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本是透著寒氣,即使是開著空調(diào)的房間里溫度也只是剛剛好,蓋著被子也不會讓人覺得熱。
然而,屋內(nèi)那個躺在床上本該深睡的人此刻的額頭上卻正在冒著汗,汗水將本十分閑適地散開的柔發(fā)給打了個半濕,那小臉也漸漸的露出了慌亂之色。
睡夢中的繪幽幽看見,在一處幽寂狹小的地牢里,關(guān)押著數(shù)十位氣質(zhì)不凡的男子。
其中一位穿著玄青色袍子的男子,氣憤的舉起左手,伸出那食指,正指著那立于地牢之外那裝扮同那氣質(zhì)格格不入的人。
“封騰空,你不得好死!”
那男子同地牢內(nèi)的人不一樣,他穿著一身潔凈的白衣,鞋子也是純白的,連發(fā)絲也整齊的綰著,一絲未亂,猶如人間公子。
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來形容他最不為過了。
只是,這么個好少年,本該高清素雅的翩翩公子,卻已看不出一絲的清雅之氣。
“哈哈哈~!”
封騰空笑得甚是放肆。
那本未有一絲光亮,暗如星辰盡無的夜空的雙眸,忽的閃過一道鋒芒,如深夜時劃過夜空的流光。
他肆意的笑著拿過放在一旁刑具上的玄針,將那足有筷子般大小的針拿在手中玩弄著。
忽的,他眼中透過一絲寒芒,那玄針從他手中脫離,穿透地牢的禁錮直達那人的肺腑。
接著便從手中飛出第二根、第三根、、、直至被地牢禁錮的眾人都受不住那一擊而伏地。
“放心,我不會死,哪怕就算要死也不死在你們前面?!?p> 封騰空單膝著地,他就那樣蹲在禁錮之外,神情有些扭曲的看著地牢之中的眾人,嘴角露出邪魅的一笑。
“我可不敢背上不孝的罪名,怎么說也得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吧?!?p> 養(yǎng)老送終?呵,這分明是盼著他們死。
眾人之中,有一白發(fā)老者,胡須足有半米長,白得令人生厭。
他在身旁人的攙扶下,極其不易的從地上起了身,奈何禁錮的控制,使得他在受了針刑后即便起身也只是挺直了背,那雙腿仍舊跪著。
“你…你如何對得起你封家列祖、列宗!”
“哈哈、哈哈哈哈……”
封騰空笑得更是狂放。
“封意!”
他怒喝般的喊出那人的姓名,猶如要將口中之人嚼碎,嚼得骨灰也不剩。
“對不起封家列祖列宗的是你,不是我!
那對不起封家及天下的是你們,是你們這群欺世之人”
封騰空憤怒的指著眾人,雙眼中布滿血絲。
說罷,他不在給他人言語的權(quán)利,右手一揮那本乖巧的躺在地上的靈寵,忽的縱身躍向眾人,落地之即身體變大了數(shù)倍。
在封騰空走出幽寂的地牢后便展開血盆大口,如饕鬄般兇殘。
“饕鬄。?!?p> “啊~!”
地牢中響起那直沖云霄的驚恐聲。
繪幽幽想上前阻止這兇殘的一幕,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個幻影。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筆下可愛又護主的小靈寵成了那吞天地的猛獸。
大地為之顏色具變,瀘玄大陸開始陷入一片混亂。
“不要!”
繪幽幽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摸著汗?jié)竦念^發(fā)及濕的臉部許久才回過神。
“還好是夢?!?p> 然而即便那僅是夢,繪幽幽也仍覺得心有余悸,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完本的夜晚,她就會夢到書中的人物,而且夢到的人及物同她本身的設(shè)定截然相反。
她不但記得夢中男主讓靈寵將那些后來居上的其他幾大家族的家主及長老吞進腹中。
她還記得,在男主追殺其它漏網(wǎng)之魚時,他名義上的妹妹——言歡飲蘇醒了,她拖著虛弱的身軀找到了封騰空,在靈寵化為猛獸襲擊他人時前去阻止,
只是靈寵最終失了控,為了不讓失控的靈寵禍害無辜之人,言歡飲以命化靈,即便有封騰空的協(xié)助,但因本身就帶著病,化靈成功之后肉體便逐漸消散了。
那些本就對一人一獸恨之入骨的人,便趁封騰空還未從失去的痛苦中緩解過來,將他刺的滿目瘡痍,就連那已被化了靈的靈寵也不放過。靈獸的血懸浮于空中,散落林間,那本死氣沉沉之處便恢復(fù)了生機。
然那靈寵本就不是饕鬄,而是玄靈,是萬物靈氣精華所幻化而成。是靈獸們的未來。
那男主本不是兇狠歹毒之人,他本是瀘玄的守護者,那女子也并非他的親妹妹,僅是喚過他二哥哥罷了。
繪幽幽有些迷糊,夢里的事顯然是小說結(jié)局后發(fā)生的,難道它已經(jīng)成了一個世界,如她現(xiàn)在生活的世界一樣?
只是他為何會生性大變?
繪幽幽下了床到了電腦桌邊坐下,打開界面想將自己寫完了的小說從頭至尾的看一遍,找找因素。
只是她看著看著,便覺得一陣睡意襲及了她全身,那拿著鼠標的手停了下來,頭也趴在了電腦上,失去了意識。