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經(jīng)不理會秋靡的調侃,燭光下把鋼針放在桌子上,然后專注的撫摸著自己的軟劍。
劍指輕拭,劍鳴之音隱隱,發(fā)出嗚咽之聲,像似劍在哭泣。
“唉……”
六經(jīng)唉嘆聲中,秋靡理了理肩膀上的發(fā)絲道:“我聽聞,有劍神獨孤求敗,他對劍術的領悟能力極高,二十歲前憑借一柄青鋼利劍與河朔群雄爭鋒;二十歲后,內力進步,改用紫薇軟劍;三十歲后內力大成換做玄鐵重劍;其后不斷修煉內力終于過渡到了木劍級別,自此精修漸臻無劍勝有劍之道!……”
六經(jīng)不知秋靡何意,扭頭看著她道:“你卻沒有說,獨孤求敗一生都沒有敗過!……”
說到獨孤求敗一生無敗績,六經(jīng)彈了一下軟劍,心情有些黯然。
“而我今日卻敗了,如果不是你們手下留情,恐怕我難以走出魅音舫?!?p> 隨后,六經(jīng)收起軟劍:“你們?yōu)槭裁词窒铝羟???p> “魅音舫雖然十二護法,卻分為四派,你們恰好遇到我和絲語音,不然……”
秋靡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六經(jīng),像是要把六經(jīng)的魂魄勾來。
“不然怎樣?”
六經(jīng)一揮衣袖,一陣勁風讓秋靡后退半部,待她站定,看向衣領處,一根鋼針在她衣領處閃爍著亮光,原來剛才六經(jīng)一揮袖間,桌子上的鋼針隨著勁風扎在了秋靡的衣領處。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也手下留情了?”
秋靡取下衣領上的鋼針,捏在手里轉動,針在燭光下居然發(fā)出彩虹般的顏色,仿佛捏著一朵七彩的花。
六經(jīng)也看到了鋼針舞成的七彩光芒,“海隅!”兩個字脫口而出。
“連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
“原來是你們?”六經(jīng)明白了,為什么在魅音舫時,她們明明占據(jù)著優(yōu)勢,卻手下留情,沒有致自己與于死地。
“你們早已經(jīng)入世?”
“魅音舫能立足汴河龍首之處,當然不是一朝一夕。”
“今天的來意呢?”
“不要去調查魅音舫!讓我們能夠和睦相處?!?p> “要是魅音舫……”
“我們會處理,給你一個答復。”
六經(jīng)低頭看著搖曳的燭火,點了點頭:“好!”
……
“好!”
皇城宮殿,太后寢宮,皇后贊一聲好。
然后,她把手上的和田玉手鐲摘了下來,放到跪在她面前的婢女手里,并拍拍她的手,一副滿意的模樣。
“謝皇后娘娘!”
“起來吧!你辦的不錯,這玉手鐲是上好的和田玉,算是給你的額外獎勵,今后想要什么,就和哀家說?!?p> “謝皇后娘娘!”
“嗯,先下去吧!還要繼續(xù)跟進才行。”
“是!”
待婢女退下,皇后娘娘走到搖籃旁邊,輕輕搖動。她看著熟睡中的嬰兒,嘴角上揚,眼睛里充滿了興奮。
她很高興能擁有這個孩子,盡管不是親生,卻讓她心中有了一個著落。
“有了孩子,才覺得生命有了意義?!?p> 她輕輕哼起了兒歌,她記得她母親也這樣為她哼唱過。
六十年了,她終于有機會體驗當母親的感覺,不知怎么地,嘴角上揚的她,眼睛里卻有了淚水,不知是想起了往事,還是因為太過高興,更也許二者皆有,悲歡交加后才有此情景。
孩子睡夢里翻了個身,她感緊擦了擦眼睛,生怕孩子看見似的。
“苦了你了!”
皇帝郭祖訓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對于皇后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覺得虧欠皇后良多。
“陛下!你怎么來了!”
“小泗失蹤了!他那個宿衛(wèi)果然有問題。”郭祖訓拍拍皇后的背,像似給剛才落淚的皇后一個安慰。
“那該如何是好?陛下要想想辦法救他才是?!被屎罂磽u著搖籃的手顫抖起來,她似乎因為緊張而慌亂。
“不必緊張,我想他們還不敢殺了小泗,最多是綁架了他,以此作為籌碼,想和朕交換條件?!?p> “那就好!那就好!剛才嚇死我了?!被屎筝p打了一下郭祖訓肩膀,微微低頭,蒼老的面容居然似有一抹害羞。
“咳咳……”
老夫老妻間,似有一絲芳華。
皇后靠向郭祖訓肩膀,郭祖訓輕輕拍打她,仰望殿頂,眼神飛躍,似乎回到了曾經(jīng)最美的年華。
“哇哇哇……”
搖籃里,嬰兒手腳亂踢,似在掙扎。
“這是怎么了?”
兩位身份高貴的人,這個時候反而慌啦:“快看看,快看看,這是怎么啦!”
皇后蒼老的身體一個箭步,已經(jīng)來到嬰兒身旁。
“我看看,乖,乖,乖……”
皇后抱起了嬰兒,搖了搖,嬰兒仍然哭鬧。
“八成是餓了!”郭祖訓走過來,看著嬰兒哭鬧,反而高興的搓搓手,想要抱抱嬰兒。
“睡覺前剛喂過,……”話出口,皇后意識到了什么,說道:“不會是拉屎撒尿了吧?”
說著她趕緊打開嬰兒尿布,并喊著:“嬤嬤,拿些干凈尿布來?!?p> 殿外應了一聲,很快就拿過來新的尿布。
“幸會早有準備!”皇后一邊熟練的打開嬰兒尿布,一邊笑著道:“小孩子屎尿多,陛下你離遠一點。”
郭祖訓不聽,反而走過去幫著皇后,笑道:“這也是朕的孩子,哪有嫌棄自己的孩子一說?!?p> 帝后二人沉浸在其中,都把這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郭祖訓這時覺的:陳留王的失蹤,也是一件好事。
……
劍雨,揮灑。
汗水,滴落。
六經(jīng)收起軟劍,他越發(fā)不滿意現(xiàn)在的軟劍了。
從秋靡走后,六經(jīng)一直在演練連山劍法,可是每到關鍵時刻,總覺得不太對勁。
之前他不認為自己已經(jīng)可比獨孤求敗,所以他沒有打算換玄鐵重劍。
但是,如今的軟劍對他來說反而不能順暢使出連山劍法。
六經(jīng)已經(jīng)演練了不下十遍,“連山若波濤,奔湊如朝東。”這一式,始終無法銜接。
“或許可以試一試?”六經(jīng)看著燭光下的軟劍,有了試一試玄鐵重劍的想法。
有了這個想法,六經(jīng)的心似乎熱絡起來。
他開始熱血的又演練了一遍劍法,這才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