹿禪就將純陽無極心法修到了第六層,一晃二十余年,恐怕此刻以鹿禪的天賦,應該修道了第九層。
常平安記住鹿勝所述重點,便自行修煉起來,期間,蘇雅和鹿勝擔心打攪而導致常平安練功走火入魔,所以僅在送飯時分過來看上一眼,這倒讓常平安心靜不少。
這純陽無極心法,初步的功夫是‘大小周天搬運法’,常平安細細品味,倒是和鹿勝所給那本古卷上的髓海修煉法有幾分相似,所以修習起來并不算困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這純陽無極心法需放緩呼吸,將胸腔氣海里的靈氣加熱,變成帶有暖意的靈氣,再從膻中引入鳩尾,最后流經各穴進入丹田。
如此一來,丹田中寒薄的靈氣受熱便會如同煙般繚繞而起,其穿透力,遠比普通靈氣要強,這就是那所謂的‘紅色靈氣’,一旦丹田內聚集了足夠多的紅色靈氣,便能透過那絕脈劍法的陰寒之氣,慢慢將其化掉。
“不愧是登入十大排行榜上的功法,其中玄妙真是一言難盡!”
一日過去,常平安已經在丹田中醞釀出些許紅色靈氣,而原本受到阻礙地經脈,在這紅氣地穿透力下,竟似無物一般,輕松被這紅色靈氣給透了過去。
到了第三日,常平安就已經能下地行走了。
只是,一旦常平安調用靈氣,使用武技,那被阻隔地經脈便會傳出劇痛,一日比一日更甚,鹿勝也曾查看,并且再三將靈氣輸給常平安,同時配以蘇雅提供地上好靈藥,但始終不見好轉。
到了這天深夜,常平安突然臉上青色越發(fā)深沉,不僅如此,還打起了寒顫,饒是裹上三四床鵝絨被,又升起一爐讓鹿勝汗流浹背的熾熱炭火,仍是無法讓常平安感到溫暖。
這般可憐模樣,讓蘇雅心中忐忑不已,生怕他熬不過今晚。
終于一夜過去,當天邊顯出一抹魚肚白時,常平安臉上的青色才稍稍褪去了一些,看到他安然入睡,鹿勝才跟蘇雅退出屋外。
“看來沒法帶常公子去尋我大哥了,不過此事不能再耽擱,老奴只能獨自前往,去尋我大哥前來?!眲诶哿艘灰?,鹿勝的本是精干的身影也顯出原本老者該有的佝僂來。
蘇雅回頭看了一眼常平安,隨即嘆氣道:“哎,只能有勞鹿先生了。”
“為小姐做事,是老奴的分內之事,而且這些年來,小姐待我不薄,就是撕了我這老臉,我也會將大哥帶回來給常公子治病?!闭f完鹿勝朝蘇雅做了一揖,轉身離去。
蘇雅靠坐在門邊,雙手抱膝,眼皮掙扎了一陣,最終在那寒涼的石板上坐著睡著了。
當午時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那略帶灼熱的感覺讓蘇雅緩慢蘇醒過來。
她撐了個又懶腰,扭動了一下略微麻痹的纖腰,這才推開身后木門,進了常平安的屋子。
只是,當她的目光注視到常平安的榻上時,垂在身旁的雙手頓時捂住了嘴唇,但驚惶地叫聲還是從她指縫里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